夜君言静静的在树后看了很久,虽然现在的夜君言心智不似常人,但是看到女子哭泣,仍然会心生不忍,不禁想要上前劝慰,却又因为心中胆怯,而踌躇着不敢上前,于是躲在树后开口说:“你......你为什么哭呀?你为什么把自己浑身都弄湿了?”
赢水儿正哭的伤心时,突然听到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声音,骤然不备之下,被吓啦一跳,哭声立时顿住,望向四周,却见空无一人,不禁害怕起来,双手紧紧抱在胸前,用几乎颤抖的声音说:“谁?谁在说话?是......是人,还是鬼?你......别想要吓我,我......我不怕你的。”
“水儿姐姐,我不是鬼,水儿姐姐是不是因为怕鬼,所以才哭?”夜君言继续躲在树后问道。
听到对方喊自己的名字,赢水儿意识到对方不是鬼,仔细辨别了一下声音几乎兴奋得要跳起来似的望向空无一人的四周,大声喊着:“皇上,是皇上?皇上您没有事就太好了,您在哪里啊,我看不见您,您快出来。”
夜君言一脸胆怯地从树后探出一个头,看着赢水儿说:“水儿姐姐,我在这里。”
赢水儿循着声音发出来的方向看去,发现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面,夜君言正探着头,歪着脑袋眨巴着眼睛看着自己。
赢水儿连忙跑过去,拉住夜君言说:“皇上,真的是您,太好了。”
赢水儿兴奋地拉着夜君言,正要再多说些开心的话时,突然听到远处有两个人一边交流,一边向这边走过来的声音,赢水儿立刻警觉的拉着夜君言躲到一旁的灌木丛后,并将手指竖着放在嘴上,对夜君言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
夜君言
好奇的正要张开嘴问为什么不能说话时,赢水儿他左手已经扣在了夜君言的嘴上,并在夜君言的耳边轻声说道:“皇上,现在咱们来做一个游戏,看谁能忍住不说话的时间最长,就可以有肉吃,好不好?”
夜君言一听,可以有肉吃,连忙猛点了点着头,正要开口说“好”时,突然看到赢水儿等目光正直直的看着自己,你可以收到了什么,原本已经张大的嘴巴,连忙合了起来,把原本正要发出的声音压了下去。
只见那二人边走边说话,其中一人说道:“你说头是不是想的太多了,这保护皇上的队伍全都被我们剿灭了,说不定这皇上早就死在乱军之中了,找不到尸体而已嘛,至于大惊小怪的吗?山上有的是是野兽,也许他的尸体刚好被野兽叼了呢。”
另外一人说道:“唉,谁知道呢!头的心思你我琢磨不透,不过也难怪,同作为队伍的指挥者,办不好事情肯定要受到重罚,所以小心些也是难免的。”
先前那人点了点头说道:“嗯,要照你这么说也有些道理,但是那夜君言一日找不到,难道我们就要在这守一日,一年找不到,就守一年吗?”
另一人接着说道“哎,头已经派人去南疆回报丞相大人了,丞相大人会有定夺的,你我就别瞎操这份心了,赶紧打点野味回去了,回去晚了,一会头又要骂了。”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发着牢骚。渐渐往林子深处走去,可能是想看看深处有没有什么多一点的山鸡野兔可以抓的。
待二人走远之后,赢水儿和夜君言他从灌木丛中站起来,赢水儿回想着刚才两人说的话,喃喃自语道:“丞相大人?南疆?南疆没有这个职位呀?一定是昭宣国的官员,从称谓上来
看,应该还是昭宣国?的大官,可是怎么会在南疆呢?难道是昭宣国内部的反动势力云南疆之人有所勾结?这么看来现在就算能送,皇上回昭宣国,也必将是凶险重重,九死一生,南疆也一样,也许我们刚踏进南疆地界,还来不及见到大祭司,可能就已经身首异处了。”
想到这里,赢水儿觉得脖颈开始发凉,我从来没有想过,我还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一时不知该怎么处理为好,此地又无人能与自己商量,于是陷入了纠结。
一旁的夜君言却像没事儿人似的,嘻嘻哈哈地笑着说:“水儿姐姐先说话了,要给我吃肉。”
