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君言正在为顾心凝的行为不解时,突然听到众大臣群情汹涌地跪下请求诛杀顾心凝。夜君言这才猛的回过神来,伸手点住孤心的穴位,让顾心凝动弹不得。
之后自己站直身子,低头冷冷凝视着顾心凝,心中混乱的思绪翻腾交错着,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是皇太后也走了过来看看夜君言又看看顾心凝说道:“皇上,刚才她的行为你都看见了,难道事到如今,皇上还要包庇?哀家敢问皇上,打算如何向满朝文武交代?”
夜君言并不去看皇太后,也不回答皇太后的话,只是冷冷的向一旁的侍卫下令说:“准备一架铁笼,放进勤政殿,把顾心凝关在笼中。”夜君言说到这里,又低头看了看被自己点了穴道,跪在地上的顾心凝,接着说道:“你不是想要毁掉朕的江山吗,朕就将你放在身边,日日看着朕怎么一步步,把朕的江山治理的越来越强盛。”
众人一听夜君言这话,知道夜君言不打算杀顾心凝,几乎所有人都与冉海一起异口同声地道:“请皇上三思!”众人话音落后,冉海又说:“皇上此妖女乃祸国殃民之根本,不除不足以平民愤啊。”
冉海说罢,其他众人立刻又异口同声道:“丞相所言极是,臣等皆以为顾心凝罪不容恕,理当即刻问斩。”
夜君言目光冷峻地扫视一遍众人后,冷冷道:“朕是皇上,朕说不杀,就不杀,谁再多言,就以欺君犯上罪论处。”
众人闻言皆不敢再多说话,皇太后见状大声笑着说道:“哈哈哈哈,笑话,真是个天大的笑话,简直是昭宣国数百年来从未有过的大笑话,哈哈哈哈......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堂堂的一国之君,竟然不遗余力地保护一个毁灭自己国家的妖孽。皇上啊皇上,你是真的被这妖女迷了心窍了吗?哈哈哈哈哈......”
夜君言拧了拧眉头说:“夜已半深,母后该累了,来人送皇太后回慈宁宫。”继而转身向跪在地上的众官员说道:“今日夜宴到此结束,诸位爱卿都回去吧。”
众人面面相觑,却无一人起身离开,都仍是动也不动地跪在原地。
夜君言见状,也不再理会,命人带着顾心凝径自朝勤政殿走去。皇太后也在侍从的扶携下往慈宁宫而去。
见夜君言和皇太后都走了,众官员跪在地上交头接耳一阵后,各自叹息着站起身,一边小声议论着,一边无奈地摇着头向宫门走去。
众人散去后,冉海还跪在原地,愣愣出神地不知在想些什么。冉海身后走过来一名随从轻唤了声:“老爷,人都走了,起来吧。”说着便伸手去将冉海搀扶起来。
冉昀茉也扶起地上的赵妤凝走到冉海面前说:“爹爹,皇上执意偏袒顾心凝,这可怎么办。”
冉海一边起身一边说:“唉,没想到皇上竟然为了一个女子,连大局都不顾,皇太后震怒,百官劝谏居然也都没用,老夫失策,失策啊。”
“爹爹,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该好好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办才是,总不能由得那个顾心凝逍遥自在吧?”
“哼,哪有那么便宜!”冉海愤愤的说道,突然冉海看到冉昀茉身边的赵妤凝,不由目光一转,对冉昀茉说:“赵姑娘才是真正的凝妃娘娘,臣不便再带出宫去,不如暂时就先让赵姑娘住在钟粹宫,赵姑娘再宫里也许能时时提醒皇上顾心凝所犯的罪行,待来日老夫向皇上请奏归还赵姑娘的名分。”冉海一边说,一边对着同意吗使了个眼色。
冉昀茉看到冉海的表情,立刻明白了冉海的用意,于是对赵妤凝说:“嗯,那妹妹就先住在我的钟粹宫吧,等皇上想明白了自然会来将妹妹接去勤政殿的。”
赵妤凝虽然还沉浸在丧父之痛中,但一
听能留在宫里,还有机会可以得回凝妃名分,便点头答应了。
冉海满意的点点头说:“嗯,赵姑娘有昀妃娘娘照顾,老臣也就安心了,只是可惜了赵大人的一身刚烈,唉......赵姑娘放心,老夫会厚葬赵大人的。”
“那家父就有劳丞相大人了。”赵妤凝说着向冉海行礼致谢后,便跟着冉昀茉离开了。
冉海在随从的搀扶下也蹒跚着向宫外走去。
原本只有左皓白藏身的角落,此时已又多了六个人,每一个人都是一身太监装束,只见其中一人问左皓白道:“盟主,您刚才为何不下命令?”
