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夜谷在昭宣国境内东部地区,谷外四周环山,沼泽密林繁布,因地势险恶,人迹罕至,常年以来除了个别艺高胆大的医者偶有踏足之外,竟无人至。
经过数天的连日奔波,顾心凝终于来到了疏离山下,疏离山昭宣国东部地区占地面积最大的山峰,也是无夜谷的天然屏障之一,只要能翻过怪石嶙峋的疏离山,便能正式向无夜谷推进。
疏离山上除了怪石嶙峋,陡峭山势之外,丛林野兽也常有出没,翻山是件体力活,而且还是一座这么大的山,顾心凝虽然心急,但理智告诉他,需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以免越急越容易出错。
于是顾心凝决定在附近找一家农户,休息一下明日再进山,但是在山下找了一大圈,顾心凝还是没有找到可以借宿的民居。
经过一番踌躇之后,顾心凝决定去到远一点的镇子上,除了休息之外,还能顺便备些干粮,以及其他入山所需之物。
此时在南疆,大祭司正在检查着夜君言的身体,手把在夜君言的腕上,已经好一阵时间,目光一片空明中充斥着忧郁神情,一边的常空见状,以为是夜君言身体有异,连忙问道:“大祭司神情不佳,难道是皇上的病......?”
听到了常空的话,大祭司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看床上的夜君言摇头说:“啊不,皇上的病情已经渐渐稳定,等皇上身体再好一点的时候,我就可以先取出皇上体内沉睡着的毒蛊,我只是在想另外一件事。”
常空又问道:“大祭司是在担心顾姑娘?”
大祭司点点头,又摇摇头说:“是,有关于圣女的一方面,也有其他的因素,不过此事,事关个人私事,恕老夫不便相告。”
常空点点头说:“是常空不该多言,望大祭司务怪。”
大祭司摇摇头,示意并无责怪
之意,之后便开了一副补身的药交给常空,让常空安排人熬药给夜君言喝,交代完一切事宜便转身离开了。
在回居所的路上,大祭司脑中不停的闪过一个人,一个白发苍苍年纪跟大祭司差不多的人。
数日前在赶往医治夜君言的路上,大祭司便是糟此人拦路,二人还险些动起手来,那名拦路老者正是赵天宇在山洞所见之老者。
当日,大祭司正匆匆赶去为夜君言医治毒蛊时,突有一白衣老者,拦在身前,初见那白衣老者背影时,大祭司微觉熟悉,但又说不清楚和初见,于是皱着眉问道:“阁下何人,为何让我去路?”
那白衣老者背对着大祭司说道:“玉老头,多年不见,你可还好吗?”一边说着,老者一边缓缓转过身来。
当看到那老者面容时,大祭司不禁愣住了片刻,最后的失声道:“是你?你还没有死!”
白衣老者,狞笑着看着大祭司冷冷道:“看样子你很盼着我死?你可真是我爹的好徒弟!”
但面临任何证阵仗,都不曾稍有惧意的大祭司,此刻,在这白衣老者面前,眉头与眼角竟是有些微微颤抖,额间也隐隐渗出细汗,听完白衣老者的话,大祭司说道:“当年之事,只怪你胡作非为,残害生灵太多,我那么做也是无奈之举。”
“无奈之举?”白衣老者闻言面露怒意,大喝道:“当年我视你为兄弟,什么话都对你说,你竟然利用我对你的信任,最终做出出卖我的事情,司徒玉,今天我倒要看看你如何交代?”
大祭司无奈叹息道:“师兄啊,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之事,当年之人,如今还留在世上的,已经没有几个了,你还放不下吗?”
“放下?司徒玉平心而论,你我异地而处,你能放下吗?”白衣老者反问道。
大祭司皱了皱眉问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白衣老者冷笑一声说:“赢雪茹不是还有一个女儿吗?我要她的女儿。”
大祭司闻言,冷眉一竖,怒喝道:“白匆鞍,你知道她是赢雪茹的女儿就好,别忘了他是南疆的圣女,别忘了,你身上也留着南疆的血。”
“哈哈哈哈哈,圣女?”白衣老者放松冷笑道:“她配吗?我的身上流着南疆的血,所以我不会忘记南疆喝昭宣国是几百年来的死敌。可你却让一个身上流着昭宣国人的血的女子,来做我们南疆的圣女,司徒玉,你如此**求容,到了地下,你怎么有颜面见历代先王,哈哈哈哈。”
大祭司无奈地摇了摇头,准备不理白衣老者,继续向前而行,白衣老者突然挥手,一阵黑雾便席卷而来,攻向大祭司,大祭司眉头微挑,挥动手中权杖,驱散黑气。
白衣老者欲再度发难,大祭司摆手说道:“白匆鞍,今日我有要事,不要在苦苦相逼,你我间的私怨,来日我给你机会了解。”
“只要你交出赢雪茹的女儿,我可以让你多活几天。”白衣老者面露狰狞的说道。
“冥顽不灵!”大祭司说着,霍然出手,二人皆是不世的高手。衣袖飞舞间,飞沙走石,树折屋崩,直战了一个多个时辰之后,白衣老者体力渐渐不济,被大祭司一脚踢翻。正欲起身之际,已被大祭司用权杖顶在胸前。
白衣老者嘴角渗出鲜血,嘿嘿一笑说道:“嘿嘿,司徒玉想要杀我第二次吗?”
