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决议对顾心凝的处置结果皆曰可杀的同时,赢可清也已经收到了莫荛棠传来的密信,密信上面讲述了夜君言将昏迷几天,昭宣国朝廷之中将有数日混乱,让赢可清趁此群龙无首的时机发兵,攻打昭宣国。
赢可清收到密保后,立刻便通知众族长整军待发,准备于夜间奇兵压境。
入夜,左皓白悄无声息地放倒了勤政殿外看守的几个侍卫和太监,之后常空便背着一个**袋悄悄进了勤政殿。
左皓白和常空一走进勤政殿,原本已经被软筋粉侵蚀地浑身无力的顾心凝倏地睁开眼睛,站了起来。冲着左皓白就是一通埋怨:“瞧你想的什么破主意,弄的本小姐全身都是白的。”虽是埋怨,但顾心凝是尽量压低了声音,毕竟夜深人静,一不小心声音就会传出很远。
左皓白看了一眼顾心凝从头到脚的一身白面儿,忍俊不禁地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连后面进来的常空看到这番情景也不由哑笑起来。
顾心凝看到二人这样笑话自己,心中大为不悦,脸皮一拉说:“再笑等我出去,把你们两个的嘴都给缝上。”由于脸上都是白面的关系,顾心凝即使故意拉长了脸,但表情也很不明显。
左皓白强压着笑意摆摆手低声说道:“不笑了,不笑了,原本只是以为让你用言语吓唬她们一下,使她们对你害怕,派御医给你吃粒软骨的药丸,或者扎几针封住穴道什么的,谁知她们会这么小心,竟连碰都不敢碰你,居然用这种,噗......哈哈哈哈......”左皓白说着说着不禁又笑了起来。
看着左皓白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顾心凝越发恼怒起来,粉拳紧握,只差一旦出了这铁笼子,就要一拳打过去的样子。
左皓白和
常空笑了一会儿后,终于想起了要办的正事,于是连忙在夜君言的桌案下找出铁笼的钥匙,将笼子打开,门刚一开,顾心凝就一拳往左皓白脸上砸过来,左皓白轻轻抬手就将顾心凝的拳头握住说道:“姑奶奶,现在可不是窝里反的时候,你先来检查下你的替身怎么样。”
说着便将常空背着的麻袋打开,里面装的赫然是一个人,当顾心凝看清这个人的样貌时,不禁连声赞叹道:“像,实在太像了,简直就像是在镜子里照出来的一样,妙手常空果然名不虚传。”
麻袋里装着的是一个女子,不论样貌衣着都和顾心凝完全一模一样,常空听到顾心凝的夸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顾姑娘过奖了,雕虫小技而已。”
顾心凝又说:“你们先出去一下,让我把这身全是**的衣服跟她对换下。”
等左皓白和常空出去后,顾心凝便脱下衣服把衣服和那个现在跟自己长相一模一样的女子的衣服对换了一下,然后又从地上捡起一个小布包打开,里面装的也是一些白色粉末,这是顾心凝在刘御医给自己撒软筋粉时,趁着笼子里一片白蒙蒙,别人看不清状况的情况下,悄悄收集的。
顾心凝将这些收集来的软筋粉均匀地撒在假顾心凝的身上,头上之后将假顾心凝扶到椅子上,摆成和自己之前一样的姿势趴在桌上,便将笼门重新关上,将钥匙回归原位后,悄悄退出大殿。
二人见顾心凝出来,左皓白上前问道:“里面都安排好了?那刘御医的药粉真的管用?别叫到时她清醒过来胡乱说话。”
顾心凝摇摇头说:“放心吧,我检查过,这所谓的软筋粉跟江湖上的一些药物相比,效用虽然差了些,不过对于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绰绰有余了,我们现在出宫
去吗?”
夜君言摇了摇头说:“现在还不行,夜君言中毒之后,宫中的守卫和禁军比平日增加了三倍不止,先躲去冷宫,等我随后安排一些小混乱,到时再趁乱离开。”
顾心凝做出一脸苦相看着常空说:“那能不易容吗?”
左皓白听罢,笑着说:“哈哈,原来你是怕这个啊!天不怕地不怕的顾大小姐居然怕易容?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你还怎么有脸做江湖人啊!”
顾心凝不屑地嘟着嘴说:“我看谁敢说我,谁说我,我就毒死谁。”
左皓白摇摇头说:“快走吧,我下手不重,这些人快醒了,到了冷宫还要抓紧时间给你变脸呢。”
“啊~还是要易容啊!”顾心凝痛苦地说了一句后,便紧紧跟在左皓白身后一路左闪右避地好不容易总算到了左皓白所说到那个冷宫之中。
顾心凝在门口看了看,宫门上的牌匾早已摘去,已不知这里原来的名字,宫墙内外杂草丛生,显是常年无人打扫清理过的,进入院内后,一片破败荒凉映入眼中。
顾心凝看着眼前景象,点点头说:“嗯,这样的地方除了送饭的宫女或者太监外,一定很少有人来,的确是藏身的好去处。”顾心凝说着顿了一下,连忙拉住左皓白的衣袖娇笑着说:“皓白哥哥。既然有这么好的地方藏身,是不是就可以不要......”
