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刀疤六来说,莫荛堂可是自己的财神爷,已经一整天没有看见莫荛堂,刀疤六不由得心急起来,心想莫不是出了什么问题?第二天一大早就满大街地搜寻着可能跟莫荛堂有关的信息。
张福春一日不见顾心凝出现,此刻正跟踪在刀疤六身后,张福春认为顾心凝一定会继续抓住刀疤六这条线追查莫荛堂。
然而令刀疤六和张福春都没有想到的是,顾心凝已经和莫荛堂在不久前展开了一场生死之战,此时的莫荛堂,正狼狈逃窜至一条郊外小道上。
突然莫荛堂耳中传来一阵马蹄声响,莫荛堂不由心中一喜,连忙伏在路边,但见骑马的行者稍一靠近,莫荛堂便猛一纵身,将马上行者一脚踢落马下,自己则顺势跨上马背,在马股上用力一拍,骏马一声长嘶,扬蹄疾奔而去,只留下被莫荛堂从马背上踢落的人,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向着扬蹄而去,渐行渐远的抢马之人一顿撕心裂肺的咒骂抱怨。
不一会儿,顾心凝就得到莫荛堂抢了一匹马正往南疆士兵驻扎之地奔去的消息,轻轻一笑多左皓白道:“果然不出所料,我这就动身前往南疆,念瑟就拜托皓白哥哥帮我照顾了。”
念瑟与左皓白二人一听,均是一愣,念瑟连忙红着脸说:“不,小姐去哪里念瑟也要去,念瑟再也不要跟姐姐分开了。”
左皓白也跟着说:“是啊,莫荛堂狡猾多端,更何况南疆又是他的地界,形势必然更加艰难,我也欲与你同去。”
顾心凝摇摇头说:“不,此去南疆,我不会与莫荛堂硬拼,一个人行事反而更加方便,皓白哥哥帮我照顾好念瑟就好,同时帮我多注意下京城的动向。”
左皓白苦笑着说:“是帮你注意夜君言的动向吧,你放心吧,我会帮你看着他,不让他有事的。”
顾心凝面露微微尴尬之色,娇嗔道:“谁要
管他有事没事,我是怕莫荛堂中途折返,又跑回京城,到时皓白哥哥要第一时间派人通知我。”
左皓白看着口是心非的顾心凝无奈地摇摇头说:“放心吧,你的推测我相信一定是正确的,此时的莫荛堂不会再回京城了。”
“总之以防万一,南疆的事我一人处理即可。”顾心凝坚定地说着。
念瑟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顾心凝制止,看着顾心凝坚决的神情,念瑟和左皓白都知再多说也无益,于是只好闭上嘴巴,不再说话。
顾心凝收拾好行装便独自一人牵着马,默默离开了京城,一出城关,顾心凝便翻身上马,网另外一条与莫荛堂所行方向不同的路疾驰奔去。
又过了两天,一直没有新的谣言再出现,称重百姓那之前被重重谣言不断激化爆棚的情绪也渐渐趋于平稳,虽然对之前的谣言仍都心存担忧,但也都能够开始静下心来,观察事态的走向与发展。
刀疤六找了两天也找不到莫荛堂踪迹,终于放弃继续寻找,心想可能已经达到了莫荛堂想要的效果,所以莫荛堂就离开了,又或者已经被派来调查这件事的密探或者什么部门给抓走了,总之不见就不见了吧,反正对自己也没什么损失,这些日子已经靠他白得了不少银子,够让自己在春晓楼最红的红牌姑娘的屋里好好住上一段日子了,于是也就没再多想。
张福春跟踪刀疤六跟踪了两日,却再也没有一点线索,而且张福春发现刀疤六似乎也再找人,加之这两天,谣言突然从集市上平复下来的现象,于是他确定散播谣言的人一定已经离开,而且连刀疤六都没有通知,所以就算抓起刀疤六询问也是徒劳,所以张福春便决定暂时不动刀疤六。
勤政殿中,夜君言听完张福春这两天的回报内容,常常叹了口气说:“罢了,看来人应该已经离开了,这件事先到此为止吧,你下去吧。”
“是。”张福春领命离开后。夜君言从身后的架子上拿下一卷卷宗,这卷卷宗便是当日顾心凝呈上来的那卷记录贪赃枉法官员的罪证的卷宗,这其中涉及的官员每个都与冉海息息相关,更是当年练手陷害顾心凝之父顾敬州的剩余人员。
自听闻顾心凝死讯后,夜君言一直想找机会除掉这几人,为顾敬州讨回公道,但又由于朝局动荡,加之南疆进犯紧逼。
好在这几日,南疆进犯的脚步暂停,朝政自己也已渐渐稳定下来,差不多是时候可以对付者名单上的人了。
夜君言将名单摊开在面前的桌案上,低头看着上面一个个的认命,一件件的罪状,看了好一会后口中喃喃自语道:“凝儿,想不到你死后,还有人为你追杀莫荛堂报仇,莫荛堂就让那个人去对付吧,朝廷中的这些败类,就让朕来解决,以替你完成心愿。”
夜君言说着,便猛然用力合上卷宗,目光中引现凶冷杀机。
第二日,清晨,夜君言当朝下旨废除六部审查署,同时革除当朝一十六名在职重臣的官位,其中七人下狱,九人斩立决。一十六名官员全部都与冉海又密切的利益往来。