赢水儿看着一脸天真无邪模样的夜君言无奈的笑了笑说:“唉,其实能像你这样无忧无虑开开心心的也挺好。走吧,想办法去给你弄点肉来吃。”赢水儿一边说着,一边环顾了一下四周,心想外面的出路都被人包围了,到处都是陷阱,暗哨,如果贸贸然出去,随时可能被人抓住,反正现在南疆也好,昭宣国也好,都不怎么安全,索性不如先在这大山之中躲上一阵子,东风头过了,事态平息之后,再出来打听打听两国的动态,到时候或许可以设法先跟大祭司联系上。
想到这里,赢水儿便拉着夜君言向山林深处走去,他们避开了之前那两个人走的路线,往另外一个方向走了过去,两人越走越远,天色越来越暗,渐渐地将两人的身影吞噬。
经过两天的快速赶路,顾心凝和左皓白已经走出了无夜谷,也翻过了那一座连绵起伏的大山。
开始该决定,前进的方向了,顾心凝站在山脚低头沉思,左皓白静静站在一旁,没有说话,他不想打扰顾心凝,作为多年的好友,左皓白知道顾心凝一定能
够想出最合适的方案,他担心自己说话,会影响顾心凝的判断。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在山脚下一站就是大半天,突然顾心凝,猛然睁开双眼,左皓白说:“我们回京城。”
“京城?好,就回京城。”左皓白淡淡地回答道,没有问为什么,他不需要去问,因为他知道,无论顾心凝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都一定有它的理由和原因,他从来没有怀疑过,顾心凝的能力和判断。
虽然她没有问,不过在路上顾心凝还是向左皓白解释了原因。
两人一边策马疾奔中时,顾心凝同时跟左皓白解释说如果皇上一路顺利,则必然不日便能抵达京城,所以现在带着通神草回京,无疑是最正确的,最直接的方案。
当然也有可能,晚上回家路上遇到责难,但是即便如此,就算自己现在赶去南疆,对于皇上在路上遇到的危险,也是鞭长莫及,于事无补。南疆到昭宣国京城,其间跨地何止千里,路线太长,没有确实准确的情报,贸然去找,根本无异***捞针,徒劳无功。
所以斟酌思量之后,顾心凝决定先返京城,是最明智的做法,因为在京城,可以第一时间得到各方情报与消息,如果皇上在路上遇到危险,京城方面,早晚必然得到消息,而且得到的消息一定比自己在民间能打听到的要清楚准确。
一旦朝廷得知夜君言出事的地点,顾心凝便能迅速作出回应,而不会在广袤天地之间,平头转向的茫然寻找。
同时,夜君言出事,京城必定动乱,为了防止冉海和皇太后趁乱有所动作,顾心凝也必须速速回京,先稳住京城动态,解决后顾之忧后,才能专心处理夜君言之事。
两人一路快马加鞭日夜不停,跑了两天
两夜,才终于跑到京城,回京之后,顾心凝没有立刻返回宫中,而是与左皓白一起到了杜望山的府中拜会。
见到顾心凝回来,杜望山连忙出迎说:“庆幸皇后娘娘,您终于平安归来,实在太好了。”
顾心凝回过礼后,问杜望山:“杜大人,皇上可有消息吗?”
听到,顾心凝这么问,杜望山不禁皱了皱眉,叹了口气,说:“哎,我已经派出了两队看着去打听皇上的消息,可是一无所获,昨日我已派人前往南疆,去询问迎接皇上的队伍是否已经出发,出发了多久。相信很快就会有回报了。”
听到这个消息,顾清扬的心情开始变的有些低沉下去,这可以说是顾心凝最不愿听到的,最不好的消息,按道理说只要迎接皇上的官员跟大祭司说明来意,和情况之后,大祭司绝对不会多加留难,所以算算时间,如果一切顺利,现在众人应该已经接近京城是最少的,可是现在,却居然连他们的消息都没有,这无疑是已经宣告夜君言出事了,至于出了什么事,则可大可小。
小的是,夜君言一行可能在路上受到阻碍,被困在哪里,抽身不得,如果是这种结果,那就可以说是不幸中的大幸,然而最坏的结果就是,夜君言可能会遇到生死不测之险。
“该怎么办?”顾心凝在心中不断地问着自己,过了一会儿,顾心凝抬头问杜望山:“冉海有什么动静吗?”
杜望山皱了皱眉躬身抱拳说道:“微臣失职,没有看住冉海,被他去了南疆,请皇后娘娘治罪。”
顾心凝皱了皱眉说:“算了,冉海老奸巨猾,杜大人性情耿直,这也怪不得杜大人,现在我只担心皇上,冉海到了南疆,皇上的回京之路当然不会平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