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一早便踏上前往东海之路的夜劲风,也已经到了东海的领域内,正由东海国主派出来的船队接往环圣岛面见国主。
之前夜劲风来到东海,国主都会出来亲迎,但这次登岛之后,直到进入议事大殿,仍不见国主身影,接待官只说国主正在办事,晚点才来,让夜劲风再等一等,却没说要等多久,人便离开了。
然而此时夜已降临,就连吃饭时间都已经过了相当长的时间了,还能有什么事情忙?
夜劲风当然知道东海国主是在表达对昭宣国的不满,故意想晾晾自己。而同时夜劲风也确实理解对方这么做的原因和心情,又是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也许见都不想再见到对方,也许东海国主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生气归生气,如果真的不见的话,那又怎么能知道等变化的原因呢!
所以夜劲风虽然知道东海国主心中有气,但却并不担心自己会被一直晾在这里,于是夜劲风便安然在客椅上入座,并自斟一杯茶,喝了两口,便双目微闭假寐,好似睡着一般,夜劲风知道自己越是表现得悠哉悠哉,在暗处观察自己的东海国主就必然越是坐不住。
果然,大概过了一刻钟时间,夜劲风就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朝自己走来,夜劲风虽然仍然装作假寐,并未睁开双眼,但从来者的脚步声中,已经听出来的人正是东海国主。
那人走到夜劲风面前,见夜劲风似乎睡着了,便似有些不悦的,轻咳了两声。
夜劲风装作意识朦胧,被对方的咳嗽声惊醒的样子,慌忙睁开眼睛,站起来行礼道:“以为国主公务繁忙要晚些才来,劲风有实在是疲惫的紧,就小憩了一会儿,还望东海国主见谅。”
东海国主斜眼看了夜劲风一眼说:“疲累?怎么到了南疆,
铮王那南疆的嫂子没有派人好好招待你吗?还会如此疲累。”
夜劲风面带微笑说道:“国主说笑了,劲风正是为建设此事而来。”
“哦?说来听听。”
夜劲风点了点头说:“家兄之所以答应与南疆联姻,实非本意,实在是身体受到了南疆蛊毒的毒害,若不答应此事,一旦毒发身亡我国必乱,我国一乱,这次南疆的主力就会受损,到时让南疆恢复过来,不止我国,也许就连东海西郡也都要陷入危机之中,家兄是为了大局考量,才应下此事。”
“哦?夜君言中毒了?可是我听说那南疆的首领喜欢的是一个姓莫的什么王爷,怎会突然提出如此要求?而且还是主动提出?”
东海国主生性虽粗豪,但能为一国之君,必然也有其过人之处,一下子就问出了问题的关键,夜劲风不禁在心中暗暗佩服了一声,连忙说道:“国主说的是,事情确实内有玄机?只是此处说话不便,能否借一步说话。”
东海国主看了夜劲风一眼,又看看四周,殿内服侍之人早已被自己下令退下,但是见夜劲风一脸谨慎的样子,知道对方所说的内情,必然关系重大,对方可能是怕隔墙有耳吧。于是便点了点头,抬手着后面的一面墙壁指了指说:“那跟我来吧!”
说着便亲自引路,将夜劲风带到墙边,伸手在墙上的两处暗格拍了拍,整面墙壁便分开一条线,出现了一个密室,二人进入墙壁后面的密室之后,东海国主又触动机关,将门关上,对夜劲风说:“这里只有你我两人,有什么话就说吧!”
夜劲风环顾了一下四周后,便将夜君言如何中毒,中毒的情况,以及顾心凝如何寻找解药,和在寻找解药的过程中发生的一些事情,以及为了能名正言顺的带夜君言来南疆寻求医治,而杀死赢可清,假扮成为南
疆大首领的过程选了些重点,大致说了一遍。
东海国主听完夜劲风的描述,眼睛和嘴巴都张得大大的,失神了好一阵之后才又说道:“意思是说现在南疆的大首领,其实是你说的那个叫什么凝的妃子假扮的?真正的大首领已经死了?”
