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克之死让前来参加利特圣日典礼的其他国家使臣以及世界各个行业的公司代表都开始迫不及待的表明自己的立场,这种太过平和的氛围下面必然是惊涛骇浪。
贝朗的继位仪式被大臣们一致决定的意见定为圣日当天。
在斯德林有意无意的暗示和要求下,顾凌曦被安排跟他一个房间。
这几天大雪不但没停,反而更加猛烈了起来,出行的人们渐渐稀少,温度的大幅度降低和这场罕见的雪灾导致的交通堵塞让本就处在消极情绪里的利特国民更加的焦躁,近两日频频出现一些街头祸事。
让利特国民充满希望的继任国王贝朗几乎是哭累了睡,睡醒了继续哭,漂亮的金色大眼成了核桃,红肿一片,脆脆的嗓音也成了沙哑的声音,嘴里不断的重复着相同的话。
“哥,父亲没了。”
“哥,电视是骗人的。”
“哥,平安符一点都不灵,祈福也是假的。”
“哥,我不想当国王。”
“哥,我就只有你了,你不能不要我。”
顾凌曦每天除了陪着贝朗就再无他事,耳边的哭闹声给他留下了不小的阴影,以至于后来只要贝朗一哭,他就果断逃开。
约克死后的第五天,贝朗在顾凌曦的帮助下学着接受他的新身份。
晚餐结束后,父子二人进入房间,默契的对视了一眼,打开电视把声音调到最大,各自站在一边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片刻后顾凌曦跟斯德林从窗户口跃下,飞奔不同方向陷入黑暗中。
深夜,大雪终于停了,只有大风吹动树梢的沙沙声,和宫殿里的侍卫来回走动,鞋子踩着地面的踏踏声,肃然。
寒冷的气温形成的冷气流让口中吐出的热气瞬间就能转化为冷气,顾凌曦毫无征兆的从一处角落走出来,又越过侍卫闯进黑暗中,顺利的回到住所外面,却在看清一边靠在柱子上的男人时,不得不停下脚步,深深的吸了口冷气。
来伊并没有过问顾凌曦的行踪,而是大步走近,看进顾凌曦的眼里:“他在哪?”
“可能死了。”也有可能去了另一个世界,像他一样代替别人的人生。
顾凌曦观察着来伊的表情变化。
来伊脸色不变,只有他知道心脏在那一瞬间莫名的有些痛。
“那么你又是谁?”
“和你不相干的人。”顾凌曦淡淡的说:“殿下,夜深了。”
来伊一拳头击在柱子上,平日的文雅面具一寸寸破裂,露出阴冷的笑容:“顾凌曦,你在挑战我的耐心。”
顾凌曦低头垂下眸子沉声吐出一句话:“贝朗还是个孩子,放过他。”
“他是我弟弟,何来放不放过这个说法?”来伊微微一笑:“整个利特都是他的。”
“奉劝你一句,如果想要迪利过的舒坦,就别动那些不该有的念头。”顾凌曦直接把话挑明了,说完就迈步离开。
来伊站在原地盯着顾凌曦的背影,阴影下的脸出奇的阴霾,散着无尽的黑暗。
空旷单一的色调,简单却依旧高档的装饰,显出主人的品味。对整个皇宫的人来说,来伊殿下的房间就是人间地狱,他们都远远的避开,除了专业的清扫人员和迪利公主,连他们现在的国王都不曾进去过。
房里的灯光有些暗,宽大的真皮椅上来伊双腿随意的交叉着,视线放在桌子上摆放着的一个相框上面,照片里是一个大概十一二岁的少年,脸上的笑容很纯粹干净,露出洁白的牙齿,映入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柔顺的发丝贴着白皙的脸庞,白色的t恤因为洗的次数多了,领子有些变形,松松垮垮的,少年给人的感觉很舒服,阳光。
“死了吗?”来伊嘴角勾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手中的相框幕地被砸在地上,来伊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的玻璃碎片中的照片,低哑的声音说:
“你不是口口声声一直说自己是我的人吗?没有我的允许,你竟然敢死,真是不乖呢。”
许久后,似是响起一声叹息。
“亲爱的,抱歉,我发脾气了。”来伊蹲□子慢慢的从一堆碎玻璃中捡起那张照片,指腹在照片中的少年脸庞上游走,眼神专注的像是在看唯一的挚爱:“没弄疼你吧。”听不出情绪变化的音调在安静的房间里显的有几分阴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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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偏僻的老式公寓楼里
少年趴在男人腿间,卖力的|吞|吐|,可口中的东西却丝毫不见反应,依旧软趴趴的。
他用舌头讨好的|舔|弄|着|器|具|上的那层褶皱,又试图转圈的在|冠|状|沟|附近的皮肤上吸允,口腔里全是臭味的分泌物,少年紧闭着眼,强忍着的泪水从眼角滴落。
男人的|器|具|突然动了几下,少年来不及反应,就见滚烫的液体喷洒在他脸上,一股尿骚味蔓延至整个房间。
少年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头碰着地面,一个劲的磕头,哭喊着求饶:“老板,我错了,我错了”
“滚!”
