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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车子爆炸,叶慎急了。

    薛暮廷的出现令阮星潋有些阵脚大乱,她本来想着瞒天过海,却没想到头七刚过,就被薛暮廷这样上门抓了个正着!

    果然不该回来……阮星潋咬着牙往后退一步,又拉开了自己家的门,像个被抓奸在床的男人一样,脱口而出的是,“你先听我解释,薛暮廷,你急什么?”

    薛暮廷脑子都要炸了,阮星潋比他想象中的冷静多了,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歇斯底里的,倒像极了爱而不得。

    阮星潋生怕薛暮廷的动静吵得周边邻居来围观,便拽着他直接将他拽回了屋子里,随后将门一关,阮星潋本性暴露,不耐烦极了。

    “薛暮廷你到底要干嘛?我死了你不是耳根子清静吗,你有良心就去多给我烧点纸钱,少在我面前演这出死后想我的戏,给我恶心转世了都。”

    薛暮廷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阮星潋你听听你这话像人说的吗!

    “你假死骗我,我还不能找你了是吗?”

    说到这里,薛暮廷的眼神里又出现了别的复杂的情绪,“你是怎么做到这样瞒天过海的?阮星潋,你越来越心狠了……你知道我这段时间有多难受吗,老子他妈感觉自己跟死了一样!”

    薛暮廷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从未有过的失态。

    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阮星潋这样的女人,能够转身走得这么果断,嘴脸如此陌生……她当初不是最爱他了吗?

    “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说实话,我确实是想瞒天过海,不过很显然,没有瞒好。”

    阮星潋站在薛暮廷面前,一字一句声音清冷,“如果我手段更高明一些,薛暮廷,我应该让你这辈子都一直生不如死痛不欲生才对。”

    薛暮廷的手指猛地攥紧,“你有那么恨我吗?”

    “把我变成这样的人是你,我怎么会不恨你?”

    阮星潋笑得讽刺,“你不会是因为我死了以后太想我,所以在家我门口一直守着吧?”

    薛暮廷仿佛是被说中了,脸色一变,隔了一会他从牙缝里挤出几句话来,“阮星潋,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违法了?当时你跳楼的时候闹得那么大,现在才发现你是假死,司法机关岂容你这样糊弄?还有那么多人以为是自己害死的你,他们都背着良心债……”

    阮星潋在薛暮廷还没说完的时候就打断他了,“良心债算什么?薛暮廷,背着人命债才刺激呢,你身上不就背着吗?”

    她一把抓住了薛暮廷的手,将他的手隔着衣服按在了自己的小腹上,“孩子没了,薛暮廷,我们的孩子没了。”

    此话一如,如同当头一棒,阮星潋明显感觉到了薛暮廷放在自己小腹上的手抖了一下,男人睁大了眼睛看了阮星潋好久,质问她,“你把我的孩子打了?”

    “怎么了,你心疼我?”

    阮星潋松开了薛暮廷的手,“不是我打的,是我跳下去导致的,也好,我少了个累赘,孩子也不用来这个世界上受累,两全其美!”

    两全其美……她怎么能把流产说得这般诛心。

    薛暮廷摇着头,“阮星潋,你要毁了一切是吗,就因为我不爱你,就因为我出轨许绵绵,所以你现在要把所有人都搅得生不如死是吗!”

    “是啊!”

    阮星潋的态度比薛暮廷要平静多了,可是也许平静的那个,才是彻底疯掉的那个,她感觉自己跟回光返照似的,所有的力量都涌回了身体,不像过去唯唯诺诺卑微顺从。

    既然假死没有成功的话,还不如直接撕破脸皮好了。

    “薛暮廷,现在后悔来不及了。我和你,早就没有回头路了。”

    薛暮廷能目无下尘,是因为他有钱。

    而阮星潋如今也能目无下尘,是因为她大不了就死。

    她想通了,反正要死了,她还要让着谁?干脆大家都一起别活了!

    “阮星潋,你跟我回去。”薛暮廷说这话的时候,感觉心脏抽了抽,“你跟我回家,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我们……我不会像以前那样对你了,我们重来。回家吧,我不跟你计较过去你在外面抹黑我的那些,但是至少你在得我眼皮子底下……”

    至少让我能看见你,别再让我目睹你的死。

    阮星潋想笑又想哭。

    能听见堂堂薛家大少这般松口让步,得是多大的荣幸啊。

    可是薛暮廷……回家?我哪里还有家?

    天大地大,却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她像颗浮萍,命太轻。

    “我没有家。”阮星潋死死盯着薛暮廷的脸,他到底是得老天偏爱,就算再渣,也会因为这张脸被人不断地原谅。

    而女人不同,女人的美丽会招惹非议和嫉妒。

    阮星潋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早就没有家了。我跟你也回不去了。来参加我头七的每一个人的脸,我都记着,薛暮廷,你回去好生告诉他们,我阮星潋就是个不要脸不要命的,这些账我一一会算清楚,包括阮家,直到我死为止!”

    说完,阮星潋也不管薛暮廷错愕震惊的表情,直接摔门而出!

    这个地方,她不会再回了,得去另外找个地方住,自然也不在乎薛暮廷这会儿会不会在她出租屋里久留。

    女人走到后门,那里停着一辆她许久没开的车子,当她拿出钥匙解锁的时候,听见了车子发出了什么异样的动静。

    阮星潋皱着眉头,似乎有念头从自己的脑海里划了过去。

    她没说话,做了个决定,沉着脸拉开了车门——

    下一秒,爆炸的火花冲天而起!

    轰的一声巨响,车门被一下子炸开弹得好远,被炸出来的机油溢了满地,火舌便顺势而上噼啪作响。

    火焰吞没了一切,连同车子和阮星潋在内!

