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灵湘站起身来,她口渴的厉害,但是这白帝城里的东西她不敢乱吃,白帝城的人看上去是砷中毒,恐怕和白帝城的水或者其他东西有关,在没有查清楚之前,白帝城的东西最好还是一口都不碰。
她扶着墙,等到眩晕过去以后才慢慢的往外走。
夏桑站在门外,孟灵湘的脸色差的吓人,唇瓣惨白,眼底下还泛着淡淡的青紫,“孟小姐,您还是再休息一会儿吧。”
孟灵湘摇摇头,“这事情还是得我解决,我没事。”她朝着夏桑笑了笑,慢吞吞的往外走。
白帝城的人看到孟灵湘过来,骚乱了几分,“妖女过来了,快把妖女烧死,把她烧死。”
他们对于孟灵湘是妖女的身份深信不疑,看到孟灵湘朝他们走过来却有些害怕,生怕孟灵湘要对他们再下什么毒手。
“妖女你去死吧!”
“离我远点儿,妖女!”
孟灵湘充耳不闻那些人的话语,她直直的走到白凤的面前,回视着白凤仇恨的目光,莫北霄怕她受到伤害,站在她的身后。
这些愚昧无知的村民欺软怕硬,莫北霄身上的气场让这些迷药见过大世面的山村农夫恐
惧,叫喊的声音不知不觉的小了很多。
白凤看不能烧死孟灵湘,就不再像刚刚那样疯狂,呆呆的坐在地上,泥水把她的衣服弄的很脏,加上已经十分糟乱的发,她活像个疯婆子。
“你想不想让你的孩子活下去?”孟灵湘开门见山,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这些怕自己生命安全的人知道自己能够无碍,这样才能和他们合作。
白凤眼珠子不带转一下的,孟灵湘连说了好几遍她才有了些反应,“……我的孩子?”
孟灵湘抿了抿嘴唇,“你想不想让二郎和三郎活下去?”
这下白凤终于懂了,她往孟灵湘的脚上扑,却因为被绑住而失败了,“你愿意放过他们?”
“我不能放过他们,”孟灵湘摇摇头,白凤眼里的光芒暗了下去,“因为不是我做的,但是我可以救他们。”
白凤盯着孟灵湘,半天都没有反应,在孟灵湘以为她不同意的时候她才开口说了一句好。声音很低,几乎让人听不到,孟灵湘看了她一眼,“他们会活下去的。”
莫北霄让人把二郎和三郎搬了出来,两个人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眼看就要断气,白方
身上的绳子被人解开,她扑倒自己孩子身旁,想伸手去摸二郎的脸庞,却发现自己的手已经脏的不成样子。
她拼命的把手在自己身上擦,可她身上已经没有一处是干净的,即使擦了再多次,手还是脏的。
白凤崩溃的大哭,“二郎啊,三郎,娘没用啊,救不了你们。”
孟灵湘接过莫北霄让人给她带过来的药箱,走到白凤身旁,“你要是想让他们活下去就不要哭了。”
白凤之前恨孟灵湘入骨,她认为只有烧死孟灵湘才能救她儿子们的命,可现在她眼看是烧不死孟灵湘了,只能信孟灵湘一次让她救二郎和三郎的命。
“白凤啊,你不能让她动二郎和三郎啊,谁知道她是不是要勾二郎和三郎的魂魄,说不定她是要让二郎和三郎成了鬼都要被她驱使!白凤你可不能糊涂。”那个鼓动白帝城人的男人瞧着孟灵湘竟然要救人,急忙大喊,莫北霄脸一黑,直接让人把他的嘴巴堵上。
白凤一震,用怀疑的眼神盯着孟灵湘。
孟灵湘镇定自若,“现在就算你不同意我也能做,只是你是他们的母亲,我要尊重你的意见。”
白凤转
头看了看已经气若游丝的两个孩子,沉默的点了点头。
孟灵湘不再浪费时间,两人已经十分危险,从他们发青的脸和乌黑的脚来看,他们砷中毒已经十分严重,她给两个人灌下一大碗羊奶,这是她刚刚让人去找了只母羊挤的,还特地的查验了羊奶里有没有砷。
等到两人都灌下羊奶在,手里的银针飞速的在两人的各个穴道上扎着。孟灵湘施针犹如行云流水,每一个动作都娴熟而沉稳,仿佛早已练习过千百遍。即使是行医几十年的国手,可能也做不到这种程度。
光是这一手“逼毒”的手法就让韩无子对孟灵湘刮目相看,他本以为这孟二小姐的医圣之名不过是夸大其词,可今日一看,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二郎和三郎的情况渐渐地稳定下来,呼吸也不像刚刚那样轻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一般。
白凤眼也不眨的盯着自己的两个孩子,一左一右的握住他们的手。
“喊他们的名字,让他们听到你的声音,好让他们醒过来。”孟灵湘额上冒出了细细的汗,一只手伸过来帮她擦干额上的汗。
白凤急忙对着两人喊着:“二郎
,三郎,娘在这里,你们快醒醒,娘在这里,二郎、三郎,你们不要娘了吗,快些醒过来。”
带着哽咽和哭腔,白凤一声声的喊着。
孟灵湘之前从来没有同时为两人施针,消耗的心力与体力极大,不到一刻钟,孟灵湘的背上就已经被汗浸湿。
雨渐渐地小了,屋檐上的雨珠一颗接着一颗的滴落在地,溅起一地的水花,风吹来几怕片花瓣,落在地上被泥水沾染,逐渐的和地面融合成为一体。
等到两人的气息稳定,她又重新换了另外一套针法,这套针法韩无子之前从未见过,他精神一振,目不转睛的盯着。
“孟小姐这一招真是神来之笔,她这医术恐怕没几个人能赶的上。”姜肆身在边关,受伤是家常便饭,但是他可从来没有见过有人的针法与孟灵湘一样娴熟而快速。
“孟小姐可是神医,她救了很多人的性命,上次那个什么疫病就是孟小姐治好的,你说她的医术怎么样?”夏桑盯着孟灵湘,头也不转的回答姜肆。
姜肆咂舌。
二郎和三郎的脸色逐渐的的变好,死亡的阴影从他们面上散开。
孟灵湘才长舒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