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灵湘不是嫌弃,她只是在纠结,万一吃了,对方不够怎么办?
“七二!”那个叫刘叔的呵斥着年轻人。
然后把手擦了又擦,拿了一个看起来还比较干净的馒头递给孟灵湘:“吃吧。”
孟灵湘看了看,还在犹豫到底接不接,毕竟这是他们用劳力换来的,说不准吃了一顿就没了下一顿。
那个叫七二的年轻人哼一声,眼神中还是有着蔑视。
孟灵湘冷笑一下,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七二,看来得给这人一点‘甜头’吃。
“谢谢。”孟灵湘笑意接过,起身上前的时候,像是身子一时不稳,向前倾倒,肩膀撞到了七二的肩膀上。
左手小拇指指甲微微一动,细看,就会发现有粉粒落在了七二面前的碗中。
差点把七二弄倒,他手中的馒头没拿稳,落在了地上,染上了一层灰,七二脸色很不好大声嚷嚷:“你怎么搞得?”
孟灵湘一手拿着馒头,一手扶着腰,歉意连连:“对不住啊,小兄弟,大哥我饿了许久,可能是体力不支,你多担待。”
“你!”七二看了一眼落在地上的馒头,眼中是心疼,更多的是火气。
“好了,只
是染了一层灰,还能吃。”刘叔说着捡起地上的馒头,吹了两下,又用手拍拍,递给七二。
七二尽管有不甘,还是听了刘叔的话,愤愤然咬下一大口,眼睛看着孟灵湘,嚼动的幅度,气鼓鼓。
进食中,那个叫刘叔的乞丐跟孟灵湘闲聊起来。
“这位大哥,怎么称呼?”
“鄙人姓……”刚想说自己姓孟,又想起原先莫北霄说的那些话,决定还是改一个姓氏,接着说道:“高,单名一个孟字。”
“哦,高兄弟。”刘叔点点头,然后介绍着他跟七二:“我叫刘义,他叫七二,看你年纪应该比我们都大,我们就叫你高大哥吧。”
孟灵湘摸摸小胡子,摆手:“不成不成,大家还是以名字相称吧,你可以叫我高孟,我就随他一样,叫你一声刘叔吧。”
如果真让刘叔叫她大哥,估计天要打雷,劈在她头顶哟,早知道就不易容这么老了。
刘叔似乎对此很满意:“那好。”
进食中,孟灵湘偷看两眼七二,算时间,药效应该开始了。
果然,七二刚吃进嘴里的肉,还没嚼烂,就见他突然捂着自己的肚子,一副难受模样。
“怎么
了?”刘叔关心的问。
七二脸色出现苍白,额头上是豆粒的汗珠:“我……我肚子不舒服……不行了,我要去……”
话还没说完,七二就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屁股,朝外跑去。
刘叔直起身子,看去,一脸担心。
孟灵湘窃笑,面上正经的对刘叔说:“怕是吃多了,不消化,去解决去了吧。”
“这个七二啊。”刘叔摇头失笑。
看来是相信了她的话。
巴豆粉的分量她已经很给面子的控制了,要不是看在刘叔的面子,她保证会让那个叫七二的拉到肛肠寸断!
菊花绽开。
七二苦叫连连的来回跑着,孟灵湘坐在角落,心中默数,这是第六趟了吧。
许是刘叔察觉到不对劲了,脸上出现了着急,看到坐在角落抱着蟠符的孟灵湘,激动走了过来:“高孟,你是大夫,你给七二看看?”
等孟灵湘跟刘叔都吃好了,才看到第六趟跑回来的七二。
已然出现失水状况,脸色发青,唇色灿白。
恩,惩罚似乎可以了。
孟灵湘笑道:“那是自然,只是不知这小兄弟愿不愿意让我医治?”
七二现在是大喘气,他觉得那感觉又
要来了,真是要人命了,此时听到孟灵湘的一番话,那还有之前的心高浮躁,连忙应道:“愿意,我愿意,哎呦,又要来了。”
说着,就起身,跑了出去。
留下错愕的刘叔,跟一脸得意的孟灵湘。
等他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孟灵湘拿出一粒药丸模样对他说:“吃吧,马上见效。”
黑乎乎的,凑近还能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七二在犹豫的时候,肚子又给了反应,他马上掠过,一口吞了下去。
刘叔给他倒了一碗水,免得他噎着。
果然,没过一会,七二就觉得自己的肚子不痛了,那水哗哗的感觉也没了。
七二对孟灵湘一下改观了,特狗腿的跑到孟灵湘旁边夸赞一番:“高大哥,你这医术简直神了。”
“好说好说。”
下药的是她,她当然有解药。
“那你能不能帮刘叔看看,他那腿到了下雨天就总是泛疼,你知道的,我们是乞丐,就算讨乞到几个钱,镇上的医馆也不会让我们进去的。”
孟灵湘听后,看向刘叔:“是关节处酸痛?”
刘叔点头,讶异道:“你怎知晓?”
刚才听七二说起的时候,孟灵湘就在猜测是
不是风湿的症状,这么看来,还真是。
“略微猜到几分。”孟灵湘摸着小胡子故作高深样。
七二冁然而笑:“这么说,刘叔的腿可治了?”
孟灵湘觉得可以对这人另眼相看一番了,心眼那么小,对刘叔倒是挺好的:“恩,我现在交给你一个方法,先暂时抑制刘叔的这个症状,然后我再给你写一个方子,你照着这个方子,一月抓一次药,能慢慢去除这疼痛。”
孟灵湘把方子写好,交给七二,还告诉他抑制刘叔腿部酸疼的方法。
七二接过,手微微颤抖,背过去用手臂抹着什么。
瓮声从他那处传来。
“别人都瞧不起我们这些乞丐,看到我们都会走的远远的,要不就是赶着我们走,没人像高大哥这样把我们当人看。”
孟灵湘走到他面前,一看,这人竟然哭了。
七尺男儿,刚才还对着她愤愤,孟灵湘拍下他的肩膀:“都是爹娘养的,何来贫贱?”
说是这么说,但是孟灵湘知道,高等低等,一直都存在的。
比如莫北霄和她。
“你这么帮我们,我们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你。哎,叫花子身上也没几个钱。”刘叔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