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众人很快就收拾妥当,在楚炆的带领下,悄然离开京城。
赤夏地宫的位置,楚炆自然最清楚不过。
在他的领路下,很快,就众人就来到了一个地方。
楚慕寒在凌轻衣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看着这个地方,他惊讶的对楚炆道:“你怎么来了这里。”
这里不是别处,正是楚家皇族的皇陵。
“赤夏地宫非赤夏皇族不能进入,楚家人得不到这庞大的宝藏,又如何甘愿让给别人?”楚炆不无讽刺的道。
闻言,楚慕寒也很快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关窍。
赤夏地宫据说外人进入,非死即伤,当年楚家夺得了赤夏天下,面对这样一份巨宝,肯定也不能做到无动于衷,但是赤夏地宫外人进入,非死即伤,楚家人进来不了,又害怕宝藏落在了别人手中。
所以便将自己的皇陵修建在这里,这样就可名正言顺派军驻守,阻隔外人的靠近,如此一来,谁也得不到这份宝藏,也就能将许多危险给扼杀掉。
此举,不可谓不高明!
“赤夏地宫的入口如在皇陵里,你是太子,一会儿你亮明身份,让他们放咱们进去。”楚炆说着,又回头对季凉等人道,“不过赤夏地宫外人不得进入,你们只能先留在此处了。”
“放心,你们去吧,我们在此处留着接应你们。”风颜道。
“好,那事不宜迟,咱们出发吧。”楚炆便道。
不过楚慕寒却没有立刻就走,他来到了楚慕风的面前。
楚慕风却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似的,抢先开口道:“三哥,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只知道你永远是我三哥。”
楚慕寒的身份,现在已经等于是公开的秘密了,他这个时候还选择站在楚慕寒身边,就已经表明了他的立场
。
听到他这么说,一向内敛的楚慕寒,脸上浮现出了几丝感动。
“好兄弟。”他没有多说,拍了拍楚慕风的肩膀,便立刻起身出发了。
进入皇陵,给守卫亮出自己身份之后,他们就畅通无阻的进去了。
随后,楚炆将他们带到了一个十分隐蔽的石门前。
“这里就是赤夏地宫的入口。”楚炆一边介绍,一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四盏七彩琉璃盏。
随后,凌轻衣和楚慕寒在他的指挥下,将四盏七彩琉璃盏放在了四个位置上。
然后,奇怪的事情发生,刚刚还平平无奇的琉璃盏瞬间亮起,柔和的光芒瞬间照亮了整座暗道。
楚炆脸上露出几分急躁激动的神色,正欲进行下一步的时候,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哈哈,你们果然来了,朕等你们好久了。”
“父皇。”听到这个声音,楚慕寒大惊失色。
皇帝缓缓从暗处走了过来,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手持弓箭的侍卫,看身形步伐,就知道功夫不弱。
“太子,你不在京城好好做你的太子,跟着这个逆贼作什么?”看到楚慕寒,皇帝没有惊讶,只是带着几分诡异的笑容道。
楚慕寒一时没有说话,神情略显尴尬。
虽然皇帝不是他的生父,但是这些年的养育之恩还是有的,此情此景,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皇帝。
“是你!我就知道,你的那些平庸都是装出来的。”看着皇帝,楚炆怒道。
“不错,是朕。”皇帝哈哈大笑,十分的得意。
他睥睨着楚炆,质问道:“七弟,当初朕也算待你不薄了,没想到你却狼子野心,尽然假死闹出这么多事情来,现在竟然还敢蛊惑朕的太子,妄图打开赤夏地宫,颠覆西辰,你对得起朕吗?”
“
待我不薄?”听到这话,楚炆忍不住讥笑了起来,道,“当初若不是你忌惮父皇喜欢我,处处打压我,即便是后来登基为帝也还不放心我,步步紧逼,最后就连我最心爱的女子也要夺去,我会走到今天这步?”
“你少为自己找借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这些,不过就是为了给赤夏报仇,复国罢了,像你这样一个卑鄙无耻的赤夏余孽,你也好意思提姜烟?”
皇帝却像是被激怒一样,恼怒道,“若不是为了替你做事,姜烟会死?”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楚炆吃惊不小。
他的身份先皇可是藏得极为隐秘,皇帝是怎么知道的?
“住口。”楚炆大怒。
“哼,当年若不是先皇临死前苦苦哀求朕放过你,你以为你还能苟活这么多年?后来朕看你乖觉,将姜烟让给了朕,朕本还想着就留你一条狗命了,谁知道,你竟然暗中指示姜烟,窃取情报!”
