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剩下一条肚兜和一件亵裤,她正要穿上那套极为性感的衣服之时,老鸨突然让她停下。
“等会儿,”老鸨抢过她手上的那套衣裳,另外拿了一套递给孟灵湘,“穿这套。”
孟灵湘顾不得看着衣服是什么模样,赶紧的拿过穿上了。
不得不说老鸨挑衣服的能力很强,她换了之前的红色衣裳,而是为孟灵湘拿了一套淡紫色的织锦长裙,孟灵湘不施粉黛,脸色有些苍白,可在这套淡紫色衣裳的衬托下让她灵动清丽的外表带上了几分出尘之气,不像一位即将要接客的风尘女子,更像是尊贵无双的帝姬。
长长的织锦长裙拖在地上,裙摆上被精心的绣了白莲,精巧的几朵散在裙角,透着几分娇俏。孟灵湘的气质本就出色,这套衣衫更是将这气质衬托的更加出色,轻轻巧巧的往那儿一站就是一位尊贵无比的大家小姐。
老鸨满意的点了点头,再从旁边拿了一件白色的披肩,将孟灵湘裸露的雪白的肩颈给遮盖住,老鸨叫了几个婢女,提着孟灵湘的裙摆,领着她们往摆着胭脂水粉的镜子前走去。
“这衣衫在这摆了好几日了,终于有人能穿。”老
鸨满意的抚了抚孟灵湘的乌发,“给她好好的上妆,今夜她要接待贵客,可不能让她丢了咱们章台阁的脸面。”
“是。”跪在一旁的婢女们低低应答,起身帮孟灵湘开始梳妆。
孟灵湘悄悄的摸了摸藏在腰带里的瓷片,心里抱着必死的决心,想着晚上的客人若是敢来硬的就拿瓷片抹了他的脖子!
心里定了几分,她面无表情的盯着镜子里被装扮的十分精致的女子,镜子里的女子长发被一根金簪锁在头顶,长长的流苏垂挂下来,在耳旁轻轻的摇晃着,雪白的耳垂上金色的耳环与金簪是一套,增添了几分贵气。
用在孟灵湘身上的东西都是好东西,难得一见的精品,她身上的也是上好的织料,一般人家还用不上,能在妓身上用这样好的东西,那接待的客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镜子的女子眼底闪过一抹深思,很快就被掩盖。
孟灵湘苍白的脸色被胭脂掩盖,两腮被淡淡的扫上一些淡粉色的胭脂,唇瓣也抹上了红色的脂膏,不复之前的娇弱模样,只清瘦的身躯还能让人看出几分虚弱来,这虚弱与孟灵湘自身大带着的强韧气质十分矛盾,让人忍
不住将视线落在孟灵湘的身上,既想让这样高贵的人低低哭泣,又想呵护这样娇弱的人儿。
“不错,不错。”老鸨子看上去十分满意,“我也干这个二十多年了,美人见的多了,可像你这样的美人我还是第一次见,今夜贵客一定十分满意你,要是发了可不要忘了老婆子我啊。”
孟灵湘垂着眼睛满意回答。
老鸨子有些不高兴,可像孟灵湘这些夜里要伺候贵客,又是上头的人吩咐装扮的人她也不敢随意的处置,要是被上头追责她可负担不起,于是敛了笑,让人把孟灵湘带了出去。
在外头等着的人看到孟灵湘也是眼前一亮,可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于是尽力的管好自己的眼睛,带着孟灵湘往另外一边去。
孟灵湘被带去装扮之时天还亮着,等到全部弄好,天色也黑了,现在又是初冬,天色黑的比之前要快上一些,刚出门的时候还能看到一丝亮光在天边挣扎着,等到目的地,天已经黑透了。
她再次摸了摸腰间藏着的瓷片,眉目间闪过一道凌厉。
带路的人把孟灵湘送到一间装饰的富丽堂皇的房间里,告诉她让她在原地等着,不要乱动
。孟灵湘在房间里打着转,拉了拉门,不出意外的被锁的死死的,房间里没有其他的出口,连个窗也没一个。
孟灵湘打开一个放在床头的小匣子,里头摆的满满当当都是些情爱用具,孟灵湘通红着脸把匣子关上了,脸颊上的红润更真了几分。
门被吱呀的打开,一个人正往里面走着,孟灵湘听到这脚步声,浑身一震,这脚步声与莫北霄竟然如出一辙,她急忙转身看去,可来的人不是莫北霄。
她心下失望,脸上也带出了 些。
来的人大约三十的年纪,面白无须,头顶一顶金冠,将满头的黑发尽锁与冠内,一双黑沉似夜的眼睛带着惊叹望着孟灵湘,着一身青色长袍,腰间挂着白玉玉佩,端的是温润如玉的一个翩翩公子。
可孟灵湘现在看不到面前之人有多发风度翩翩,她压下心头的失望与伤心,抬起头来与来人对视。
这一对视她就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孟灵湘对于易容的造诣早已是出神入化,面前之人易容立时就让她发现,她有些不确定的望着面前之人,他也不生气,含笑的回视着孟灵湘,任由她上下打量。
“……北霄?”孟灵湘
从喉咙底挤出两个字来,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人,失望与希望的交替让她不敢相信眼前是真的。
来人正易容的莫北霄,他笑着看着孟灵湘,上前一步将含着眼的孟灵湘揽入怀中,未然叹道i,“我找到你了。”
孟灵湘此刻再也忍耐不住心中的情绪,大颗大颗的眼泪落了下了,沾湿了莫北霄胸膛的衣衫,把莫北霄的一颗心打的濡湿。
“北霄。”孟灵湘喊着莫北霄的名字,一遍4又一遍。
“我在,我在。”莫北霄亲了亲孟灵湘的头顶,心中的心疼和愤怒几欲要冲破他的理智,若不是仅剩的一点理智告示他不要冲动,此刻他恐怕就要揪出韩八两,将他大卸八块。
眼睛毒辣的莫北霄一眼就看出了孟灵湘这几日到底吃了多少的苦,还未完全褪去的疤痕,清瘦的身体和在脂粉掩盖下苍白的脸色,都让莫北霄心疼不已。
明明他说要保护孟灵湘,让她能过上无忧无虑的日子,可他都做了什么!没有保护好孟灵湘,让她落在别人的手里遭受这样的迫害,他不能想象若是今夜来的不少他而是另外的人。
尽管只是猜想,就让莫北霄心中的杀意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