夜劲风点了点头说:“是的,所以你不必担心南疆近期会不会对你们发动报复,只要凝妃娘娘还是大首领一天,就绝不会发动任何战争,就算凝妃娘娘的身份暴露了,南疆也必将陷入四分五裂的内斗之中,短期内是不会有力气来找东海河西郡的麻烦的。”
东海国主看了看夜劲风,皱眉说:“短期或能如是,那长期呢?原本我二人想着一鼓作气,帮你们灭了南疆,大家就都能高枕无忧了,可是现在这局势......也怪我贪心,还想着要分一些南疆的土地,就答应了你们,现在看来是惹祸上身了。”
夜劲风安抚道:“国主放心,杀害南疆大首领和冒充大首领的人,都是我们昭宣国的人,就算南疆局势稳定之后,首当其冲的也是我们昭宣国,就算真的先对东海和西郡发动攻击的话,我们也不会坐视不理的,唇亡齿寒的道理我们比任何国家都看得更清楚。”
听了夜劲风的话,东海国主心情稍稍有些安定下来,仔细想了想,确实,只要三国的联盟还在,南疆就不敢对任何一方轻举妄动,唇亡齿寒,三国之间应该保持更加密切的来往和合作。于是便点了点头说:“但愿铮王,能记得今日跟我说过的话。”
夜劲风躬身行礼道:“这个当然,而且这正是我主的意思,否则我又怎敢自作主张,也更加不会将我方有人在冒充南疆大首领这样的秘密透露给国主。”
渤海国想了一下,满意的主点了点头说:“如此,我也就安心了,时间不早了,铮王就留
下来休息吧。”
“不了,家主婚期已近,成亲之后便要赶回昭宣国,必须连夜兼程赶往西郡,向西郡国王讲明原委,之后还要立刻赶回,护卫皇上,就不打扰了。”夜劲风行礼说道。
东海国主点了点头说:“那好吧,一切就有劳铮王了,孤立刻派出快船,备快马送铮王上路,祝铮王一路顺风。”
之后夜劲风便在东海国主的相送下离开东海,乘驾快马,急速赶往西郡,希望能尽早赶到西郡面见西郡王。
终于在第二天傍晚之前,夜劲风但到了西郡的国都,一开始西郡王对夜劲风的态度跟东海国主差不多,有时不冷不热晾在一边,直到夜劲风要求进入密室详谈,并将一切原委告知西郡王后,西郡往的态度和语气才开始有所缓和,当听说夜君言中毒,和顾心凝杀死并假扮南疆大首领一事后,反应几乎也和东海国柱相同,脸上都挂满了大写的惊讶可不可置信。
等夜劲风亮明立场之后,确定了三国的合作关系,必须比以前更加密切,才能在将来发生变数的时候抵制住南疆。于是也如东海国主一样,欣然接受了夜劲风的致歉和提议。此时的夜劲风办完这两件事,心头顿时放松不少,情绪稍有缓和之后,便觉得身体疲累不堪。
连续数日的不停奔波,加之一直未曾合眼的疲累,再看看天色已经很晚了,若再快马加鞭赶往南疆,身体恐怕很难负荷,于是便请西郡王,给自己安排了间房间,先行休息呀一夜。明晨再赶路。
而南疆方面,顾心凝已经在今天早上一大早,便正式出榜公告南疆诸部愿所有国民,明日将与夜君言完成大婚。
消息一出,立刻急坏了莫荛棠和冉海,因为如果让他们顺利完成仪式的话,想在挑动两国之间的矛盾就没那么容易了,而且他们已经猜到顾心凝这么着
急的原因,必然是因为已经知道夜君言的毒无法解,为了保护顾心凝所以要赶紧完婚后,找借口回道昭宣国,如此一来顾心凝身份就能再多保持一段时间,而且就算被拆穿,人也已经回到了昭宣国。
两人皆知,绝不能让顾心凝和夜君言顺利回到昭宣国,但是二人目前为止有多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可以证明大首领是假的,如果到时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大祭司说她是真的,那全国上下就没有人会怀疑,反而会使自己进入不了状态。
在举国上下欢欣鼓舞地筹备着大首领的婚礼时,冉海和莫荛棠却默默地坐在房内,低着头,彼此没有互说一句话,但是两人知道,彼此的心情都是一样的。
良久之后,冉海抬起头来?说:“没有证据,那就她现形。”
莫荛棠抬头问道:“可是怎么逼?难道当面质问?他必然不会承认。”
冉海说:“真正的赢可清会武功吗?”
莫荛棠遥遥头说:“不会。”
冉海又问:“有多少人知道她不会武功。”
莫荛棠想了想说:“大祭司是看着大首领长大的,大祭司一定知道。”
冉海凝眉说:“但是我记得听你说过,你认为这个大祭司可能有一偏帮顾心凝,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知道也没有用。”
莫荛棠又低头想了想说:“哈氏部族的哈必善,拓跋氏的族长,拓跋图应该也都知道。”
冉海又摇头说道:“他们是外族,而且又对大首领等一些作风有所不满,难以让人信服。”
“那就只有那首领的本家了,赢氏部族中有不少曾与大首领一起长大的人,丞相是想用这些人来指认顾心凝?”莫荛棠问道。
冉海点点头说:“只要能逼顾心凝出手,然后有赢可清的本家人能跟我们站在同一阵线,指认赢可清是冒牌货,就不是难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