大祭司叹息着摇了摇头,收回权杖,说:“你走吧,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只要有我在,就绝不允许你伤害圣女,你若再一意孤行,我未必不会再杀你一次。”说罢便转身疾行而去。
而在某座遥远的深山之中,一个金碧辉煌的山洞内,一白衣老者,正以禅定姿势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胸口较为起伏,脑海中正同样不断地闪过数日前与大
祭司驿站的场景。
老者名为白匆鞍,是南疆前任大祭司白慕喜的独子,也是原定的大祭司接班人,不知这是缘还是孽,原本为天之骄子的白匆鞍却偏喜欢上了我自己将近二十岁的圣女赢雪茹。
数次求亲不成之后,竟心生歹意,欲对圣女做不轨之举,赢雪茹宁死不从,还在挣扎中无意断了白匆鞍的根,白匆鞍暴怒之下将要对圣女痛下杀手,恰巧被现在的大祭司也就是白匆鞍口中所说的司徒玉撞见,而救走了赢雪茹,便将此事告知知道大祭司白慕喜。
白慕喜又羞又怒之下,将白匆鞍驱出南疆,命其永世不得返回南疆,并将大祭司接班人改为了司徒玉。
在此之前司徒玉与白匆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弟,情同手足。但当自己的事情被司徒越破坏之后,白匆鞍便从此恨上了司徒玉,更为恼怒的是,后来白慕喜死后,竟然将大祭司之职任命给了司徒玉,这令白匆鞍越加记恨司徒玉。
当年,白匆鞍为了能重返南疆,在白慕喜死后,假意知悔,向司徒玉求情,司徒越念及兄弟之情与师傅之恩,便向当时的大首领求情,同意让白匆鞍返回南疆。
但结果,死心不改的白匆鞍又多次做出让赢雪茹惶恐不安的事情,而当时由于赢雪茹一再宣扬和平,与南疆的战斗精神背道而驰,令当时的大首领颇为不悦,于是大首领虽明知此事,却故意装作不知,任白匆鞍胡作妄为。
大祭司知悉此事后,出面提议将白匆鞍重新驱逐出境,但却遭到了大首领的不闻不问。
赢雪茹最终在不堪其扰,以及对南疆侵略好武的本性彻底失望之后,毅然出走。、
大祭司知悉此事后,连夜追赶,在追至南疆与昭宣国边境时,发现不知何时已尾随赢雪茹的白匆鞍正欲对赢雪茹下毒手,司徒玉连忙出手阻止,两人水火不容大战良久之
后,白匆鞍终于被大祭司重创,重创之下的白匆鞍人不知悔改,还辱骂白慕喜是个老糊涂,连自己的儿子都不帮,居然让一个外人来继承大祭司,还骂赢雪茹了一些极为难听的话,便于出手暗算司徒玉,最终被司徒玉权杖穿心而亡。
然而令司徒玉没有想到的是,连他和白匆鞍从小一起长大,都不知道白匆鞍的心脏与旁人不同,是长在右边的。
就在司徒玉掩埋白匆鞍后,突然天降大雨,司徒玉埋完白匆鞍就离开继续去寻找圣女了。
但是司徒玉离开后不久,由于雨势太大,掩埋之处由于泥土松软,渐渐被冲刷开来,被冰冷的雨水拍醒的白匆鞍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没有死,便挣扎着站了起来,蹒跚着步子往不知道的事方向走去,从此再也未出现在世人面前,原来这些年,白匆鞍竟一直隐在山间深洞之内,只在偶尔外出采办所需时离开山洞。
直到月前,白匆鞍在市集间游走购买所需时,听说了昭宣国与南疆开战的消息,至此,白匆鞍便常常游走在市集之中,密切关注着两国的动向。
原本打的正不可开交的两国,突然间说要联姻,这让白匆鞍一时摸不着头脑,便决定亲往南疆一探,来了南疆没几天只有听说要跟昭宣国联姻的人不是南疆的大首领,而是新回归的南疆圣女,名叫顾心凝。
南疆的圣女一线相传,如果真的是圣女,那无疑这一定是赢雪茹的后人,听到这个消息,当年的前仇旧怨,一下子全部涌上心头,于是白匆鞍决定一报当年之仇,但由于不认识顾心凝是谁,便决定逼司徒玉交出顾心凝,谁知,自己多年修炼,以为早已远超司徒玉。
然而交手之后,白匆鞍才明白,自己在进步的同时,司徒玉夜在进步,最终一战仍是败给了司徒玉,在司徒玉的警告下,白匆鞍这都纷纷离开南疆,返回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