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快念瑟就发现自己错了,错在把事情想的太简单,这一切都只是自己听到老两口的话后做出的猜测,并没有真凭实据,况且翠霞已经死了,现在甚至没人能够证明二老就是翠霞的父母。
如果没有人能证明他们是翠霞的父母,那就无法证明他们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到时陆莉琪完全可以说是念瑟为了给顾心凝脱罪找人来顶诬陷陆莉琪的。
看来只有等天亮后自己进宫一趟去想顾心凝回报这里的状况后,再做定夺了。
念瑟想到这里,先安顿了泣不成声的二老,让他们能好好休息休息。
深夜,甘泉宫中,陆莉琪睡的正香浓时,突然感觉一阵凉风吹来,夹杂着声声哀嚎,陆莉琪受到惊吓,猛的睁开眼睛看向四周,四周寂静无物,只是窗子不知何时被人打开了。
“冰儿,冰儿。”陆莉琪想唤宫婢过来把窗子关上,但是叫了两声,却丝毫没有人应答,陆莉琪不悦地喃喃道:“死冰儿,又跑去偷懒了,明天飞好好治治你不行。”陆莉琪一边说着,一边坐起身掀开被子,往窗边走去,准备把串户关上。
陆莉琪刚走到窗边,便听到一阵哀嚎声,似女人的哭诉一般,萦绕在陆莉琪耳边,忽近忽远,忽而幽怨,忽而痛心,陆莉琪听到哭声,心头不由生出一阵寒意,大声喊着:“冰儿,冰儿,你个死丫头,再不过来明天就活拔了你。”
“像这样吗?”突然从陆莉琪的身后传来一个深沉哀怨的声音说道。
陆莉琪猛的转过身就看到一个衣衫褴褛长发披肩的人影,静静地站在自己身后,那人影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整个就像是被人拿钩子把身上的皮肤一寸寸勾烂的一样,披肩的长发下,露出半张鲜血淋漓的面庞,正张着血盆般的大口,露出长长的獠牙凶铃般的目光
正恨恨地瞪着自己,陆莉琪一声惊呼过后,整个人昏了过去。
第二天,陆莉琪醒来时,已近中午,几个宫女太监正忙忙碌碌地照顾着自己,陆莉琪问众人昨夜发生了何事。
几个宫女太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不明白陆莉琪说这句话的意思,其中一名宫女小声回道:“回娘娘,昨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陆莉琪不悦道:“这么可能什么也没发生?为什么我大声叫了冰儿几遍,你都不来应本宫。”
名唤冰儿的宫女连忙跪下叩头道:“娘娘明鉴,昨夜冰儿一直守在屋外,并未听到娘娘传唤之声。”
这时旁边一名宫女也连忙说道:“是啊娘娘,昨夜我与冰儿一同值夜,确实没有听到娘娘传唤。”
陆莉琪坐起身又问:“那昨夜的窗子,是谁开的。”
一旁的小太监跪下道:“启禀娘娘,今晨来给娘娘请安是,奴才检查过,窗子是关好的。并没有人打开窗户。”
陆莉琪突然又想到自己是被那个可怕的人影吓晕的,于是又问:“今天你们过来时,本宫是不是倒在地上?”
几个宫女太监又面面相觑一番后,回道:“启禀娘娘,我们几个是一起过来的,当时娘娘在床上安睡,并未倒在地上,只是娘娘睡的很熟,女婢们叫了半天,娘娘都没醒,正张罗着要不要去请御医过来看看呢,娘娘就醒了。”
陆莉琪不敢相信地看着几人,一面觉得昨夜的经历实在太逼真了,不太像是做梦,一方面又觉得这几个奴才应该没有胆子敢骗自己才对。
正纠结着,目光突然一扫床头,床头放着一只包袱,陆莉琪问是谁放在这里的。几人又面面相觑一番后接连摇头。陆莉琪越发觉得怪异,不安地伸手去拿起包袱,打开包袱的第一场,里面还有一层防水的油纸,陆莉琪颤抖着双手将油纸展开时,便看见里
面躺着一只被扒了皮的兔子,兔子那血淋淋的双眼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陆莉琪惊叫一声再次昏了过去。
念瑟回到宫中向顾心凝诉说了宫外发生的事情。顾心凝嘴角泛起狞笑说:“好,你先去看好他们,过两天我回招呼你带他们进宫。”
念瑟皱眉说:“可是,我们这么证明他们就是翠霞的双亲呢,琪妃到时可以说是我们买通的骗子来嫁祸她的。”
顾心凝笑了笑说:“没事,你照我说的话去做就好了。”
念瑟无奈,只得点头称是后,便又匆匆离宫,去保护二位老人。
陆莉琪再次醒来时,死兔子已被小太监拿去扔掉了,但每当陆莉琪一想起那只兔子的眼睛,就从背后生出阵阵寒意。知道傍晚时她才想起自己派了出去对付翠霞双亲的侍卫一直没有回来。不由心中惊道:“遭了,不知道他们出了什么事,一定不能让他们落在皇上手里。”
于是连忙又派出两名侍卫,前往查看,并命令侍卫见到两个老人后就杀掉,顺便找询之前失踪的三名侍卫下落,无论有没有结果,都一定要在明日中午之前赶回来复命。二人领命后转身离去。
入夜,陆莉琪叫值夜的宫女留在房内守候,不得外出。并亲自检查了窗户管好后,这才安心的上床睡觉。到了半夜,陆莉琪又被一阵诡异的声音惊醒,醒来一看,值夜的宫女已经倒在地上,满身血污,不见了人样,似是被人扒皮一般地躺着那里。在宫女原来站着的地方正站着昨夜看到的那个鬼影,陆莉琪惊叫着“来人,来人......”
