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同时,升龙鼓也已响了起来,升龙鼓是昭宣国建立之初便定下的制度,平日有事都是在每日朝会时奏报,或在内阁议事时商议。
但偶尔若遇有惊天大事发生,刻不容缓需要召集朝臣时,便敲响升龙鼓,以此为号可随时召集所有的文武大臣,就算是深夜入睡以后,只要听到升龙鼓响,也必须立刻从床上爬起来,赶去宫中。
昭宣国建国近四百年来,升龙鼓只响过六次,带上这一次,才七次,所以每个人都清楚的知道升龙鼓响,必有大事发生!
所以几乎所有的大小官员,都在心中升起了不详地疑惑,虽还未知何事,但众人刚聚到一起,便已炸开了锅,彼此询问打听着,但可惜的是谁也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在众人议论纷纷时,突然听到“皇太后驾到”的传报声,众人一听来的是皇太后,而不是皇上,每一个人心中的猜测都匪夷莫测起来。
皇太后走**阶上府览了一下众人,见人基本都到的差不多了后,先是喝令众人保持肃静,之后才开口道:“这次敲响升龙鼓是因为后宫发生了大事,需要诸位商议抉择。”
“后宫发生大事?这......”众人一听是后宫发生的事情,不由又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本来么,后宫不议朝政,朝堂不论后宫是昭宣国历来固守的规则。皇太后突然说要众大臣议后宫之事,而且还是敲响升龙鼓来召集众臣,众人听罢,均不由心生疑惑。
皇太后再次止住众人议论说:“哀家知道你们心中在想什么,但是这次事关皇上安危,干系重大,哀家也是不得已而出此下策。”
大臣们一听是事关皇上,顿时想起了顾心凝的事,但又不敢开口去问,于是都静立着倾听皇太后接下来要说的话,只见皇太后叹息一声
说:“唉,皇上受顾心凝妖女迷惑,不听诸卿忠言,以致被妖女暗中下了毒,现在正昏迷不醒。”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又陷入一片沸腾,杜望山上前一步躬身道:“敢问皇太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皇上现在龙体如何?”
皇太后叹息着摇了摇头说:“唉,不知道顾心凝那个妖女怎么骗地皇上服用了她的毒药,幸亏发现的及时,现在御医正在加紧研制解药,听御医说皇上中的毒,因为发现的及时,已经控制住,只是配置解药尚需假以时日。”
皇太后看了众人一眼后,稍顿又道:“虽说皇上洪福齐天,但又顾心凝留在皇上身边一天,终究就是一个大祸患,爱建想听听众卿家的看法。”
这时如何适时走出来说道:“启奏皇太后,老臣以为,皇上龙体为重,这件事决不能姑息,顾心凝一日不除,朝廷便一日难安。”
如何话音刚落,便几乎所有的大臣都点头附议,表示赞成。皇太后满意的看着众人点点头说:“嗯,大家都是忠君爱民之臣,哀家唯恐皇上康复以后再受顾心凝蛊惑,要力保顾心凝,所以哀家想趁早将顾心凝处决,以正典型,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如何连忙到:“老臣赞同,从上次新年夜宴上就可以看出皇上已被顾心凝的妖术迷惑,若是等皇上醒来之后,必然又将百般袒护,到时皇上就又要陷入危险之中,此绝非我昭宣国之兴。”
杜望山也点头道:“嗯臣也以为应当除此恶患。”
见如何和杜望山都这么说了,其他众人也都连声附和。
皇太后见状点点头说:“嗯,既然大家都看法都一样,那就以国法给顾心凝这个妖女定罪处决,这件事就由杜卿家去办吧。”
“臣遵旨!”杜望山连忙下跪领命道。
杜望山道办事效率很快,不一会儿就给
顾心凝判定了刑法,只等明日一早就要将顾心凝斩首。原本按照皇太后的意思,是要顾心凝死的痛苦点的,就算不凌迟处死,也要用占盐水的皮鞭将顾心凝活活抽打致死,最起码也是个五马分尸吧,不过杜望山宅心仁厚,不认用那么残酷的刑罚对付一个女子,所以就定为斩首了。
消息很快就传遍了皇宫,赵妤凝听到消息开心的忘乎所以,嚷着要和冉昀茉把酒庆祝。而在皇宫的某一个角落中,常空和左皓白正在进行着一件隐秘的事情
