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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心痛滋味

    “宋司捷,你到底在搞什么!怎么会弄成这幅样子!你又去喝酒了是不是!”高阳快走一步,扶住了差点撞上桌角的男人,然而宋司捷立刻甩开他的手,指着高阳鼻子骂道。

    “高阳,你现在是不是特别瞧不起我?我跟你说,我不需要你可怜,你们都是一个货色,以前一个个眼巴巴的凑上来,现在呢,我宋司捷是虎落平阳,但还不至于被犬欺!”宋司捷半眯着眼,目光却盯着不远处的苏彦悦。

    高阳咬牙吼道,“宋司捷你王八蛋,我要瞧不起你早就不管你了,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你答应过我什么!你跟我说以后不会再赌,也不会再喝酒了!你竟然还带女人过来!宋司捷你根本就是一个混蛋,我高阳疯了才会以为你不会再颓废下去!”高阳吼着吼着,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他用手背抹了抹眼睛,死盯着宋司捷。

    “我就知道你瞧不起我,怎么?终于厌烦了?你要烦我了就早点走,别管我!”宋司捷摇摇晃晃的趴在堆满垃圾的桌子上,手指着门口,叫道:“滚!你要烦了现在就滚!你们就觉得我是废物了!反正都这样了!”

    高阳没动,苏彦悦站在他身后,看见他不断耸动的肩膀,颤抖的厉害。

    “宋司捷,我不走,我就是不走!”高阳声音颤抖的开口说,“我就要呆在你身边,有我在,你就别想死!”

    宋司捷为了他什么也没有了,无论是那份爱,还是那份愧疚,他这一辈子也还不完,这是他高阳欠宋司捷的,而且,他知道,宋司捷爱着自己,比自己想象的更爱,就像他当初为了自己,毅然冒着被赶出家门的威胁。

    只要他还爱自己,就不能离开,现在宋司捷什么都没有了,除了自己,他什么都没有了。

    宋司捷他,曾经是那么骄傲的人啊!

    宋司捷突然笑了起来,他盯着高阳,笑的极为讽刺,“高阳,你还是这么笨,现在我对你来说就是累赘,你还管我干什么。”

    高阳站在他面前,低着头没说话,他手指掐着衣角,身体的某一个地方很痛很痛。

    “真是……笨蛋!”宋司捷盯着仿佛手足无措的高阳,许久许久,冷冷的说了一句,他走了几步,躺倒在床上,然后闭上眼睛,没再说话。

    苏彦悦本以为宋司捷会拿自己发作,但除却一开始的那道目光,什么也没有了,高阳迎上去之后,宋司捷的所有注意力都落在了他的身上,自己这个人仿佛变成了真空,彻底被无视。

    他无意见到这样的一幕,对于他来说,对于高阳来说,无疑都是尴尬的,高阳回头看了苏彦悦一眼,然后又从柜子里取了薄毯出来,盖在宋司捷身上,宋司捷一动不动,仿佛已经睡着了。

    然后,高阳又习以为常的从抽屉里取了蜡烛出来,房间里的灯再次被破坏,这些蜡烛还是他偷偷藏起来,宋司捷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蜡烛被点亮,房间里的一切立刻变得更加清晰,也更加邋遢。

    苏彦悦扫了一眼房间,垃圾,垃圾,漫天都是垃圾,无处落脚。

    高阳咬着唇,自顾自的开始收拾房间,将所有的零食泡面盒装在塑料袋里,然后又用抹布把桌上等地方都擦了一遍,而有些沾了油污的,又得用洗洁精进行清洗,高阳做的很娴熟,这种事情显然不是第一次发生。

    苏彦悦忍了太久,实在忍不下去了,“我想洗澡,能不能先……”他扫了一眼房间,然后问高阳。

    “啊?不好意思啊,我都被弄的头昏了,你等一下,我去看看。”高阳终于正视到了苏彦悦,恍然大悟似的拍了拍头,歉意的说。

    苏彦悦有些无言,今晚真是诸事不顺,点了点头,说:“嗯,今晚是我打扰了。”

    “没事,是我考虑的不够。”高阳怔了怔,低声说着,然后他又点了一根蜡烛进了房间里的卫生间。

    这种地方当然不会有多么豪华的浴室,苏彦悦就着简易的莲蓬头冲洗着身体,卫生间面积并不大,稍微抬头能看见一扇窗户,热气萦绕着,像是笼罩了一层轻纱。

    苏彦悦低着头,用手搓洗着身体,清晰的痕迹,还印在身体的每一个地方,牙齿啃咬的痕迹,带着暧昧与诱惑,他洗着洗着,突然就想起了苏隽,热气萦绕的空气中,仿佛又听见他大声的吼叫着,苏彦悦站在莲蓬头下面,突然将热水关掉,夜里冰凉的冷水冲洗下来,他也跟着打了一个冷颤。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他到现在还没真正的回过神,不应该,太不应该,就跟你从来没想过的事,他却发生了,苏彦悦闭着眼任水流划过脸庞,他只记得,两个人争吵的很厉害,到最后仿佛理智都丧失了,可是苏隽他…为什么会对自己?

