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安稳过了两三年。刘彻十个月就牙牙学语,十一个月就可以自己单独行走。两岁时已识字过万。只一点,就是个调皮捣蛋的主,而且霸气十足,不管是哥哥还是弟弟都十分惧怕他。小小年纪已然是孩子王。
太子也不管,一味地惯着他。还常常笑道:“这孩子有称霸天下的潜质。”
王侄看他一天到晚惹事生非,今天不是这个被他打了,明天就是那个姬妾来告状,令王侄头痛不已。听到太子此话方才淡定了。可能这孩子天性如此!乖孩子如何能成就千秋霸业?
她这边日子过得多姿多彩。汉室王朝也开始进入改朝换代的紧张时刻。
汉文帝年后,身体就每况愈下。
下属国闻讯也开始蠢蠢欲动。
吴王刘濞的儿子刘贤被太子活活打死,怎会让太子顺利继位,他打着拥立梁王刘武的旗号,大规模的集结兵马,大有逼宫夺位之意图。
窦皇后在危急之时急调刘武带兵回朝,确保汉室江山顺利更迭。
文帝弥留之际虽然命太子监国。但是文帝后数年因为身体原因都是窦皇后在其身边辅佐。实权实际掌握在皇后手中。
而窦皇后疼爱幼子是众所周知的。
太子原本确信窦皇后要立自己为帝。但是这个时候让刘武带兵回京他心里又开始动摇起来!
栗姬闻风急得上蹿下跳。若是太子登不了基,她的荣儿就更加没戏了。
于是她开始怂恿馆陶公主与太子联手威逼窦皇后不让刘武进京。
王侄却恰恰相反,她力劝太子要相信窦皇后。要他对自己要有信心。
太子内心十分矛盾,说到对母后的了解,姐姐馆陶应该是最不容置疑的。可是,这么多年王侄给他的提示,帮他出的主意哪一项都是可圈可点的。他对王侄可以说是绝对的信任。
最后他抱着走一步看一步的态度任由馆陶行事。
于是馆陶找到了薄太后。薄太后虽然已是花甲之年,依然是风姿绰约的美艳妇人。
薄太后不喜欢窦皇后,所以连她的儿女也不喜欢。如果不是为了薄氏家族的荣耀,她也不会逼迫窦皇后答应让她的侄孙女嫁给太子。
她淡淡的看了馆陶一眼道:“你过来有什么事啊?”
馆陶行礼道:“皇祖母,孙女是有事求您帮忙的。这件事关系到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的将来。”
薄太后闻言立马不淡定了,忙问道:“何事?”
馆陶含泪道:“父皇,父皇他不好了。母亲把持着朝政。正在调武儿回来呢。”
薄太后大惊失色,忙道:“恒儿,恒儿怎么了?”
馆陶抽泣道:“父皇病了,已多日不能理政。恐怕 ……恐怕……”
薄太后立刻起身道:“我的恒儿,快快,快带我去看看。”
馆陶忙扶着薄太后往未央宫走去。
薄太后边走边问道:“窦漪房这个时候调武儿回来意欲何为?”
馆陶道:“孙女猜测母后溺爱武儿,只怕让武儿带兵回来是想立武儿为帝。”
薄太后大怒道:“窦漪房好大的胆子!太子可是恒儿和哀家选定的储君。”
她的侄孙女如今是太子妃,是薄家的下一任皇后。武儿继位,薄氏家族必定会荣誉有损。这是薄太后绝不允许的!
她停下脚步,吩咐贴身宫女道:“去请周亚夫即刻入宫来未央宫见哀家。”
周亚夫是文帝手下大将,掌汉室朝堂大部分兵马,对薄太后唯命是从,忠心不二。
窦皇后正在椒房殿帮文帝处理政务。听寺人禀告,薄太后驾到,立刻整理仪容出殿门迎接。
薄太后看也不看她,直截了当的道:“恒儿呢?哀家要见恒儿。”
窦皇后看了馆陶一眼,垂首道:“陛下身体不适,正在寝殿修养。”
薄太后冷冷道:“带哀家去见陛下!”
窦皇后请薄太后入内。
薄太后一眼就看到文帝躺在床榻上,闭着眼睛。脸色青灰。
薄太后心疼不已,几步跨到榻边,轻声唤道:“恒儿,恒儿,母后来了!”
文帝依然躺着,没有动静。
薄太后心里一颤道:“窦漪房,你把恒儿怎么啦?”
窦皇后平静的道:“皇上只是睡着了!”
馆陶也走到床边,叫唤道:“父皇,父皇!您醒醒啊!”
文帝依旧昏迷不醒。薄太后急了,怒道:“窦漪房,你对陛下做了什么?”
窦皇后依然不瘟不火的道:“陛下很难受,太医给陛下服用的助睡眠的药物。让陛下能够睡得安稳一点。”
薄太后疑虑的看着窦皇后。馆陶有些焦急,问道:“母后此时调武儿回京是有什么打算吗?”
薄太后这才想到此行目的,目光如炬的看着窦皇后。
窦皇后皱眉看着馆陶道:“陛下病重,本宫此时让武儿带兵还朝是以防诸侯国叛乱。”
薄太后半信半疑,馆陶生怕薄太后被窦皇后蒙蔽。又问道:“父皇身体不适,明明是让太子监国,母后为何一直把持朝政,不把兵符交给太子?”
窦皇后冷冷的看着馆陶道:“皇上是让太子监国,也让本宫辅佐。何来把持朝政一说?”
馆陶不敢直视窦皇后,唯唯诺诺的道:“女儿是为太子着想。母后让武儿带兵入京,万一武儿存了私心呢?”
薄太后在文帝榻边坐道:“恒儿既然要太子监国,你就把兵符交出来吧!武儿此时带兵进京,确实不合时宜。你让他回去!”
窦皇后沉默不语。这时周亚夫进宫要求面见太后。
薄太后立刻要周亚夫进殿。周亚夫的妹妹原是文帝还是代王时期的王后。他一直认为妹妹的早逝和窦皇后有关。所以对窦皇后有很深的敌意。
薄太后有周亚夫压阵,语气更加坚硬。命令道:“窦漪房,把兵符交出来!”
窦皇后咬牙道:“兵符是陛下亲手交到本宫手里。没有陛下的旨意,本宫不会交出来。”
馆陶忙俯身再次呼唤文帝道:“父皇,您醒醒。父皇,您是怎么啦?母后,你对父皇做了什么?为什么父皇一直都不醒来。”
窦皇后望着馆陶,痛心疾首道:“馆陶,你真是母后的好女儿!”
文帝早已醒转,只是药效未过,眼睛睁不开,口不能言。心里却明白。
他气得浑身发抖,等到药效一过,立刻挣扎着坐起来,“啪”的给了馆陶一巴掌,怒斥道:“逆女!”吐出一口老血,栽倒在床沿边。
众人都吓坏了,周亚夫忙近前探文帝鼻息。文帝已没了气息。他大惊失色。跪地痛哭道:“陛下,陛下已经驾崩了。”
薄太后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文帝榻前!
窦皇后气得脸色铁青,怒斥馆陶道:“本宫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
馆陶吓懵了,惊慌失措的看着文帝的遗体,连退了几步,语无伦次的道:“父皇,父皇,不会的,不会这样的,母后,我 ……我真不知道会弄成这样……”
这时军中急报,吴王刘濞谋反,窦皇后强忍悲痛,当机立断,命周亚夫出兵平乱。
最后还是梁王与周亚夫力挽狂澜,刘启才顺利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