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守坐在帐篷内,清冽的酒香冲淡了浓郁的肉香,刚烤好切割下来的羊腿放在餐盘中,还冒着热气,氤氲成袅袅的薄雾飘在空中,类似于孜然的佐料另萧守怀念,他放下杯子,拿起烤羊腿,像十几年没吃过饱饭似的,样子极其急切又凶猛得吃起来。
吃了几口,萧守嫌弃不够辣,拿出一直备在身上,在这里被当做药用的辣椒,将简单制作出来的辣椒酱倒出来,气味弥漫扩散,气息蹿鼻,均匀涂抹满意后,重新拿起羊腿的萧守正待放入嘴中继续食之,却发现,喝酒的不喝了,吃肉的不吃了,全部虎视眈眈得看着他。
这场庆功宴,隆重盛大,冷不丁热闹非凡的帐内突然静谧下来,萧守在这诡异的安静中可以清晰地听到外面围成一团坐在火堆旁同样吃着烤肉喝着酒的士兵们的喧闹,夹杂着难得无忧无虑的欢快笑声。
有些尴尬的萧守被看得心绪不宁,条件反射看向息夫幽,息夫幽双眸则充满玩味得看着他手中被涂成红红一片的羊腿,随口道出众人的疑惑,问道:“这是何物?气味似乎有些奇特。”
萧守旁边的人早已用手捏住鼻子,躲得远远地。
两旁空荡荡,将萧守衬托的更加突兀,他硬着头皮回答。
“小民食辣,用一种夏季成熟,叫辣椒的药材……自制的辣椒酱,用以调味,呵呵……”
在一片交头接耳的声响中,息夫幽慢悠悠的声音显得格外从容自若,他姿态闲适,单手支着下颚靠在扶手上,明晃晃的眼神中透着新奇,说话时不忘一脸情真意切眼含宠溺:“还有吗?”
这次换萧守抖了抖,心不甘情不愿地将装着辣椒酱的碧玉色瓷瓶交给他身边的侍卫呈上去。
“没有用惯,先少量食用,不然会不适应……”萧守闲闲交代完,早已迫不及待地啃起来,辛辣的味道刺激口腔,瞬间打开食欲,萧守吃得津津有味,不忘看勇于尝鲜的息夫幽接下来如何狼狈。
“殿下不可!”一人不太放心的出口阻止,那人是息夫幽的正牌军师,因萧守的出现,或多或少弱化了他的存在,他站起身,拱手谨慎道。
萧守笑呵呵,不出声附和也不鼓励。
吃个辣椒而已,又死不了人,怕他不成?
息夫幽眼神略略扫视下方,做出无妨的表情。
没想到,试吃一口后,息夫幽竟然命人将精瘦匀称的羊腿都涂抹上辣椒酱。
配着清冽香醇的美酒,辛辣的羊肉格外美味,息夫幽适应的很好,举手之间,优雅镇定的用完羊腿上最精华的部分,擦擦嘴道:“味道果然甚佳,萧卿不仅见微知着,还这般独具慧眼,能从药材中提取可以调味的佳品,果然博洽多闻,无一不精。”在几句夸耀中,氛围重新活跃,热闹起来。
不知是什么时候,所有人都散去,唯有喝得心满意足晕头转向的萧守眼波氤氲的抱着酒坛不撒手,神色模糊之间,好像有人拂过脸颊,痒痒的,他不耐烦的挥手想打掉让他痒痒的东西,却被温热的手掌攥住抬起的手腕,温热包裹住他冰凉的手腕,攥的那般紧,一抹充满磁性和魅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很遗憾……你身上的谜团太多,我一点也不想放你离开。”虽然嘴上说遗憾,语气却带着一点点轻笑,说完将他拉近。
头嗡嗡响的萧守睁大迷茫的双眼想要看清楚说话的人。
眼前仿佛有一层轻纱阻挡,任凭他如何摇晃沉甸甸的脑袋,却怎么也看不清楚,他终于放弃徒劳无功的举动,歪着头,笑嘻嘻对着那人说胡话:“夜祁?你来找我了?”说罢便不管不顾地扑过去,想要搂住对方的脖子。
果然扑进了一具宽阔的胸膛,萧守重新浮起逞心如意的笑容。
息夫幽微眯着眼,眼神意味不明的看着晕乎乎的萧守,他的脸红扑扑的,对于毫不矜持且主动投怀送抱的人,他向来来者不拒,自然欣然接纳。
虽然明显是怀中的人,认错了人。
嗯哼……
他是否该重新定义怀中人和蜀国夜王之间的关系?