却始终也没有人过来,也没有人回应。站在一边的鬼影突然发出幽森森声音道:“娘娘,您叫我?这次想让翠霞帮您害谁?请娘娘吩咐。”
听到翠霞的名字,陆莉琪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狂吼着道:“骗...骗人,翠霞已经死
了,你怎么可能是翠霞。”
幽森地声音又传来道:“是啊,翠霞死了,可是翠霞救了爹和娘,我帮你害人,你却反过来害我,你对不起我,我要你偿命。”鬼影说着,张开一双鬼掌便往陆莉琪这边走来。
陆莉琪惊慌失措地道:“这些年来,你拿来我那么多好处,换你一条贱命,赚的人是你才对。”
“可是你杀了我还不够,还要去杀我爹和我娘,你派去的三个人已经死了,接下来就轮到你了。”鬼影说着,一双长着长长指甲的鬼手已经扣在了陆莉琪的脖子上,陆莉琪突然感觉一股窒息般的压迫感从脖颈上传来,陆莉琪的眼睛渐渐开始模糊,人也逐渐失去了意识。
道第二天醒来时,昨夜明明已经死了的两个宫女,竟又完好无损地站在床前,令陆莉琪不由吓了一跳,陆莉琪问两个宫女昨夜可听见什么动静,两个宫女互望一眼,摇了摇头,表示什么也不知道。
陆莉琪感觉自己要疯了,她在床上开始四处寻找,终于在被子下面又翻出了一个包袱,包袱比昨天发现的更大,陆莉琪命太监将包袱打开,里面依旧是用油纸包着被扒了皮的兔子尸体,不过这一次包的不是一只,而是三只。陆莉琪土壤想到了昨天派出去的两个侍卫。今天晚上又会收到什么?陆莉琪不敢想,难道真是翠霞的鬼魂来找自己索命吗?
陆莉琪想去找冉昀茉告诉她自己这两天遇到的事情,可是又怕冉昀茉笑自己做贼心虚,自己吓自己,其实连陆莉琪都觉得自己是太过紧张才精神失常了,可是血淋淋的兔子又该怎么解释,除了自己外,所有的宫女太监也都亲眼看见了,一定不会是妄想出来的。
陆莉琪开始陷入左右摇摆,举棋不定的心态中。
夜君言正在勤政殿批阅奏章,看到顾心凝从外面进来问道:“事情办妥了?”
顾心凝嘴
角含笑说:“只欠东风了。”
夜君言目光依旧留在奏章上,嘴里说:“这件事情冉海已经在向朕询问因由了,希望你今天真的能查出结果来。”
顾心凝笑着说:“皇上别急啊,这不才第三天吗,总要给臣妾些时间准备准备嘛。”
钟粹宫,冉昀茉依旧坐在床上,正在听着自己派去在甘泉宫的眼线回报,听完那人的回报后,冉昀茉问道:“哦?闹鬼?是真的鬼,还是人伴的?”
那人道:“启禀娘娘,奴才也不知道,这几日确实每每发生些怪异事件,甘泉宫有数十宫婢奴才,却无一人察觉异样,只是昀妃娘娘似乎每日噩梦连连,而且总在房间里莫名奇妙地出现被扒了皮的兔子尸体。”
冉昀茉饶有趣味地问道:“哦?兔子尸体?为什么是兔子呢?”
那人答:“奴才也不知道,琪妃娘娘也未提起。”
冉昀茉点点头说:“好,我知道了,你做的很好,下去领赏吧。”
“谢昀妃娘娘,奴才告退。”那人说着便转身处了冉昀茉的房间。
待那人离去后,冉昀茉陷入了沉思‘有人能悄无声息地进入甘泉宫吗?几十宫婢都丝毫没有察觉到动静?看来这件事越来越有趣了,哼管他呢,反正逼死翠霞的是你陆莉琪,翠霞做鬼也找不到我头上来,如果既能陷害成那赵妤凝,又能同时出去陆莉琪的话,那可就真的是天助我也了,哈哈哈哈,好鬼儿,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哟。’
陆莉琪已经陷害了赵妤凝,如果陆莉琪再能被这个鬼给吓死,那后宫就只剩她一个人有资格和机会坐上皇后的位子了。冉昀茉越想越觉得兴奋,越想越觉得成功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冉昀茉一边想着,一边伸手端过她最讨厌的苦浓苦浓的药汤,不停气地一饮而尽,很奇怪,冉昀茉突然觉得这药汤好像变地好喝了,苦也苦地别有一番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