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一点,林思意深深感觉到体内汹涌着一波强过一波的热浪!
而她,就像是浪潮中一叶扁舟,一个又一个浪拍打过来,她已经快要溺亡在浪潮中。
这不行!
林思意咬住嘴唇,贝齿将红得几乎滴血的下唇咬得发白,咬得破皮冒出血珠。
借着这丝疼痛,林思意神情恍惚、无比艰难地下床。
却在这时,男人抓住了她的胳膊!
林思意回看一眼,男人眼中一点的清明都没有了,已然被药物控制,丧失理智和清醒!
“不许走,不许!”男人的眼睛发红,看林思意的眼神就像是林山中的野兽看到可口的食物!
林思意铆足了劲,用力将手抽出,踉跄地往门的方向跑。
然而,好不容易跌跌撞撞跑到门口,门是锁住的,打不开!
与此同时,成为药物奴隶的男人胸口起伏着,嘴里发出浑浊的剧烈喘息声,步伐不稳地朝她逼近。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男人距离林思意越来越近。
林思意眼前出现叠影,她的意识涣散得厉害,这导致她明知道她要想办法逃离,脚下却沉得厉害,像是灌了铅,动不了。
实在没有办法,林思意在意识完全消退之前,放任自己的身体朝着窗户玻璃撞去!
窗户外没有阳台,玻璃撞碎撞出去后,林思意的身体就如同翩飞的蝴蝶,短暂浮在空中一秒,又因重力,直直向下跌坠!
急速下落的过程中,风声在林思意耳边发出簌簌声,急风像刀子一般割在林思意的脸上。
林思意是疼的。
但她宁愿疼,也不会纵容自己沉沦于药物,被药物驱使,和一个陌生男人发生关系。
一是她厌恶排斥除了某个人以外的其他男人!就算她不愿承认,这也是事实!
二则,她才不允许幕后绑架她,策划这一切的人,得逞!
即便她可能会摔死。
到此时此刻,林思意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没有注意到她所处的楼层,超过两层楼,她便会摔死!
可她不后悔!
只是,不后悔是一码事,遗憾痛恨又是另外一码事。
明日阿源手术,她答应陪他的。
她还答应过给粥粥写一首曲子,曲子马上就要写完,她都没来得及弹奏给粥粥听。
她还没弄清楚,蒋东政身上的秘密。现在的蒋东政周围全是迷雾,等待着她将迷雾扫开。
以及,她还没给爷爷报仇!她原打算,阿源这边忙完,她便正式着手此事。
可惜,这些事她可能都做不了了。
林思意闭上了眼。
出乎她意料的是,料想中的剧烈疼痛并没有如期而至,她摔下的瞬间,触碰到的是一具温热宽厚的胸膛。
紧接着,熟悉的木质冷香萦绕在她的鼻息。
林思意朦朦胧胧睁开眼。
一双满是血丝,布满担忧的墨黑重眸撞入她的眼帘!
是蒋东政!
他竟接住了她!
“不怕了,”瞬间,低沉沙哑带着轻颤的嗓音响在林思意耳边,“我来了,我来了。 ”
“抱歉,我该再早一点,是我太疏忽了。”
“再快一点得话,我就能上到二楼,踹开房门,将你带走,你就不用走投无路之下,撞破玻璃跳下来了。”
“疼不疼?一定很疼是吗?”
不知道是不是林思意的错觉,她觉得蒋东政话音中的心疼怜惜快要溢出来了。
像是一簇柔软的云,将她包裹其中。
太温柔了。
温柔得她脑子一空,直接堵住蒋东政的唇。
林思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吻蒋东政,她只知道,他说话时薄唇张合的模样,很诱惑,她便纵容药性,选择沉沦。
炽热的一吻结束后,林思意非但不觉得有缓和,反倒更热了,她勾住蒋东政的脖子,一双水眸雾气萦绕,直直凝视着蒋东政,哑声,“蒋东政,我不舒服,我好热。”
“帮帮我,”她舔了下嘴唇,重复,“帮帮我。
蒋东政瞳孔骤缩,快步抱着林思意离开,去往他在老宅的房间。
等进了屋的瞬间,蒋东政便将林思意按在门上。
林思意感到一阵疾风骤雨般的热吻席上她的唇。
她主动回吻。
蒋东政的眸子深了又深,滚烫的大掌贴在林思意的后颈,揉按两下她的颈部,一路向下,拉下她礼服的拉链。
屋内的热度还在飙升。
近乎一小时后,这场烈战才归于尾声。
林思意体内的药性才退干净。
心跳在这一小时里处于快速状态,结束后都砰砰跳动不停,这样下来,即便林思意很累,也睡不着。
但她羞于睁眼。
刚刚那一小时里,太过火了,不仅她因为药性过火,蒋东政也很过火。
她不敢睁眼和蒋东政对视,会尴尬。
蒋东政也知道她没睡,他长臂一伸,将她揽入怀中,紧紧抱住,犹如贫困之人抱住上天赐予的珍宝,也似沙漠中迷失的人寻到绿洲掬住一捧救命的水。
两颗心就这样隔着彼此的胸膛,跳动着。
“如果有下次,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不知道过去多久,一分钟两分钟,也可能是五分钟,蒋东政打破屋内寂静,沉声一字一顿,十分严肃地说,“你不用为谁守身如玉,就当对方是个玩具,供你取乐。”
林思意被他说愣了。
她诧异地睁开眼。
四目相接,蒋东政的眼神很认真,不带任何玩笑的意思。
似乎是看出林思意眼中的疑惑,蒋东政道,“任何都比不过你的安全重要。”
“今日若不是你所跳的楼层是二楼,而我恰巧看到,及时飞奔而去抱住你,你会变成一滩血水。”
他的眼睛红得厉害,要泣血一般,“林思意,我差一点,就弄丢你了。”
两个人的距离如此近,林思意清晰看出蒋东政眸内的愧疚慌乱无措和恐惧。
认识蒋东政这么多年,他从未表现过这样的情绪。
她心口处像是被无名的虫子叮了一下。
“你想多了,不是为了你守身,就是担心对方身上有病而已。”林思意沙声道,“我一个已婚人士和你乱来,难不成,我在你眼里,是个多么清纯的人?”
她竟不想让蒋东政背负着愧疚,不想让蒋东政觉得她跳楼是因为他,才不让别的男人碰她。
蒋东政没有开口拆穿林思意的谎言。
他只是紧紧抱住她,固执地道,“阿意,今天这样的情况是最后一次了,答应我。”
他像个执拗的孩童,偏执地要林思意的保证。
林思意心口紧揪着。
“咚咚咚。”就在林思意要开口时,一道急促的敲门声抢先响起。
随后,门外有人道:“二少,大事不好了,您带来的那位姑娘和……和蒋超少爷正在行不轨之事,哎,您快过去瞧瞧吧!”
闻声,林思意挑了下眉头:??
蒋东政带来的姑娘=她。
蒋超少爷那就是那间屋子里的男人。
她已经跳出来了,是另有分身和男人在苟且?
怎么回事?
林思意疑惑地望向蒋东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