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单纯。
这样想法新奇古怪,看似毫无威胁甚至无时无刻不表达出“我贪生怕死”这类气质的人,却出乎意料的胸中甲兵,无所不通。
就在以为他其实大巧若拙时,又经常犯错,给人愚笨又无能的印象。
故意……装得吗?
息夫幽搂紧萧守,对于他从未参与过萧守的从前充满好奇心,他在心中叹一句,这般矛盾的存在,从前过着怎样的生活?
又有着什么样的经历?
想要去探索的**,逐渐放大。
他低头仔细审视一直睁着一双似小鹿般明亮纯净双眸的萧守,柔软的脸颊如桃花瓣,浅粉一片,无意识靠着自己,口中呼出的热气如此之近,令他躁动,竟生出些许难耐,息夫幽抬起手,指腹滑过他的侧脸,不再夷由,手掌固定住他的后颈,终不想忍耐与克制。
吻在他艳红中透着水泽的唇上,比想象中柔软,当浅吻不自觉加深时,手也不老实起来,悄无声息地滑入衣服内,温润细滑的肌肤在他掌下化作一池春水,肆意拨弄。
本只想试试,才落下一吻,当息夫幽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正惹火烧身已经晚矣,□早已如星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
没想到,怀中的人竟然在他愣神时主动楼主他的颈脖,给予热络的回应。
这厮一主动,息夫幽还怎么好意思拂去好意,当他的手贴着萧守的腰际时,“啪——”得一声,丝毫没有提防正一心一意扑在康庄大道的息夫幽脸上立时出现根根分明的巴掌印。
称得上是趁人不备的息夫幽,以为萧守突然酒醒。
想到他是如何愤怒的样子,息夫幽陡然生出些许心虚,令他诧异的是萧守接下来出口的话,令他的心虚瞬间变作不爽。
“夜祁你他妈真行啊!这么久才找到老子,一见面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和老子上床!”
“……”
“草,下死劲呢吧?想箍死我?怎么的,还不许我说?!嫌跌面是吗?!”萧守伸出手指,摇摇晃晃的想要站直,努力的结果是仍旧在摇摇晃晃。
“哼——”左脸**辣的息夫幽,非常不爽又不舍得使劲,怕弄伤他,只好惩罚性的在他耳后一咬。
对于忽然不知道触到什么神经的萧守语气相当酸楚的发着酒疯,这一咬真是雪上加霜,怒火中烧,左边又是一巴掌挥过去,挥到半道被截住。
被截住的萧守也不在意打没打到,继续喋喋不休发牢骚:“你知不知道老子好不容易瘦下来点,都是因为你太没效率,搞得我又胖回去不少,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混蛋!为什么这么久才来?!”
发起酒疯的萧守见缝插针的无理取闹,连吃壮一点都是别人的错。
这在息夫幽的眼中却格外生动,他从未见过性格如现在这般鲜明活泼的萧守。
“原来你这才是你真正的本性……”息夫幽的话贴着他的耳际滑过,陈述他的新发现。
似乎是累了,萧守的语速渐渐变低,直至闭上眼睛直接靠在息夫幽的臂弯中打起呼来,憨态毕露。
息夫幽看着从小疯猫又变成小绵羊乖顺的萧守,想到曾经和他……亲密无间的人,如何相处的情景,嫉妒和不爽交织,可看到他傻乎乎的模样又一阵柔软。
这样复杂的情绪,头一遭。
息夫幽在萧守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摩挲着自己被打伤的左脸淡淡道:“真嫉妒曾经拥有过你的人……不过,你现在只能属于我。”低沉笃定的语气中掺杂着不易察觉的放肆和狂妄。
沉浸在悲愤中无可自拔的息夫幽就这样错过了一场可以用酒后乱性为借口的绝佳亲密机会。
要知道,我们的落魄小王爷,相当好糊弄。
因为,贞.操在他眼中,并没有大家认为的那么重要……
恩,对,就是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敲的腰酸背痛手指抽筋肚子咕咕叫,请为我奔放的留下你的评论,以此纪念我逝去的脑细胞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