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这么说定了,起来吧。”
云书音高兴的扶起时风。
认真提醒道:“记住了,以前的时风已经死了,现在,你是新的时风,是我的人,以后一切都要以我的意思为准,若有违背,我下毒的手段可比祁王高明多了,明白么?”
以云书音的医术,想让一个人什么时候死,怎么死,全凭她愿意。
说白了,时风现在还活着,靠的是她开恩!
时风后知后觉感到心惊肉跳,急忙恭敬的回道:“是,属下明白,谨遵公主教诲!”
“嗯,现在你身体里的毒已经控制住了,剩下的余毒接着再喝两次解药就能完全清除,你休息吧,我也得回去睡觉了,啊哈~”
云书音满意的点头,说着又打起了哈欠,摆摆手让时风休息,转身离开。
青梅深深的看着时风,还没从他是祁王的人的震惊中缓过来:要知道,瑾王和祁王向来是面和心不和的……
时风被青梅看得愈发惭愧,撑着床慢慢转身面对她,艰难的鞠了个躬:“多谢青梅姑娘。”
“你当然要谢我!”青梅一点都不给时风客气,甚至有些忿忿不平:“早知道你是祁王派到公主身边的卧底,我才不会冒着杀头的风险,用凉水将公主浇醒,求她来救你!”
“纠正一下,不是祁王将在下派到公主身边的……不过这不重要,刚才公主说了,过去的时风已经死了,现在的时风是公主的人。”
“哼,你一会儿是太子的人,一会儿是祁王的人,现在又是公主的人,谁知道你到底是谁的人?”
“怎么?公主都不计较了,青梅姑娘还打算与在下算以前的旧账?那不如先让在下算一算,青梅姑娘是不是谁派到公主身边的卧底?”
从上次在朱府门口看到青梅使用轻功,时风就对她的身份产生怀疑了。
之前一直没太关注这个问题,一是近来事多,二是他不是真心为云书音办事。
不过现在不同了。
云书音知道时风的真实身份,不仅没揭穿他,没杀他,还救了他一命,比楚临风不知道要强出多少倍。
所以,涅盘重生,时风打心底认定了云书音这个新主人。
只要是对云书音不利的,就算是刚帮了他大忙的青梅,他也不会留情!
青梅心虚的噎了一下,将话题岔开:“你刚才求我帮你去找公主的时候,说话可没有这里利索……”
“是啊,可见公主的医术是真的很厉害。”
“你……”青梅被气得跺脚:“好,算你狠,翻脸不认人,咱们走着瞧!”
她说完冷哼一声,气愤的摔门而去。
时风强撑着的那口气终于松开,痛苦也在脸上表现出来,整个人一下倒回床上。
天蒙蒙亮。
瑾王府的下人已经起床,开始做事了。
云书音用药强制醒酒,导致头疼得厉害,跌跌撞撞回到房里,准备好少休息休息。
才刚躺下,瑾王府的下人就急匆匆跑来。
“二公子醒了,王爷让奴婢过来请公主过去看看!”
丫鬟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急得满头大汗,显然项宇的情况不妙。
云书音当即没了休息的心思,又强撑着爬起来。
昏迷四天四夜,项宇终于熬过最危险的关卡,苏醒了!
项砚舟和项小端却高兴不起来。
因为项宇苏醒的第一件事,就是感觉到疼。
昔日神采奕奕,不畏风雨的潇洒少年,被一身的伤折磨得痛苦不已,忍不住发出痛苦的闷哼,不停地扭动身躯。
这一动,伤口又流出大量鲜血。
也不敢让人将他控制,因为他浑身都是伤,哪里都碰不得。
云书音来的时候,项砚舟还算沉得住气,项小端直接心疼的趴在床沿哭。
项砚舟看到云书音的时候,眼眶湿润,眼神里满是恳求。
项小端一下子扑过来抓住云书音的手:“书音,你快救救二哥,快救救他!”
“好,你别激动,我先看看二公子。”
云书音拍拍项小端的手背安慰,快步走到床边,给项宇把了脉,将一颗药丸给他咽下。
痛感减少一些,项宇稍微平复一点,但看起来仍然很痛苦——
全身上下共一百三十三处开放性伤口,十几处见骨,左边整条手臂差点从肩膀连接处断掉,肋骨多处断裂,右腿小腿骨粉碎,怎么会不痛苦呢?
别说项砚舟和项小端是项宇的至亲,云书音一个外人,看着他拼命隐忍的样子都心疼。
她打起所有的精神,换了最好的金疮药,重新给项宇包扎伤口,写下药方让人去抓药煎,专心用银针给他止血止痛。
待喝过汤药,血止住,也没那么疼了,项宇又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书音,我二哥……”
项小端担心极了,轻轻搂着云书音的手臂,想问问项宇的情况,又不敢说那些不吉利的话。
云书音淡淡一笑,宽慰道:“你二哥没事了,只是他现在身子太虚,得休息,等他下一次醒来,吃点东西下去,就会慢慢恢复。”
“真的吗?他不会死了?”
“嗯。”
“太好了!”
项小端高兴得跳起来,急忙吩咐下人随时备好食物,要给项宇好好补补。
云书音提醒道:“二公子身子太虚,大补会适得其反,暂时只能吃些稀粥。”
项小端不懂这些,但她相信云书音,改口让下人准备稀粥,还不放心,又亲自去跑去厨房。
她一走,就只剩下云书音和项砚舟了。
“辛苦你了。”
项砚舟看着云书音,语气亲和,脸上带着浅浅笑意。
他向来对人冷漠,对云书音这样,已经是很明显的示好了 。
见她不太高兴,又关切的问道:“怎么?酒还没醒,不舒服吗?
酒没醒不舒服是一回事。
昨晚云书音喝醉酒,后面发生的事她不记得了,但项砚舟口是心非说愿意娶她的样子,就像一根针扎在她的心上,怎么会舒服?
不过谁让她前世将项砚舟伤得那么深呢?
今生别说项砚舟只是不愿意娶她,就算捅她一刀,她也该乖乖受着!
云书音笑着摇头,将目光从项砚舟身上移开。
寒酥突然急匆匆进来,向项砚舟禀报道:“王爷,宫里来人了,说是祁王昨夜遇刺,受了重伤,请安心公主医治。”
云书音有些疑惑:“祁王?”
“怎么?你很担心他?”项砚舟眼眸微眯,危险的盯着云书音。
云书音摇头否认:“不是,祁王受伤,来传话的怎么是宫里?难道他是在宫里受的伤?什么人这么厉害,闯到宫里行刺。”
寒酥解释道:“不是,是祁王府被刺客烧光了,祁王连夜进的宫。”
“什么?”
要知道楚临风号称文武双全,以他的功夫,一般刺客根本近不了身,再者,祁王府的侍卫大多出自牵心殿,个个身手敏捷。
什么人这么厉害?不仅跑到他家里将他打成重伤,还把他的家烧光了?
云书音简直不敢相信。
相反项砚舟不仅丝毫没感到意外,还放松的靠着轮椅,嘴角含笑,意味深长。
云书音顿时就明白了:楚临风把项宇弄成这样,项砚舟怎么可能放过他?
不过也太冒险了,要是落下把柄,很可能就会给瑾王府招来灭顶之灾!
她眸光转了转,心里很快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