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瑟从与翠霞关系比较好的一名宫女那里得知,翠霞的父母家就住在京城北郊,往年穷困潦倒,最近两年渐渐有了些积蓄,在城外也做起了小生意,日子渐渐开始富足起来。
念瑟详细询问了下翠霞父母的住处后,便回去换下了宫女的衣服,匆匆往宫外赶去。
钟粹宫,冉昀茉正在喝御医开的汤药,陆莉琪坐在一边探视冉昀茉的情况,这时左右已经被清退,只听陆莉琪开口道:“姐姐,皇太后已经下令五天内不能证明凝妃是清白的,就要处决凝妃,这一下姐姐可以高枕无忧了。”
冉昀茉喝了一口药汤,做出一脸难喝死了的苦相,说:“应该说妹妹高枕无忧了吧。姐姐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就突然被那个小贱人给毒了。”冉昀茉一面说着,一面又喝了一口药汤,接着又做出一副难喝的要死的表情。
陆莉琪心中暗骂着:“切,**,当了**还想立牌坊,这么快就想跟我撇清关系?可没那么容易。”
嘴上笑着说道:“姐姐,这么说可就不对了,难道不是你自己......”
冉昀茉连忙将手指封在嘴上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说:“慎防隔墙有耳,妹妹可不要乱说话。”
陆莉琪哼了一声笑着说:“妹妹不说就是,只要姐姐别什么事都推给妹妹就行了,不过妹妹也真实佩服姐姐的胆魄,为了对付那个贱人,居然连砒霜这么要命的东西都不怕。”
冉昀茉狞笑着道:“姐姐也是人,当然是怕的,万一御医路上耽搁一下什么的岂不就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陆莉琪不解地问:“那姐姐是?”
冉昀茉笑着说:“我一开始根本就没中毒,我是听到宫女把御医领进钟粹宫的动静才将药服下去的。”
“原来如此,还是
姐姐高明,妹妹就没有想到这一层。”陆莉琪恭维着说。
冉昀茉忍着苦把剩下的药汤一口气喝完后,连忙吞了两颗蜜饯,好一会儿才又开口说:“那个叫翠霞的宫女都安排妥当了?”
陆莉琪开口答道:“嗯,那个宫女姐姐放心,她平日里没少拿我的好处,这次用她的一条贱命报答本宫这些年来的栽培,她也算不枉了。”
冉昀茉叹了口气说:“唉,妹妹耳目之光,连皇上的勤政殿都难逃手掌,看来姐姐这钟粹宫,也少不到被姐姐握在掌中了。”
陆莉琪连忙笑着说:“哎呀,姐姐,您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就不信在那勤政殿还能没有姐姐的人?”
冉昀茉一副明白就好,不必言明的表情说道:“不过妹妹,有一件事你最好查一下。”
陆莉琪不解地问道:“姐姐说的何事?”
冉昀茉拧着眉头说:“查一查翠霞在宫外有无家人亲戚或者朋友,如果有,就转移或者咔......”冉昀茉说着在脖子上做了一个杀的动作。
陆莉琪皱眉道:“妹妹倒是听她提过在宫外有对老父母,在京城附近做小买卖,妹妹不明白一对老夫妇,对我们能构成什么威胁?”
冉昀茉解释说:“宫女虽说不能出宫,但偶尔会获准将父母接进宫来相聚。难保她没有在与父母相见时说过什么话,所以和翠霞有关的人都不能留。”
陆莉琪点头说:“姐姐说的有理,妹妹这就派人去找翠霞的父母。”陆莉琪说罢便转身往钟粹宫外走去,准备会甘泉宫好好安排人手。
看着陆莉琪匆匆离开的身影,冉昀茉嘴中浮现出一丝怪异的狞笑,似是在嘲讽,又似是在讥笑,只是不知她嘲讽的是谁,讥笑的又是谁呢。
念瑟道京城北郊后,根据自己问来的情况,打听到了翠霞父
母所住的房屋,找到了两位老人。念瑟先说自己是翠霞在宫中的朋友,受翠霞托付来找二人询问一些事情。
二人起初不信,直到念瑟说出翠霞而后有一个铜钱大小的胎记时,二老这才相信,好不容易说服了二老相信自己,念瑟刚开口要问话时,便听到屋外有人靠近,连忙将二老藏在门后,自己则吹灭蜡烛,静静伏于暗处,等待着来人破门而入,便以掌刀击杀。
来人共有三个,好不容易找到这里后,正要破门而入时,突见门内灯火骤然熄灭,三人显然也不是弱手,立时觉察出房内有异,于是三人停止了动作,中间一人向两边的人分别打了个手势,左右两边的人,催动身形,迅速到了房子两侧的窗棂处,只等为首那人一声令下,三人便同时破门而入。
