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太阳早早的升起,慵懒地将暖暖阳光洒向大地,宣示着新的一天的开始,天地间的宁静开始退却,熙熙攘攘的人群慢慢涌进街道。
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是南疆的大首领和昭宣国的国主夜君言成亲的大日子,一派喜庆的表象下,一切显得都那么自然而平静,充满了欢乐与祥和,然而谁也不会想到,一场即来的风雨,即将改变南疆未来的命运。
大首领的居所,一名侍卫正在向夜君言汇报着什么,夜君言听完侍卫的回报,表情凝重的问道:“可知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侍卫摇头说:“属下只打听到昨夜莫荛棠邀请了这些人,具体说了什么,属下没有打听出来。”
夜君言点点头说:“这件事,不要让凝妃知道,以免她分心。”
“是,属下告退。”
侍卫离开之后,夜君言心中暗道“莫荛棠请去这些人,一定是为了在今天的婚宴上有所图谋,但是再确认凝妃是假的赢可清之前,哪些赢氏的人一定不会有什么举动,莫荛棠想让他们相信自己,这必须设法逼凝妃露出破绽,他会怎么做呢?凝妃说以前请了大祭司前来参加婚礼,但是如果莫荛棠狗急跳墙,不过大祭司而公然出手该呢?”
夜君言一边想着,一边扶着床边的扶手,支撑着站起来,提了一口真气,顿时感到五脏沸腾,一股气血直想往外涌,额头已经渗出豆大的汗滴,几乎脱力的大口喘着粗气,夜君言举起颤抖的手,放在面前看了看,愁眉深锁,过了好一会儿,脸上表情突然平静下来,平静之中带着坚定与刚毅,似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叫来外面侍候的侍从,说有事想要见大首领,让侍从去通知大首领过来一趟。
顾心凝听说夜君言要见自己,心中隐隐有所不安
,担心夜君言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状况,于是慌慌张张地来到夜君言休息的房间。
一进房间就看到夜君言全身无力的躺在床上,气若游丝,一副虚弱已极的样子。
顾心凝连忙跑到床边,询问夜君言的情况,并伸手去把夜君言的脉,夜君言似是有意又似无意般地挨了抬手回避着顾心凝要为自己把脉的动作,并将顾心凝的手抓在自己的手里,说:“朕没有事,只是觉得体力远差从前,刚刚想要勉强站起来行走行走,却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我怕会有误今天的婚礼,所以叫你来,想让你再以封穴之法,帮我提升些气力,以保婚礼能顺利举行。”
顾心凝做了皱眉,说:“可是皇上的身体已经虚弱到极致,每一次的封穴都会对皇上的身体造成更重的损伤,上一次是为了避免影响军心士气,才不得已为皇上暂时封穴,现在皇上的病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没有必要如此冒险。”
夜君言摇了摇头说:“不,也许这是朕,今生的最后一次出现在公开场合,我不希望以这样一副连站都站不稳的病态模样,作为世人对我的印象,我希望能有最好的姿态,和你完成这场婚礼。”
顾心凝面色凝重的低头沉思着,他实在太担心夜君言的身体状况,但是他也知道夜君言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总不能抬着一个站都站不起来的人去进行婚礼。
几番踌躇之下,顾心凝决定还是要先检查一下夜君言的身体状况,再决定是否要为夜君言引针封穴。
在确定了叶君言的身体状况可以承受后,顾心凝取出针囊,再次为夜君言进行了封穴之法。
完工之后,夜君言缓缓坐起来,动了动四肢,觉得轻松不少,然后又下地走了几步,会有常人无异,于是欣喜的冲着顾心凝点了点头。
但是看着夜君言欣喜
的样子,顾心凝的心中,却充满了忐忑和不安,他眉头紧锁的看着夜君言说:“皇上一定要记住,绝不可动用真气,否则一旦气力迅竭,会给皇上的身体带来难以估量的伤害。”
夜君言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
大祭司的居所,大祭司刚用过早饭,在房内静坐了一会儿之后,便下令让下人将自己的衣服拿过来,准备穿戴整齐,去参加顾心凝的婚宴。
侍从一边帮助大祭司穿好衣服,一边开口问:“大祭司一向不喜欢这种热闹的场合,这次怎么会那么爽快就答应大首领的邀请呢。”
你是半闭着眼睛幽幽说道:“因为现在的大首领跟以前不一样,大首领变得明理懂事了,我自然不忍驳了他的盛情。”其实真正的原因,只有大祭司自己心里明白。顾心凝希望自己到场能够震慑莫荛棠,让莫荛棠不敢轻举妄动,你自己跟莫荛棠有师徒的情分,然而大祭司心里就很明白一件事,在莫荛棠的心里,除了利益什么都是虚无的,不过大祭司还是答应了顾心凝的要请。
因为他也想证实一件事,莫荛棠是否如自己所料一般,真的对自己没有一点师徒情谊,当然,如果能够因此而帮到顾心凝的话,则更是大祭司所乐见,就算结果不如人意,至少看清莫荛棠的真面目,以后也能对此人避而远之。
而在莫荛棠的府中,莫荛棠也正在与冉海商量着今日的部署,这听冉海对莫荛棠说:“听说顾心凝请了大祭司来,他会干扰我们吗?”
