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过了三个多月,天气炎热起来。晚膳后热气散了些,王侄在院子里待得闷了。想着去花园里散步。
叫王儿姁时,奴婢们都不知道二小姐去了哪里。王侄也没理会。带着初夏和雪樱往花园走去。
正是花开时节。园子里姹紫嫣红。花团锦簇,芳香怡人。
王侄的肚子已微微显怀。她穿着宽松的交领薄裳。摇着玉柄团扇在园子里闲庭信步。
因初夏说园子外池塘的莲花开了,三人又出了园子往荷塘那处走去。
微风拂面,远远听到池塘边的柳树下传来了银铃般的笑声。
王侄听闻笑道:“儿姁这丫头原来到这里来玩了。”正好奇她和谁一起笑得如此开心。就听太子的声音笑道:“它会的还多着呢。”
雪樱和初夏对看一眼,脸上都有犹疑之色,这二小姐最近总是有意无意的接近太子,似乎别有用心。雪樱立刻就要上前搅局。王侄一把拉住她就往回走,想偷偷退开去。
太子刚巧从柳树后绕出来,手里提着一个鸟笼。叫住正要离开的王侄笑道:“娡儿,本宫正好寻到新奇玩意准备送去给你解闷呢,你快来看看!”
王侄迎上前去。看到笼子里立着一只红嘴五彩羽毛的鹦鹉。
太子用一根小竹竿逗弄了它一会,它就张开嘴叫唤:“美人吉祥!美人吉祥!”
王侄笑道:“这小家伙有意思!”
太子又用竹竿在鹦鹉头上轻轻敲了一下。它居然念道:“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王侄嫣然一笑,与太子深情对视。太子拥她入怀,情深爱重的道:“娡儿,本宫此生有你足矣!”
王儿姁闻言,心底一凉,笑容僵在脸上,极其的不自然。
接下来的日子,太子如常的过来,却有意拉开了和王儿姁的距离。王儿姁察觉到太子态度,变得郁郁寡欢,无精打采起来!
雪樱初夏几个反而十分欣慰,只王侄十分淡定。
却不想有一日清晨,王侄因为王儿姁没有过来这边早膳。考虑到她最近精神状态不佳。担心她病了,便亲自去她房里看她。却意外看到太子和她衣裳不整的躺在一起。
太子已经醒了,正搂着王儿姁轻声的安慰着。想不到被王侄逮个正着。脸上立刻挂不住了。满脸愧疚的解释道:“娡儿,本宫昨晚也不知道怎么就……”
王儿姁脸上泪痕未干,如带雨梨花一般楚楚可怜看着王侄道:“姐姐,对不起!”
王侄压抑住内心的失落和痛苦。盈盈跪地道:“妾身恳请太子殿下给妹妹一个名分!”
太子忙起身扶起她道:“好!本宫绝对不会亏待儿姁。只是委屈娡儿你了!”
王侄勉强笑道:“能一起伺候太子殿下是妾身姐妹的福气!妾身感激不尽!”
太子当即封王儿姁为孺子。暂时与王侄合居兰亭苑。
人人都道王美人好手段。担心身怀六甲,恩宠旁落,竟然把自己的亲生妹妹送到了太子榻上。
王侄唯有苦笑,她可真的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那日过后,王儿姁对王侄更加殷勤,王侄的茶汤饮食都事必躬亲。初夏等都道她是心生愧疚才如此,且她又是王侄亲妹。也不好十分针对为难她,独雪樱看不惯这种白莲花绿茶婊,常常躲得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
太子也变得有些怪异。来兰亭苑的日子越来越多。对王侄反而越来越疏远!
每次过来都是很敷衍的陪王侄说几句话,就窝到王儿姁房里不出来。
两个人竟似如胶似漆,蜜里调油,难舍难分!即使是王侄盛宠之时也不及他二人这样亲密无间。
且王侄得宠时一直顾念着平衡后宫妃妾身后世家的权益。常常劝慰太子雨露均沾。
这王儿姁却是集三千宠爱于一身。连着两个月。众姬妾连太子的面都见不着。惹得大家怨声载道。连王侄都被牵连,挨了众姐妹不少抱怨。
王侄劝说几次无果,也束手无策。加上肚子里孩子月份已高。身子日渐沉重,只得暂时放开手,只等生产后再说。
这一日,王侄刚吃过午膳又感觉饥饿。准备叫彩虹去小厨房再做些糕点。数日不曾露面的雪樱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雪樱盯着王侄的面色看了一会,又为王侄把起了脉。
王侄看她神色凝重,不禁有些担忧,十分紧张的道:“怎么啦?”
雪樱没有说话,把王侄吃剩的残羹剩菜都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又把王侄平时喝剩的茶叶,安胎药药渣都找了出来。最后在安胎药药渣里摸索出两三块药片道:“安胎药里面有大量的促进食欲的药材。主子腹中的胎儿已经较正常月份大了许多。再这么吃下去。到生产之日,必定会难产,母子都会凶多吉少。且这些药材对身子无害。孕妇胃口好也正常。平常医者是很难察觉的。”
王侄惊得冷汗淋漓。忙叫来初夏,初夏听闻后勃然变色,愤愤道:“主子的汤药都是二小姐亲自熬炖。亲手送到主子手里。这二小姐看着单纯柔弱,想不到心思竟如此歹毒!”
王侄抚着挺起的肚子潸然泪下。太子无端对她冷淡已经伤透了她的心。视同亲妹的王儿姁对她如此无情就如同雪上加霜。
雪樱看到王侄如此伤心,内心十分自责。暗骂自己失职。幸亏没有造成不可挽救的后果。否则门主绝对饶不了她!
初夏不忍看主子难过立马就要去找王儿姁理论。
王侄拦住她道:“此事暂时不要伸张。”为了隐藏雪樱的身份,雪樱懂医识毒会武的事只有她们三人知道。
伤心过后,王侄反而冷静了。越想越觉得此事蹊跷。太子举动太过反常。王儿姁何时懂得医理?
她唤雪樱近前,在她耳边如此这般交代了一番。雪樱领命自去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