    薛暮廷匆匆赶下楼来看见这一幕的时候,只觉得呼吸都停住了!

    “救命啊!起火了!”

    “车子爆炸了!消防队在哪!”

    “救命啊!”

    周围人惊叫一片,居民楼也被殃及跟着遭遇火灾,所有人都在逃窜求救!

    “阮星潋!”

    男人大喊着,脑海里慌乱掠过自己当初在天台没有抓住阮星潋的那一幕,瞬间心脏如针扎般难受。

    别,别再让我经历一次失去你。

    薛暮廷拨打完报警电话,头也不回地扎入火海之中!

    ******

    阮星潋醒来的时候,最先看见的居然是魏蘅那张清冷的脸。

    她愣住了。

    往日第一个看见的应该是叶医生,叶慎。

    她张张嘴巴,声音嘶哑,“怎么……是你?”

    魏蘅神色复杂地站在她病床边,“你醒了。”

    阮星潋没有过多解释自己的情况,只是沉默。

    魏蘅去边上给她倒了杯水,阮星潋说了一句谢谢。

    魏蘅的手指猛地攥紧。

    “薛暮廷在抢救。”他道,“是薛暮廷把你救出来的,你没什么事,但他重伤了。现场情况初步判定是你的车子很久没启动,部件出问题了,所以爆炸失事……”

    魏蘅停顿了一下,“他昏迷前托我照顾你,阮星潋,我是真的想不到,你居然……真的没死。你到底怎么做到的,是谁在帮你……”

    阮星潋喝了一口水,睫毛颤了颤,“你真以为是爆炸失事?”

    女人说完这个,抬头,眸光锐利,一点不像刚经历了爆炸事故,“我上一次也出过车祸,魏少还记得吧?”

    魏蘅变了表情,阮星潋却笑得艳丽。

    是有人要害她,所以故技重施第二次!

    男人压低声音,“阮星潋,你有证据吗?”

    阮星潋冲魏蘅笑得花枝乱颤,一点不像濒死之人,她说,“有啊,如今这个证据,正在手术室门外等着呢,魏少。”

    魏蘅整个人狠狠一震!

    ---

    手术室门外,许绵绵哭得喘不过气来,扶着墙双眸通红地望着门,听见魏蘅走过来的脚步,许绵绵扭头,当场泪如雨下,“蘅哥哥,你来了……暮廷哥哥会不会危险啊?我……”

    她哭得不行,魏蘅出于绅士主义帮着扶了一下,岂料许绵绵顺势直接扑进了他的怀中,那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一颗一颗往下掉,怎能叫人不怜惜?

    “暮廷哥哥若是出什么意外,我也不活了!”许绵绵用哭腔说话,眼泪都打湿了魏蘅昂贵的外套,“都怪阮星潋,都怪阮星潋,她假死,暮廷哥哥才会想去质问她问个明白,导致被牵连受重伤……都怪她阮星潋!”

    魏蘅被许绵绵抱着,不知为何心里有一种怪异的感觉,男人低头,想把许绵绵从他胸口扶起来,“绵绵,你先冷静,我找了最好的医生,暮廷应该没问题的……”

    魏蘅的喉结上下动了动,“绵绵,你为什么会说是阮星潋?”

    “阮星潋害的暮廷哥哥受重伤,她这个女人肯定有阴招,才会拉开车门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许绵绵边哭边喊着,“魏蘅哥哥,你要帮我和暮廷哥哥做主啊,报警把阮星潋这个纵火犯抓起来,她以前只是谋财,现在还害命啊!”

    字字句句都是要把阮星潋往穷凶极恶的地方说。

    魏蘅皱着眉,“我知道你的意思了,等警察来了我会详细和他们说的,你在这里等着,我去联系一下警方。”

    许绵绵自然是乐意看见魏蘅出手帮忙,她还低头蹭了蹭魏蘅的胸口,像是一种示好。

    没有男人可以拒绝这样的女人,哪怕是好兄弟的,像魏蘅这类男人,有钱有势,什么样的女人没尝过?得够刺激的才行,比如她许绵绵。

    魏蘅白皙的脸上没了多余的表情,转身离开,薛暮廷出事还没告诉薛家人,怕奶奶撑不住,如今怕是瞒不下去了,他得帮着薛暮廷处理一下这些事儿。

    傍晚,手术室的门被人推开,身材挺拔的医生从里面走出,一边摘下自己的口罩。围在门外的人群一哄而上,甚至还有媒体记者。

    薛暮廷啊薛暮廷,你可真是天之骄子,出了事情能引起这般轰动。

    嘈杂的叫喊声和拍照声充斥耳畔,医生将这一切推给了自己的助理,从人群中跻身而出,径直走到了阮星潋的病房外。

    他的手套上还沾着血,可是他却没有要擦拭的意思。

    拉开门,里面的女人还没睡,昏暗之中看着他,眼神灼灼,“叶医生。”

    叶慎的脚步一顿。

    “我以为你睡下了。”

    “又是你救的我吗?”

    阮星潋开门见山问他,“薛暮廷呢……死了没?”

    叶慎咧嘴笑了笑,“死了。”

    阮星潋攥紧的手指没松开。

    叶慎笑意更冷了,“就知道你舍不得。”

    阮星潋的手指松开了,肯定地说,“你还救了薛暮廷。”

    “嗯,谁让我是医生呢,阮小姐。”

    叶慎走上前,沾着血的手放在了阮星潋的脸上,“我当时真想一刀刀割开薛暮廷的身体,可是怕你心疼。”

    阮星潋也笑,“叶医生,吃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