顾心凝说道这里,左皓白便已经知道顾心凝想要表达什么了,顾心凝还是不愿意被常空易容,左皓白旋即敲了一下顾心凝的额头说:“当然不可以了,万一被人看到了呢,你以为冷宫就一定没人会来吗?走吧,你的房间在这边。”
顾心凝听左皓白这么说,只好继续嘟着嘴,跟在左皓白身后,往左皓白所说的房间走去。
当顾心凝再次
看到那一件件精巧绝伦的工具被常空从报复里取出来时,顾心凝的心几乎是崩溃的,这一件件在别人眼中看来精巧无双,非大师之手而不能做出的精美器具,在顾心凝眼中看来,就仿佛是一个个要侵蚀自己灵魂的恶魔,要不是左皓白再三承诺,出宫后一定会帮她变会本来样貌的话,顾心凝真的是宁死也不愿这么做的。
当常空在手上涂完上次顾心凝看到的那种液体后,常空先是双手来回摩擦着,让皮肤吸收那些液体后,便将双手伸向顾心凝的娇容,顾心凝下意识地闭上双眼后,便感觉到一双冰冷光滑的手开始轻轻揉搓着她的脸,一会儿揉,一会儿捏,一会儿拉,但动作都很轻。
也许是顾心凝最近一直没有好好休息的缘故,常空的手在顾心凝脸上轻轻揉捏的过程中,顾心凝竟渐渐地感觉有了睡意,在朦朦胧胧,不知不觉中,顾心凝慢慢地失去了意识。
当她再次睁开双眼醒来的时候,常空已经不知去向,只剩左皓白还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自己。
顾心凝揉揉眼睛问:“我怎么睡着了?”
左皓白怜惜地看着顾心凝说:“大概因为最近你一直睡的不太好。”
顾心凝坐起身来,又问道:“我的脸已经完事了吗?”
左皓白点点头,从身后拿过一面镜子递道顾心凝面前,顾心凝看向镜子里,镜子里映现出的是一张自己从未见过的脸,这是一张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的面容,却已挂上了沧桑的痕迹,眼角已经有了明显的皱纹,这张脸原本也应是花容月貌,但是憔悴与常年的绝望使得这张脸上的眼神空洞而无神,表情也已死板而麻木。
顾心凝看到这张脸时,不由被吓了一跳,知道左皓白再次向顾心凝保证只要出了皇宫,就一定能还她面目
后,顾心凝的心绪才渐渐平缓下来。
同样的夜晚,昭宣国的边境上,正展开着一场守卫与侵略的厮杀。虽然昭宣国随时做好着迎战的准备,但毕竟夜深之时,人难免困倦懈怠,而敌人是专程来偷袭进攻的,所以个个精神饱满,初战时,便已占尽上风,昭宣国士兵仓促对敌,一度陷入苦战。
直至第二日正午,昭宣国三十五万守军已死剩不到十万人,南疆却只折损数万人,守疆大将被迫下令后撤百里在城中固守,等待援军,同时发急报往朝廷通报军情。
此时,皇太后已下令,将铁笼中疲软无力的‘顾心凝’绑缚刑场,皇太后和冉昀茉亲自到场观斩,赵妤凝也跟在队伍里,来看顾心凝人头落地。
看着软趴趴地跪倒在邢台上的顾心凝,皇太后和冉昀茉互视一眼,各自点头笑笑,显示出无比满意的神情。
时辰一到,监斩官让人上前验明正身后,便朱批一划,下令行刑。
直到亲眼看着顾心凝的人头被一刀斩掉,滴溜溜地在地上滚了老远后,皇太后和冉昀茉才大笑着离开了。
回到宫中后,赵妤凝连忙问冉昀茉道:“姐姐,顾心凝已经死了,我什么时候可以恢复我凝妃的身份?”
冉昀茉轻笑了一声说道:“妹妹呀,这得看皇上怎么决定,等皇上醒了再说吧。”
“哦。”赵妤凝听罢,闷闷不乐地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冉昀茉这几天以来,对赵妤凝的态度,已经明显没有之前向利用赵妤凝打压顾心凝时那么亲密了,有时赵妤凝向找冉昀茉聊天,冉昀茉常会用一些借口推掉,赵妤凝也已渐渐感觉到一些端倪,只是自己现在身份卑微,不敢说什么,只能在心里盘算着早日拿回属于自己的地位就在也不用看冉昀茉的脸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