冷宫,一个用来安置失宠或者犯错嫔妃的地方,宫中的嫔妃几遍失宠,几遍皇上不愿再看见这个人,但是为了皇家的颜面,一般也很少处死,通常都会幽禁在某坐废弃的宫苑之中,终生不得离开,直到孤独致死,有时死对于被打入冷宫而言,更像是一种解脱,所以性情但凡稍许刚烈者被打入冷宫后,一般都捱不过三个月,就会想办法自杀,投井的,撞墙的,悬梁的,几乎每年都会发生。
此时左皓白发现的这个地方里面,正囚禁着两个妇人,两个都是先帝的妃子,一个年长一些,一个年少一些,年少的今年二十三岁,三年前,二十岁的她刚一进宫,正怀着满腔憧憬期望着一个大好人生的到来,却突然发生了转折。
天元帝当时因年岁已高,仍对男女之事颇为痴迷,为提金枪,常常不顾惜身体强服丹药,导致身体日亏,终于因过量服药,在**之时驾崩。
皇太后当时已是皇后身份,执掌后宫,自然趁机将害死先帝的罪名,加在了这些被先帝宠爱的妃子身上,将一众嫔妃全部杀的杀,关的关,禁的禁。许多被关进冷宫的,没多久就有人或服药、或悬梁,死了大半,之后又陆陆续续病死一些。现在先帝时的嫔妃已经没几个活在世上的了。
这里关着的两个
也都如行尸走肉般,麻木而痛苦地活着,有些人活着并不一定是她们想活,只是她们缺乏自杀的勇气,她们也曾试图过自杀,但是每次都在关键时候放弃了,每个人都有求生的欲望,越是死亡面前时,则越是强烈,这矛盾的情绪一直纠结着她们,使得她们生而无欢,求死不能。
左皓白在假扮小安子时发现了这个地方,于是已有空闲就会悄悄过来伏在暗处观察着那名年轻女子的生活习惯和日常规律,左皓白早在心中盘算了一个计划,一个万一顾心凝面临危险时可以一试的计划。
此刻左皓白已经悄悄将冷宫中那名年轻点的女子弄昏,抬到了一个没有人会去的角落中,做好一切准备后,常空便开始了自己最拿手的事情,给人换脸,这么说可能夸张了些,应该说是给人变脸。
夜幕已渐渐降临,皇太后和冉昀茉一起带着众大臣通过的决议和杜望山的判决来到勤政殿,想顾心凝宣示着自己的战果。二恶嗯高傲地看着顾心凝说:“顾心凝,这回看你还有什么话说,皇上就算醒来要怪罪,还能把满朝上下的官员全都杀完吗?哈哈哈哈......”
顾心凝冷哼了一声笑着说:“等你们有本是拿住本小姐再说吧,只要出了牢笼,你们还能奈我何?”
顾心凝此言一出,皇太后和冉昀茉又愣了一下,转瞬皇太后便笑着说:“哈哈哈,你以为你会武功,哀家就没辙了吗?去叫刘御医把他的软筋粉带来,记住,叫他多带些来。”
“是。”身后一名太监领命后转身离去,皇太后叫人搬了张椅子,坐在那里与顾心凝对视起来,二人都不说话,只是眼神彼此看着对方,各自表现出说不出的冷意。
大约沉默着过了两刻钟左右,刘御医被咬药箱在太监的带领下匆匆赶来。
刘御医正要上前给皇太
后行礼,皇太后便先开口道:“不必了,把你的软筋粉拿出来,全赏给笼子里的妖女。”
刘御医看了顾心凝一眼,迟疑地说了句:“这......”
皇太后见刘御医心有顾忌不悦地道:“你怕什么?这个妖女明天就要被堂堂正正地问斩了,你还怕她有机会向皇上告状不成?”
“是。”刘御医领命后,将药箱打开,取出一个大药瓶,从里面倒出一大堆白色的粉末,一下一下地往关着顾心凝的铁笼中挥洒过去。起初顾心凝还能避过几次袭击,但是顾心凝即使避过几次攻击,但飘散开的粉末,还是有不少随着气流来回飘动,沾染在顾心凝身上,开始时只是一点点,还不觉得有什么,慢慢多起来之后,顾心凝发现自己身上的力气越来越弱,最后几乎站都站不住了,连说话都有些无力。
看着顾心凝摇摇欲坠的样子,远远站在一边,生怕被粉末沾到的皇太后和冉昀茉狞笑着看向顾心凝,说道:“这下看你这妖女还能如何猖狂。”
顾心凝无力地看着二人,想要开口反驳,但却又显得力不从心,身子猛的一软,一屁股瘫坐在了身边的椅子上,无力地喘息着,抽搐着。
直到顾心凝几乎整个都被包成一个面人的时候,皇太后才满意的点点头对冉昀茉说:“走吧,今晚就去哀家的慈宁宫用膳,庆祝一下为国除害。”
冉昀茉笑着应道:“臣妾遵旨,一切但听母后安排。”
说着皇太后和冉昀茉便笑着离开了勤政殿。
皇太后和冉昀茉离开后,留下了几个太监和侍卫在门外看守勤政殿。
顾心凝则一动不动地趴在桌子上,竟仿似真的已经被刘御医的软筋粉给侵蚀一般,一副毫无生机地样子,也不知道是已经无力地睡着了;又或是人还醒着,只不过已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使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