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还符合你的胃口?”
黄袍道者盯着慕容玉叶看了又看,打着心里的小算盘,该如何让这女子乖乖爬到床上等着他宠爱。
“不赖,这姿容清丽如莲,倒是符合贫道的口味。”
慕容玉叶捻着胸口的一缕发丝,朝他抛去电眼,道:“客官,你开个价吧?我值多少钱?”
黄袍道者托着下巴,倒是第一次发现有女子站在屋顶上跟他开价,而他向来只玩然后咔嚓解决。
“贫道没钱,怕让你失望了。”
“咦?你这道士会没钱?你拿着桃木剑装神做鬼,弄点符咒烧点黄纸,什么天灵灵地灵灵的,不久捞到驱鬼除魔的钱?”
“我到了床上,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黄袍道者一脸淫邪之色。
“是吗?你可知道本姑娘的床上功夫更不会叫你失望哦,想必你也**三十六式,而我研究出七十二式,不知你可有兴趣?”
黄袍道者仰头哈哈大笑,道:“贫道尝过三十六式,但没有玩出七十二式,还望姑娘与贫道寻个适合处切磋切磋。”
“好说好说,我的七十二式不是一般人能招架得住的。”
“贫道甚是期待,你看我俩这就赶紧去……”
慕容玉叶摆摆手,白了他一眼,道:“玩要玩个新鲜和刺激,依我看这屋檐上正正好,我在这里将七十二式使出来给你一看!”
“哦?”
慕容玉叶翻身朝后一跃,眸光凶光闪现,袖中银丝咻咻经由指尖射出,朝着黄袍道者的咽喉极准极快地奔过去。
黄袍道者面色一沉,身子在银丝碰触咽喉的刹那偏转,手中粘着夜叉鬼血的拂尘朝慕容玉叶的脸上甩来。
红色幻粉从拂尘甩出之时弥漫在空气中,迫使慕容玉叶闭气招架。她心里暗暗一思,夜叉鬼的御风剑不可能与黄袍道者的拂尘对阵而败,隐隐感觉似有不妙,却又说不错哪里不对。
夜黑风高,一股莫名的风吹来,吹得慕容玉叶不禁打了个寒噤。
天上,一轮明月忽而变成血色,红得几欲滴血。
她揉揉了眼睛,待睁大眼去看,却见刚刚伸来的拂尘不见,而黄袍道者也消失了。她急忙朝四周张望,整个邑州城的灯火齐灭。
月亮依旧是红色,不变,城中陆续亮起红色灯笼,一盏接着一盏亮起,朝着慕容玉叶摇摇晃晃地飘来。
她心里清楚自己肯定中了黄袍道者的幻术,她吸了口气,现在该怎办?
跑!她要逃跑!
抹上明月是她的唯一可去之处。
她赶紧朝着城里高高耸立的五重楼的方向奔去,那里有残枝夜叉鬼和咤天,至少人多可合力击败黄袍道者。
她疾速奔跑,身子在黑夜中快速掠过,身后的诡异的灯笼渐渐落下很远。在某个拐角处,黄袍道者仰望慕容玉叶远处的身影,不禁冷冷笑了声。
离陌上明月近了,近了,慕容玉叶心中一阵欢喜,但随即当她看见无重楼上吊挂的三千盏琉璃灯忽而换成红艳艳的灯笼,她的心好似被冰锥了扎中般又凉又疼。
怎么可能?
她跃下屋顶,朝五重楼里走去,灯火透明的大殿中阒无一人。
这是陌上明月吗?可以鉴别的便是她需攀上梁柱,去看看当时击掌是留下的裂痕,如果裂痕存在这里就应该是陌上明月。
她奋力朝上跃去,冲上梁柱,将梁柱看个仔细,并没有找到裂痕。
看来她没有脱离黄袍道者设下的幻阵,难道她要一直困在这个无人存在的城中?让她在寂寞中死去?
狠,这招真够狠!
如今,她在空城中上蹿下跳也出不了幻阵,唯有等,等时间慢慢过去,待日光破晓,天上血月消失,幻阵便不攻自破。一个劲傻奔不如歇着保持体力,黄袍道者自会找上她。
她蹲在梁上,闭上眼调息静气。
眼一闭上,脑海中浮现种种幻境。
澄碧月畔,男子模糊地从五彩滩的一边走来,他伸手一把将她紧紧搂住,在他耳畔低喃:“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再也不会离你而去,再也不会……”
慕容玉叶仰头去看他,却看不清他的脸,逆光下这男子似乎眸中含情也盯着他看。
忽而,一阵风吹来,男子的身影消失。
浓烈的血腥味涌来,顺着慕容玉叶的腿朝下流,将身前的湖水染成鲜红。她的腹部剧痛,痛得撕心裂肺,她一下跪倒在地,昏厥过去。
“哇哇——哇——哇——”
一阵婴儿的啼哭上响起,她脸色惨白,朝身下望去,惊现带着血丝的白乎乎的一团在身下蠕动,是……是婴儿?
她刚才腹部痛是她在分娩?
这怎么可能,她还是女黄花大闺女,怎可能与男子无肌肤之亲就有孕在身?
她吃力地朝婴儿爬去,一把将他揽入怀里,婴儿朝她呵呵一笑,声音脆如银铃,她将他楼得更紧了些。
奇异的痛灼身体的狂风再次袭来,她忽而发现手中婴儿不见,两手空空,不觉失落,心痛得好似被什么东西狠狠碾压过一样。
那婴儿为何如此唐突地出现在她脑海中,是黄袍老道强行将他塞入幻境中的?
慕容玉叶想着不觉脑中如万千蚂蚁在疯啃噬,她连连抓住发丝,狠狠揪着。
暗处,黄袍道者冷冷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但看着她脸上浮现痛苦的表情,唇角勾起胜利的微笑。
再用力一把,她便会崩溃。
他将手中拂尘拨转,无色无味的安神散朝慕容玉叶涌起,她眼皮敛,急忙扶住梁柱摆正身子。该死的黄袍道者,趁人欲睡之时一步步把人逼入幻境,怕是夜叉鬼心里的痛被触动才被他打成重伤的。
她盘坐梁上,调息运气,眼观鼻鼻观心,等着黄袍道者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