为首那人悄悄往门边靠近,正要催掌破门,却突见门竟飞速向自己撞来,整个门已不知何时生生被人以掌力打落,为首那人连忙提功运掌,一掌拍在飞来的门上,门便应声裂成数片,四散开去。
为首那人正要看向门后之人时,便觉一故凌冽的劲风向自己袭来,为首那人感受到劲风袭来时,连忙往左侧躲闪,却仍被飞来之物划破右肩,鲜血顿时如注,顷刻鲜红的血便化成了黑血,当他意识到自己已经中毒时,他的七窍都以开始渗血,他甚至来不及惊慌,身子便已重重地倒了下去,致死,他都没能有机会看清楚杀他的人是高是矮,是男是女。
变生肘腋之间,左右两人本已到了窗边,突然发生这场变故,不由愣了一下,此刻早已回过神来,双双向刚从门内跃出的女子攻去。
念瑟但觉身后劲力来袭,也不回头,只是向前一跃,避过二人的攻势后,立刻回转身来,向左边一人抬手便打,左边那人立刻架拳抵挡,二人显
然都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右边那人见左边那人架拳挡住女子攻势,自己则立刻展开攻势攻向年轻女子。
念瑟也不恋战,连忙退到一旁避开右边那人的攻击,立刻又从怀中取出一只像是皮质的手套戴在右手,伸手在腰间的布囊中一抓,挥向正朝自己迎面扑来的二人,二人猝不及防,发现年轻女子撒出来的是毒砂时,二人手上,脸上已俱是砂粉,二人惊惧正要伸手去涂擦时,人已断气倒了下去。
念瑟回到屋内叫出二老,二老见自家门前突然躺着三句尸体,心怕惹上官司,吓得连忙跪在地上求眼前的姑娘救命。
念瑟说:“现在能救你们的只有你们自己,只有揪出要害你们的人,你们才能真正得救,明白我的意思吗?”
二位老人抬起头先是愣愣看着念瑟,过了一会儿,两人互望一眼摇了摇头,接着又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懂了还是没懂,看得念瑟一头雾水。不过念瑟深知这里不能再呆了,杀两个老人并不费劲,如果杀手长时间没有回去复命,指使之人难保不会再派人过来。
于是念瑟先将二位老人带离房屋,兵将三名杀手的尸体抬进房内,让后一把火将房子烧了个精光,这才带着二位老人另觅安全的落脚之处。
当安置好两位老人后,念瑟将翠霞已死的事情告诉了二位老人,二位老人惊闻此讯,一开始并不相信,但想到突然有莫名的杀手向来要自己的名,幸亏有眼前的女侠相救,才能活过一命。二老这才开始有点相信念瑟说的话,况且自己也就是做做小本生意,顾个温饱,人家一个有这么大本事的女侠舍命相救自己,能图自己什么呢。
不过二老越是相信念瑟的话,就越是伤心,因为那就证明自己的女儿翠霞真的已经死了,二老这才为翠
霞的死抱头疼哭起来。
当得知女儿是因为被人收买而陷害宫里的以为娘娘后,又被收买女儿的人逼得自尽后,二老深恶痛绝的骂到:“是哪个挨千刀的畜生,利用完完女儿,又把她逼死,昧良心的畜生,他不得好死。”二老骂完又是一阵痛哭。
念瑟知道二人此时的心情,于是也不出言劝阻,让二老静静的哭了一阵,过了一会儿老大爷止住哭声问:“顾宁,你可知道逼死问女儿的人究竟是谁吗?”
念瑟叹口气道:“我家娘娘怀疑是后宫的一位琪妃娘娘做的,不过你们应该不认识,我想问的是,你们最近有没有见过翠霞,她可有对你们说过什么或者交给过你们什么东西吗?”
二老听到念瑟的话,似乎只注意到了‘琪妃娘娘’四个字,对念瑟说的其他话浑然未觉般口中不断絮叨着:“琪妃娘娘,琪妃娘娘......”
念瑟见状以为二人认得琪妃娘娘,两忙向二老问道:“难道你们认识琪妃娘娘?她叫陆莉琪。”
老大爷看了念瑟一眼说:“她叫什么,我们并不知道,不过琪妃娘娘名字却听女儿说过很多次,每次我们受恩可以进入皇宫见到女儿时,女儿总会塞许多银子或者首饰给我们,说是宫里的以为琪妃娘娘夸她办事尽心,赏赐给她的,也就是因为女儿给的这些银子,我们老两口才能有本钱,开始能做点小买卖。”
念瑟闻言一惊,想不到琪妃与翠霞一早就认识,看起来,翠霞就是琪妃在勤政殿中收买的宫女,专门给她打探皇上每日的起居和去向,本以为翠霞是这次才被收买的,想不到,琪妃算计如此之深,早在我和姐姐进宫之前,就已经在勤政殿安排过人,连皇上的梢都敢盯,这件事情被皇上知道了,绝对饶不了那个陆莉琪,念瑟幸灾乐祸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