左皓白长叹一声说:“因为我太了解凝儿的个性,她决定留下,就谁也劝不走她。”
另一个人说道:“可是属下看得出,顾姑娘并不是真的不想走,她一定是担心会有埋伏。”
左皓白点点头说:“不错,而且凝儿的担心是对的,当时我确实感觉到周围潜藏着杀机。”
其中一人道:“可是和我们几人之力,就算有埋伏也未必就能困住我们。”
左皓白摇头道:“可是凝儿不愿意我们冒险,我本来准备出手,被凝儿用银针逼退,不过看夜君言的样子,暂时不会对凝儿不利,我想这点应该在凝儿的预料中吧,所以才不让我们暴露。我们先离开这里,从长计议。”
当左皓白一行来到冷老爷一行的埋伏点时,没有看到念瑟,以为出了什么事,当知道了时因为念瑟吵着要冲进皇宫被冷藏锋点了穴道后,左皓白不由摇头苦笑着说:“唉,要是被她知道我没有救出凝儿,少不得要被这丫头给唠叨死。”
冷藏锋问:“那顾姑娘现在是什么状况。”
左皓白说:“被夜君言关起来了,问题应该不大,夜君言为了保住她,不惜连皇太后和满朝公卿全都得罪了,凝儿在他手上应该会没事的。”
冷藏锋
又问:“那念瑟那边......”冷藏锋没有再说下去,不过夜君言已经明白冷藏锋的意思。夜君言叹了口气说:“唉,先带回冷府再帮她解开穴道吧,免得在路上惹出是非。”
众人回到冷府后,冷藏锋替念瑟解开了穴道,念瑟噼里啪啦对着冷藏锋就是一阵怒骂,愤怒地骂了一阵后,好像才突然想起什么,连忙抓住冷藏锋问:“左盟主呢?我家小姐呢?”
冷藏锋干咳了两声,支支吾吾地说:“左......左盟主在......在厅房。”
念瑟一听心想‘小姐一定与左盟主在一起叙旧。’这样想着念瑟便松开冷藏锋的衣服,不再多问,转身就往厅房跑去,由于念瑟找顾心凝过于心切,一转身人就不见了,以至于完全没有听到冷藏锋接下来的后半句话:“不过顾姑娘她......她......没被救出来,还留在......”看着念瑟飞快离开的身影,冷老爷支支吾吾地声音越说越轻。
念瑟几乎是用跳的推开厅房的门,一进去便见左皓白在和几名属下商议着什么。念瑟狐疑地四周大量了一边,没看见顾心凝,于是走到左皓白面前问:“左盟主,我家小姐呢?”
左皓白看了念瑟一眼,对几名下属使了个眼色说道:“你们先下去休息吧,等有新的计划再通知你们。”
“是,属下等告退。”众人领命离开后,左皓白看了看念瑟后,便避开念瑟的目光说:“凝儿她......不愿跟我们走,暂时还在宫里。”左皓白不敢将实情告诉念瑟,他深知念瑟若是知道了顾心凝此时的处境,一定又会要不顾一切地冲进皇宫去找顾心凝的。
“怎么会?前几天左盟主还跟我说姐姐现在处境很危险,无论姐姐愿不愿意,你都会把姐姐带离皇宫的,左盟主,您是盟主,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呢?”念瑟说着说着
眼泪已经刷的流了下来。
左皓白最没辙的就是女人的眼泪,看到念瑟开始流泪,左皓白就慌了,连忙劝说道:“你家小姐说还有事情没有办完,暂时不出来而已,等过几天事情办好了,凝儿会通知我的,到那时我一定把凝儿活蹦乱跳的带出皇宫,你先别哭了。”
念瑟听左皓白这么说,心下放宽了不少,哭泣慢慢变成抽泣,一边抽泣还一边接着问:“我家小姐真是这么说的?你没有骗我?”
“笑话,我堂堂一个盟主,我骗你一个小丫头?”左皓白这个说着,心里却已经把自己从头到脚地鄙视了一遍,左皓白不由暗暗叫苦道:“唉,哄女人可真是件头疼的事情,若在平时,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说出这种谎话来的,唉,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女人都喜欢说男人是骗子,感情这都是被女人给逼出来的。”左皓白一脸苦相地安抚着还未停止抽泣的念瑟。
念瑟抽泣着说:“那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去带小姐出来。”
左皓白心里苦笑着,继续编着谎话说道:“着要看凝儿的事情什么时候办了,就会给我传消息的,不过你不应着急,凝儿说了,少则三四日,最多不超过十天就会给我消息的。”
念瑟说:“那下次行动带我一起去吧,我不会给大家拖后腿的。”
“好,下次带你一起行动。”左皓白见终于暂时稳住了念瑟,于是便想也不想的答应了。
念瑟这才破涕为笑,向左皓白行了个礼,便开开心心地告退回房去了。
念瑟刚走,左皓白就立刻将冷藏锋及一干属下召集过来,将念瑟的事情告诉了众人,要众人这几日说话小心些,别被念瑟看出破绽。
而此时,在勤政殿内,顾心凝已被关在一个大铁笼中,铁笼子在与夜君言看奏章的位置的左前方的角落中。
夜君言此时正站在笼子前面,与顾心凝冷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