“我这就滚,这就滚。”少年跌跌撞撞的爬起来刚踏出去两步就听见背后的响声,全身僵硬,想跑却动不了,下一刻就像只断线的风筝一样倒了下去,光滑的后背染着的色彩如同盛开的曼陀罗。
男人一脸狠毒的收回枪,无视房里刺鼻的血腥味,低头看着自己被截断的双腿中间那根无用的东西,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伸手用力捏住,狰狞的发出嘶哑的喊声。
此人正是在赫扬手中侥幸活下来的冷云,那次他醒过来以后就知道事情超出了所预料的范围,而他要承受的代价怕是沉重的,可他却没来由的有一丝愉悦,因为赫扬没有杀他,只是弄晕了他,不管出发点是什么,他更愿意去相信赫扬对他有那么一点挣扎,这就够了。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赫扬之所以没有取了他的命,是因为赫扬的目的就是把他的命交给来伊,一个更加残忍的人,尤其是针对背叛者。
来伊没有要他的命,冷云知道对方是想要看着他像畜牲一样的活着,在一次次的痛苦与折磨中煎熬远远比一击毙命要凄惨的多,可他要留着这口气,因为他不能死,他要看着那些人的结局。
没过多久就见门被推开,倒进来一个浑身是血的中年男人。
“老老板有有人”最后几个字硬是没有发出来就断气了。
冷云瞳孔一缩,第一反应就是来伊改变主意了,连苟延残喘的活法都不给他留。
他扣动扳机朝着门口开了几枪,除了一片沉寂再无其他,可他却更加的不安。
外面突然响起一个戏趣的声音:“我猜你没子弹了。”
话刚落,冷云直觉寒气瞬间扑面而来,他抖着手放下枪,想要去打开抽屉拿子弹,却在这时门口走进来三个男人。
“是你们。”冷云心猛地一沉,双眼布满阴毒的红丝,看着其中一人,表情复杂:“扬,你是来看我的吗?”
“冷云,把你暗地里私藏的那些备份文件给我吧。”赫扬的嗓音冰冷:“留你一个全尸。”
冷云身子一震,随即苦涩的笑了起来,还在想对方来找他总会有点顾及曾今,原来竟是错觉。
他的眼底渐渐涌出决然,向来谨慎的他做事一直都会偷偷的留一个备份,以防万一,来伊.斯佩多的那些机密他都留了一手,如今看来能不能保住他的这条残命只能赌了。
“全尸?赫扬,你遇到老情人怎么就傻了?”冯天羽的视线落在冷云两条被截肢的腿上:“他已经废了。”
赫扬看着冷云,眉头不易察觉的出现一道淡淡的痕迹,很快的消失不见。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冷云一会疯癫的咆哮,一会又神志不清的呢喃:“我不好过,那么谁也别想好过”
“真是热闹啊。”伴随着声音而至的是一个从窗户口跃进来的红衣男子。
“快帮我杀了他们,快,快啊!”冷云原本黯淡的眼睛瞬间恢复过来,指着夏澜朔跟冯天羽,神情错乱的大吼大叫,青门的人来了,他有希望了。
“先生,我很抱歉。”红衣男子耸耸肩,为难的笑笑:“我的主子在这里,没有我做决定的权力。”
“你的主子?他在哪?快让他出来,无论什么报酬都可以。”冷云陷入疯狂状态,他不想死,就算被来伊整的瘫痪失禁都没有放弃过。
“我的主子就在你刚刚说要杀了的两人之中。”红衣男子颇为幽默地说着,泛着笑意的眼神落在夏澜朔身上。
“竟然是你。”冷云惊骇的看着夏澜朔,瞳孔放大,禁不住身体强烈的颤抖,双手使命的抓着冰冷的地板,用力之大,指甲翻卷血肉来回摩擦,可他却浑然不知。
“他疯了。”冯天羽斜了一眼赫扬,邪气的笑道::“你造的孽。”
“冷云,你不是说爱我吗?”赫扬蹲□,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线:“那就帮我一次。”
冷云眼神呆滞的盯着赫扬,用手在脸上抓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嘴里发出阵阵让人毛骨悚然的冷笑声。
“好好给他治疗,确保他的生命安全。”夏澜朔脸上是一贯的儒雅笑容,温和的声音发出:“日子还长呢,这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