皇帝咬牙狞笑,目光淬毒。
“所以说,姜烟的死是你故意的?”楚炆这才发觉不对劲,惊呼道。
当初他一直都以为,姜烟的死只是王皇后的迫害,可是现在听皇帝这语气,他才发觉,姜烟的死,不止这么简单。
“不错!你以为,朕真的这么糊涂,不知道姜烟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吗?”
皇帝说着,目光落在了楚慕寒的身上,带着几分阴冷。
“可是朕不在乎,只要她能安安心心的跟着朕,这个孩子朕可以视如己出……只可惜,她不识抬举,竟敢暗中窃取情报,那时候,朕就知道这事不简单,所以朕就派人暗中留意,才发现原来我的好皇弟,你根本就没死。”
“所以,从那个时候你就知道?”楚炆道,神情带着挫败。
他以为他瞒得很好,却不想,对方早在这个时候,就已经发现了自己。
“不错,你说你有什么好,值得姜烟如此?朕宠她爱她,还比不上一个利用她的男人!”
皇帝的脸上染上了嫉恨的神色,“后来朕想让知道朕的好,所以就暗中放任皇后欺凌她,本想让她认清,谁才是那个值得托付终生的人,可是这个女人竟然宁可自尽,也不来求朕。”
“你无耻!”楚炆忍不住怒骂道,神情悲痛。
当年他虽然的确有利用姜烟的成分,但是他对姜烟的情却是真的,所以现在如何能无动于衷。
看着他痛苦,皇帝却露出几分解恨的笑容。
“朕恨,恨她有眼无珠,但更恨你,所以朕蛰伏这么多年,为的就是等着今日,今日朕要让姜烟看看,你这样一个废物,根本就不值得她如此。”
凌轻衣听着皇帝讲出的这一番话,脑子里灵光一闪。
她忍不住的道,“这么说,慕容安是你的人?”
“不错,朕是皇帝,不便在外行走,所以暗中培养了慕容安。”皇帝得意的神色一遍,染上了几分恼恨,“只可惜,这个废物太不听话了,竟然还敢擅自行动,险些害了我的计划。”
“你还是人吗?他可是你的亲生孩子啊?”凌轻衣忍不住愤怒的责问道。
她现在终于能明白慕容安给自己讲的那个故事了,可是她怎么也不敢相信,皇帝为了报复一个外人,竟然会这样对自己孩子。
这人怕是疯了吧!
“亲生孩子?”皇帝神情不屑,道,“不过就是我养的一只狗而已。”
“你还有一丝人性了吗?”凌轻衣忍不住道。
皇帝脸上涌上愤怒,不过他还是压制住了。
他突然对一旁的楚慕寒呵道,“太子,你还
站在哪里做什么,还不把这个乱臣贼子给朕拿下?”
“父、陛下,我想问问,你刚才说的都死真的吗?我母亲真是你……”久久没有说话的楚慕寒问道,他的声音轻飘飘的。
“不错。”皇帝冷笑着,又劝哄道,“太子,朕劝你,可别和你母亲一样不识抬举。朕承诺,你只要拿下他,你依旧是朕的皇子,西辰的太子,以前的事,朕可以既往不咎,不然……”
“呵,陛下太看得起我了。”楚慕寒的声音逐渐转冷。
皇帝的打算,他如何看不出来,他无非就是想要看自己和楚炆自相残杀,让楚炆痛苦罢了。
“好,既然如此如此,那你就别怪我不念父子之情了。”皇帝恼怒道,“放箭。”
一声令下,他身后的侍卫果然立刻拉弓,冰冷的箭矢无情的朝几人飞去。
楚炆立刻蹂身而上。
整个地道没有任何的遮挡物,再加上楚慕寒手上,凌轻衣武功不行,楚炆一面要分心护着他们,很快就被一只箭矢射中。
见状,皇帝哈哈大笑。
“爹!”楚慕寒大叫一声,扑了上去,扶住了楚炆。
楚炆似惊还喜的忘着他,“你、你叫我什么?”
楚慕寒一愣,没有说话。
“太子,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杀了这个人,朕立刻就传位于你。”皇帝冷声道。
说着,他又加重了筹码,“你可别被这个人骗人,这赤夏地宫要有新生儿的血才能打开,现在你和凌轻衣没有孩子,这个地宫,你根本是进不去的。”
“陛下不必再说,今日我们就是死在这里,我也不会低头的。”楚慕寒冷冷道。
皇帝脸色难看,正欲再度下令。
受伤的楚炆却是突然笑了起来。
“陛下知道的的确不错,不过还有一点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