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怎么回事?”夏炎皱着眉头,小声的询问孟灵湘,“我看着这似乎也不是逃难啊,这些东西都还在这里。就像是……”
“就像是忽然间消失的。”孟灵湘接过话,唇畔勾起一丝若有所思的笑容来,“确实诡异。”
夏炎有些诧异的看着孟灵湘,怎么感觉小尧的反应,不像是伤透了脑经,更像是有几分兴致勃勃呢?
这又是哪根神经搭错了。
“小尧这是怎么回事?”
孟灵湘的心里有一个答案,但是没有证据,于是没有说话,只是四下寻找,渐渐地偏离了大部队。
寨子的后面是一口巨大的井,孟灵湘摸了摸井口的边缘,痕迹严重,看起来颇有些年年份了,站在进口,往里面看了一下,黑漆漆的一眼看不见底。
她走到一边,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子,抛进井里,闭上眼。
“咚!”
睁开眼,一双黑色的眸子锃亮,孟灵湘毫不犹豫的走过去,伸手在一块石头上按下去。
“哗啦!”井口裂开,出现了一个台阶。
泥土纷飞,台阶通向的地方幽深黑暗,看不清楚尽头有什么。
孟灵湘站在外面犹豫了很久,要不要进去?
未知的恐惧在瞬间攀上了心口,进去可能会面临着什么,把所有的可能性在脑海中过滤一遍之后,心情趋于平静。挣扎了一会儿,她深吸一口气弯腰进去了。
这个洞很长很窄,基本上只能容纳一个人,孟灵湘接着外面的光往里面看,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走了大概一刻钟的时候,环境一下子就变大了,视野开阔。空气却变得浑浊。
显然已经走的很下面了。
孟灵湘屏住呼吸,走的更加谨慎,似是走了很远的一段路,实则却是不然。
“是谁?”忽然间一个声音传过来,声带不断地颤抖,泛着恐惧,一听就知道受伤了。
此处竟然有人。
“我是不小心进来的。”孟灵湘不知道对方的身份,试探着问道:“不知道阁下是?”
“我是西河岔村的村民。”那个人吃力地往前挪动了一下,似是触碰到了伤口,倒吸一口气,“不知道您是谁?”
孟灵湘心中顿时一喜,没想到这一趟得来全不费工夫。
“你们就是西河岔村的人?”
“正是。我们不少人被困在了此处。”那个人吃力的点头,“求您下山帮我们传个信,让山下的人来救
救我们。”
“那你们就跟我走吧。”孟灵湘大步走过去,很快就发现里面躺了很多的人,七横八歪的躺着,一个个都受了伤,吃力的呼吸着。
有些人甚至根本无法行动。
这要是她不下来查看,恐怕这些人早晚会饿死渴死在这里。
“这是怎么了?”孟灵湘蹲下来帮那人查看伤势。
“小兄弟,我们都受伤了,怕是不能跟你离开了。”说话的一个人吃力的看着孟灵湘,低声回答,“我们这群人里还有几个是抓我们上山的盗贼。小兄弟,等一下他们就要来了,你快点走吧。”
话音刚落,脚步声就传过来,孟灵湘根本就来不及思考,立马坐在人群里面,低头将自己隐藏在其中。
“哎哟我的姥姥哦,这个墓地实在是太难了。”一个盗贼骂骂咧咧的走过来,看了一眼受伤的人,目光躲闪,“老大他们什么时候能出来?再不出来,老子的手都要废了。”
“你就不能忍忍嘛?”另外一个开口,似乎很不耐烦,“在这里呆着谁不难受?等这一单做完赚了大钱之后,老子一定要娶一个漂亮的媳妇儿,生一个大胖小子。谁他妈还受这个
罪啊。”
“就是啊。这简直不是人干的活。”
一个在孟灵湘的对面坐了下来,嫌恶的瞥了一眼身侧断了条腿的村民,“每天跟这群快要死的人待在一块,我整个人都晦气了。”
“晦气什么,本来干的就是这行。”后面坐下来的那个人顿了顿,“能走的话谁也不想留下来,该要结束了。”
骂骂咧咧的对话里面,孟灵湘听了一个大概,明白,现在这个洞穴里面一定还有很多的盗墓贼。
安静了一段时间。
“二哥,你发现我们这里变了吗?”其中一个手受伤的盗墓贼,忽然间开口。
孟灵湘的呼吸凝窒,紧张的看着他们俩,莫不是被发现了?
“你可别一惊一乍的,哪里来的不一样啊?”那个二哥笑着看着盗贼,“你该不会是自己的手受伤了所以看谁心里都没有底吧?”
那人被这么一说,脾气就上来了,扯着嗓子,“二哥你这么说我就不高兴了,我这条手也算是为了救老大赔在里面的。要不是当时我义无返顾,一马当先的,老大现在能够在里面拿宝贝吗?”
二哥立马用手示意他,“好了好了,你就别说了,是二哥错了
,还不成吗?”
说着,转头漫不经心的扫视了一圈,孟灵湘的脑袋立马往后缩了一下,整个人隐藏在黑暗里,并不作声。
气却喘的很急促。
幸亏对面的老哥一直在低低的呻吟,完全盖住了她的动静。
“真的是一个鬼地方。”二哥呸了一口,狠狠地说,“等老子出去了,一定要买一块好地,好好的享福。”
“老大说了,等我们出去了,就分给我们一笔,那笔钱,买个房子,娶个媳妇,不成问题。”
“二哥。”那人看了一眼孟灵湘的方向,猛地站起来,手里拿着匕首朝着孟灵湘走过来,眯缝着眼睛,“我说这个小子应该是新来的吧?”
二哥并没有回头,不耐烦的说,“新来的就新来的吧,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你小子不要没什么事情就一惊一乍的。”
孟灵湘暗叫不好,低着头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把自己的动静趋于无,心却扑通扑通乱跳了起来。
掌心里紧张得快要出汗了。
“你,抬头我看看。”阴影压了下来,孟灵湘的太阳穴跳起来,暗想着要是实在不行,就把袖子里的毒粉撒过去,趁乱跑出去。
出去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