莫荛棠冷哼一声说:“你放心,大祭司是跟大局走的,赢氏的人如果全都指正大首领是别人假扮的,大祭司自然不会做出与南疆为敌的选择。所以我才要去请赢氏的人来做见证,而不是其他人,因为只有大首领自己的家人说出来的话,才能让人不能不服
,就算是大祭司,也一样。”
冉海点点头说:“如此说来,确实不无道理,我就派十个人随你调遣,他们都是我精心培训出来的,武功也许不是最好的,但默契度一定不输给任何人。为免落人口实,我就不出现了。”
莫荛棠点了点头说:“也好,你就留在府里等我消息。”
说完,莫荛棠便带着自己的一些侍从,和冉海指定的十名手下,离开了王爷府。
就在莫荛棠刚一离开,冉海便在剩余的几个手下的掩护下,悄悄离开了王爷府,离开王爷府后,冉海便派了两名手下,去监视婚礼的动向和结果,自己则坐上了早已安排好的马车,在四名护卫的守护下,一路狂奔而去,目的地正是昭宣国方向。
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冉海比任何人都深有体会,因为这是他最惯用的手段,所以也时时刻刻防着别人对自己用同样的手段。
冉海心里明白,自己敢不遗余力的帮助莫荛棠和南疆,就已经等于向莫荛棠证明了自己是有所准备的,只等叶君言一死,冉海就会采取行动夺取政权,到时,南疆要想收服昭宣国,还是要面临一场恶战的,只有将有机会能够左右政权的人全都除掉,昭宣国才会陷入不攻而破的混乱之中。所以莫荛棠需要除掉的人,除了夜君言以及顾心凝外,还有就是冉海。
莫荛棠这算计虽然精准,但是冉海毕竟老奸巨猾,将莫荛棠的盘算,基本都已料定。所以便在莫荛棠刚一离开,就立刻设法从王爷府脱身。
果然,就在冉海离开后不久,便有两名王府的仆役端着茶水,来到冉海的房门外,说是来给冉海奉茶的,但是这二人举止之间,脚步稳健而轻灵,目光之中也饱含锐利神采,一看就知不是普通家丁。
冉海临走特意留下了两名护卫在门前作为幌子,见人
靠近房门,便拦住二人说:“丞相大人正在休息,你们先退下。”
二人互望了一眼之后,其中一人说:“请转告丞相大人,这是我家主人知道丞相大人喝不惯南疆的茶水,就特意从昭宣国弄了些上等好茶来,奉给丞相大人,如此好茶,在南疆实不多见,而且茶宜热饮,请二位通融一下,我等进去将茶放下便走,莫坏了我们家主人的一番心意。”
门前的两名侍卫还未答话,放那边传出一个声音说道:“有劳二位了,东旭,接过茶水送进来吧!”
门口两名侍卫闻言,名唤东旭的那人上前两步,伸出手,对来送茶的两人说:“有劳了,将茶水给我即可,两位请回!”
那二人互望了一眼,做出了递交茶水的动作,但是就在东旭的手刚解除到对方手中的茶盘的时候,对方的身子就似站不稳一般,突然往前一倾,东旭正要扶住对方时,一把短剑已经从茶盘下面伸出,直直刺进东旭胸腹之间。
骤变徒生,东旭正要身受重伤,正要抽身而退,对方却又急忙运动气力,将短剑在东旭体内翻搅一阵,直搅的朋友东旭五脏皆创,哇地吐出一口鲜血,便倒地不起,只剩瞪得大大的,还有手脚和腿,偶尔痉挛般地抽动两下。
变生肘腋之间,另外一人见状,先是惊愕了一下,进而抽刀便要扑上来,另外一名奉茶者,突然努了努嘴巴,一只含有剧毒的小短箭,便从那人口中**而出,直贯中对方眉心,毒气瞬间蔓延,这人倒下时,已经全身乌黑,几乎连一声惨叫都没有发出,便已失去了魂魄。
二人毫不停留,迅速冲上前去推开房门,进了房间却发现房间里面根本没有冉海的影子,只有一名假扮冉海的护卫,提着剑向二人扑来,闪过攻击,一前一后夹击对方,纠缠片刻后,护卫被砍杀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