其中被斩的九人,还另有一项罪名,十三年前提供假证据诬陷护国大将军顾敬州。因此这九人全部被抄家问斩,财产充公,家人全部发配为奴,并向天下公开下召为顾敬州**,承认当年错杀错判之过。剩余七人永世囚禁,永不录用。
谁也没有料到夜君言会突然颁下这等诏书,知道听到诏书宣布的那一刻,冉海还一头雾水地不明所以,当圣旨下完,一十六人被侍卫纷纷革除顶戴袍服,脱出殿外后,冉海还愣愣地失神不语,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眼前发生的一切。
然而冉海怎么可能没有注意,他是不得不装作已经被吓傻了,而忘记给众人求情,冉海心中明白,夜君言突然发难,必是早有准备
,况且夜君言行事独断果决,他做了决定的事情是没有人能劝说更改的。
夜君言除掉这些人,分明是已经将矛头指向了冉海,之所以唯独没有动自己,原因不外乎自己在朝中仍有很大的影响力,在有确凿的能说服所有的证据之前,夜君言还不会轻易对自己下杀手,加之皇太后又是自己的亲妹妹,如果夜君言要对自己下手,皇太后那边,必然会生出变故。
然而倘若自己此时再去给这些已经罪证确凿的人说情,非但不会起到任何作用,还会使自己处于被动,所以思来想去,任何决定装傻,做出一副被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地思维迟钝的样子,作为掩饰。
虽说任何决定不帮这些人说话以自清关联,但是毕竟夜君言已经盯上自己了,冉海在心中不停地开始盘算着接下里要如何应对夜君言,冉海深知,坐以待毙,只有等死,必须再设法制造时机。
于是才一下朝,冉海便匆匆来到慈宁宫,找皇太后商议,皇太后听了冉海的话半晌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冉海见皇太后不说话,兀自叹道:“哎,上次莫荛堂给的毒药因为害怕被人事后发现已经全都扔掉了,否则的话,真该再给他吃一次,可惜现在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能治他。”
听到冉海这么说,皇太后迟疑了一下说:“那也未必,莫荛堂的毒药虽然扔了,但是还是可以找到别的毒药。”
冉海连连摇头说:“不行,夜君言还不能死,昭宣国目前只有这一条支柱了,真的被南疆易主,你我恐都难活,只有那莫荛堂的蛊毒不至于命,只要夜君言病危,朝政自然就落回我的手上。”
“病而不死?这样的毒药其实也不难找,江湖之中,有诸多奇人异事,大哥不妨一探。”皇太后缓缓说道。
冉海点点头说:“嗯,毒药的事,我来找寻,宫中我们必须也做些部署,找机会,看看有什么合适的
借口把夜君言身边的宫女太监全都换成我们的人。”
皇太后点点头说:“好,这件事由哀家去办。”
冉海闻言点点头,之后又警觉地向四周看了一眼,确定是否有人。
皇太后看到冉海这副模样,缓缓对冉海说道:“你放心,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在,就算有下人在也无妨,慈宁宫的奴才都是哀家一手调教出来的,不会有问题。”
冉海收回目光说:“我并不是担心这个,我是想问昀妃娘娘的事,昀妃娘娘现在和那个小惠子......”
皇太后停冉海这么一说,明白了冉海的意思,不由叹息一声说:“哎,两个都是不让人省心的主,本来答应哀家的是半个月让他们见一次面,可是这两人每次要不了三四天便忍不住又想见面,哀家甚为头疼。”
冉海笑着说道:“哎,这也难怪,一个年轻气盛,****;一个虎狼之年,久旱逢雨,即是如此皇太后不如多多成全他们。”
曾经冉海的态度是和皇太后一样,不想这二人交集太深,此刻听到冉海突然这么说,皇太后似是听出冉海话中有话,不禁皱眉问道:“哀家不太明白,大哥的意思是?”
冉海露出狰狞地笑意说:“如果这次能再弄病夜君言,老夫就不打算再让他醒来。”
一句简单的话,却已经解开了皇太后心中所有的疑惑,她已知道冉海的用意,以生病不起的皇上来拖住倾颓的朝局,如果冉昀茉能争气早点,诞下一个儿子,那么冉海就可以以辅政大臣的姿态,彻底地挟天子以令诸侯,把持朝政于股掌之间。到那时,就可以真真正正的将夜君言放心地除掉了。
想到这些,皇太后先是额头冒出一股冷汗,她对夜君言虽有成见,但却也未曾想过要用这么狠毒的招数,心中不禁泛起寒意,但转而又露出和冉海一样狰狞的笑意,向冉海笑着点了点头,表示对冉海计划的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