    恶心吗?苏彦悦问自己,恶心。但也没有想象中的恶心。

    如果…如果是其他人呢?苏彦悦不由的想着,然后他打消了这个想法,不是每个人都跟苏隽似的。

    如果换了其他人,这种事情根本不会发生。

    他手撑在墙壁上,低着头,将水流开到最大,苏隽,你让我以后如何面对你!一个…竟然强了我的哥哥吗?呵呵,真是可笑。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苏彦悦猛地一拳打在墙上,他低吼着,没有情,没有爱,什么也没有,你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无法控制,受到诱惑,不是应该是爱着的人吗?那种爱到极致,只要看见对方的身体,就如同受到魅惑一样的感觉。

    他从来不会拒绝因为爱而做,可前提是爱。

    所以,不该是你,不该是我。

    还是说,一切错误的根源,都是因为这具身体!这具根本就不属于自己的身体!

    这个夜晚,变得很漫长,漫长无眠。

    陈剑接到苏隽电话时,已经是凌晨三点了,他骂骂咧咧的接过电话,朦朦胧胧中听到苏隽像要死了的声音,那声音又沙哑又痛苦,陈剑顿时吓了一跳,他直接披了一件衣服,就跳下床,把车开到了那间苏隽指定的酒吧。

    偌大的酒吧只剩下三三两两的人,音乐与灯光都变得多了几分凄凉,陈剑走近酒吧,一眼就看见扶着桌子,吐得翻天覆地的苏隽,他面前的桌上摆满了酒瓶,地上更是歪歪斜斜的摆了不少,整个人跟没有骨头一样歪在椅子上,手里还拎着一个酒瓶。

    陈剑大步走过去,一把将酒瓶抢了下来,然后重重搁在桌上,问:“怎么了?大晚上不睡觉跑出来喝这么多酒?”

    苏隽是低着头趴在桌子上的,他听见声音醉醺醺的抬起头,陈剑一看见他脸上的伤就惊住了,连扣住他肩膀,急问道:“隽哥,怎么回事?你怎么受伤了?你醒醒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苏隽半边脸都肿起来了,还有一些类似擦伤,伤虽然不重,但看起来挺吓人的。

    “我…我不是人……”苏隽断断续续的开口说话,然后又要抢酒瓶,被陈剑先一步拿开,他紧盯着苏隽,目光也变得认真起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别一个人在这喝闷酒。”陈剑直接坐在了旁边。

    苏隽现在就觉得天旋地转,脑子一直都是飘飘然的,陈剑这么一问,他心里又觉得难受起来,真tm难受,恨不得把心脏挖出来一样的感觉。

    “我弟弟,就我那弟弟…你知道吧?”苏隽趴在桌上,目光恍惚的开口。

    陈剑一惊,“你还有弟弟?”他以前怎么没听苏隽提起过。

    “对,就我弟弟…我…我跟你说,我…今天做了一件事…特别…特别不好的事,我这难受,难受啊!”苏隽用手戳着胸口,目光悲痛,直接吼道。

    现在酒吧人本就不多,苏隽这么一吼,顿时引来不少观望的目光,可惜他现在根本注视不到,陈剑推了推他,示意苏隽小点声。

    “隽哥,别这样啊,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人没死,天就塌不下来。”

    “天…天…,我告诉你,他…他现在一定…一定恨死我了,我只要…一想到,他…他以后会恨我…我这里…这里就难受!”苏隽断断续续的说了很久,话刚说完,又拼命吐了起来。

    陈剑估摸着这得有四五十瓶,要换一般人早就倒下了,苏隽现在醉的迷迷糊糊的,恐怕都搞不清自己到底在说什么,他听了几句,没理出什么头绪,就打算先把人弄人,等酒清醒了再好好问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结账时服务员指着地上苏隽吐得秽物,那神色怎么看怎么一个嫌弃,陈剑觉得她没当场捂住鼻子算是好的了,于是作为赔偿,又多给了二百块钱,拿到了红票子,服务员脸色顿时变得好看了许多,陈剑也没多耽搁,直接扶着苏隽往酒吧外面走。

    苏隽喝醉了,浑身都使不上劲,陈剑把他搬到车上,几乎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把苏隽放到后座上时,他还拉住陈剑,迷迷糊糊的说。

    “对…对不起,我没想…没想做那事,当时…当时不知道怎么的,脑子…乱的厉害…就觉得…你挺好看,然后…鬼使神差的…你那时候,真的挺好看,我…我没控制住,我…我吻你的…时候,才发现…发现我好像…好像挺……你的。”

    陈剑耐着性子,一字一句的听苏隽说话,前面的模模糊糊也停了大概,但后面最关键的地方却被消音了,他用手摇了摇苏隽,问:“喂,醒醒啊,你后面说什么,挺什么你的?”

    苏隽一躺下就睡了过去,任陈剑怎么摇晃也一动不动,陈剑只得关了车门,可是等坐在车上,他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隽哥一开始说的是他弟弟,从始至终提的只有他一个人,而他现在又说这样一番话?甚至还借酒消愁,再联想到他脸上的伤,陈剑顿时犹如被雷劈中。

    隽哥,该不会是把他亲弟弟那啥ooxx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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