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儿点点头,可郭妈妈奸诈的很,而且像她这类吃人不吐骨头的,就算自己搭上半辈子,也不可能给她赚够本的,“是,她是这么说的,可她那个人向来奸诈,说话都不一定算数。”梅儿叹了口气,洛兮还是心思太单纯了。
“那我们便帮她把本赚回来,介时拿回姐姐的**契,我们便自由了。”洛兮欢喜道,心中已有了赚钱的头绪。
“洛兮,别开玩笑了,就算姐姐搭上半辈子,也不可能赚那么多钱的。”
“姐姐相信我,我会让姐姐自由的。”洛兮下巴扬起,一脸的自信。
诛日,皇宫
“启禀太子殿下,南鹭的密信。”
萧然一身孝服,脸上略显疲惫,眉眼间透着一股悲伤,许是先帝逝去的太过突然,一切都让萧然措手不及,打开信件,萧然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却有九分担忧。
“洛嫔遇刺下落不明,派出在南鹭所有的密探去找,务必先一步找到洛兮。”萧然吩咐道,又悬起了心,洛兮生死不明,自己又身在诛日,没有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在她身边,萧然只觉顿感无力。
纯香居
“什么?我不同意。”郭妈妈瞪大了眼睛看着洛兮一双手叉腰,一副有人要拆她家的模样,“别说你没这个能耐,就算有,老娘也不能让你这么糟蹋我的纯香居。”
纯香居是什么,是老娘一辈子攒钱买下来的,可不能任由洛兮祸乱。
洛兮瘪瘪嘴,“纯香居折腾一下又不会死,再说了,我们也是付出了代价的,若是赚不回你的本钱,我把我也押给你,给你当一辈子丫鬟,让你使唤。”
洛兮说完此话,梅儿抓住了她的手,眼中似有纠结,“洛兮…”洛兮只是一个小丫头,自己不能眼看着她也跳入火海。
洛兮安抚地拍拍梅儿的手,“放心吧,梅儿姐,相信我一定能把你们赎出去。”
郭妈妈眼睛转了转,似是在打什么鬼主意,瞅了瞅洛兮,又瞅了瞅梅儿和其它几个姑娘
,“好吧,我就暂时答应你,不过,你若是赚不回老娘的本钱,老娘一定让你知道说大话的代价。”郭妈妈朝洛兮攥了攥拳头,以示警告。
“行,不过在此之前,咱们还是要签字画押的,请郭妈妈把你的本钱写上面,再将纯香居里里外外的花销一一记录下来,届时有凭有据,咱们谁也不能耍赖。”
如此,双方画押,凭证一人一份,洛兮将纸折好收在了怀中,眼睛露出了一抹自信。
即日起,洛兮代替郭妈妈,暂管纯香居,虽然太子下令,全城不可闻鼓乐声,可没说不让青楼女妓接客,洛兮以诗为名,相邀城中才华之人品酒赏月赏美人,洛兮命人在纯香居的门口放置了一块木板,上面写着一首藏头诗,但凡猜中题目者,方可入内。
第一日,洛兮静静等在门外,却不见一人经过,但凡经过的人看了藏头诗之后本来满脸自信,可看见了纯香居的牌子之后又踌躇止步了。
“哼,年纪轻轻学什么赚钱,小心牛皮被你吹破了,现在反悔还来得及。”郭妈妈在一旁冷嘲热讽的,有好几次见客人停在门口,自己都想去迎,可一想,现在是和洛兮打赌,暂忍一时,看着白花花的银子走了,郭妈妈心里在流血。
洛兮冷着脸,不曾搭理郭妈妈,今日的场景,心中有了意会,“把这块牌匾摘下来。”洛兮指了指头上“纯香居”三个大字,冷冷吩咐道。
“喂,你要干什么?”见洛兮要拆自家的牌子,郭妈妈忍不住了,洛兮这是要拆房的节奏啊。
“自然是拆牌子了。”
“不行…”
郭妈妈话还没说完,洛兮便打断道,“你忘了咱们的约定了,毁约是要付出代价的。”
郭妈妈到嘴边的话又逼了回去,用阴郁的眼神看着洛兮,恨不得把写小蹄子戳出个洞来,只能眼睁睁看着牌子被人撤下来。
洛兮在纸上写下三个字,交给为首的王虎,“虎子哥,烦请你跑一趟找一家
制作牌匾的,两日之内将牌匾做出来,挂在上面。”
王虎望着纸上的字,自己大字不识一个,压根看不懂上面写的什么,便问,“洛兮,这字念什么?”
“三品居。”洛兮回道,品诗品酒品美人,则为三品,都闻诛日饮酒作诗风花雪月者居多,此三品又是诛日国最时兴的三品,不出半月,三品居的名声定能响彻九炎城。
一连七日,三品居的客流依旧不见好转,洛兮不急不燥,反正又没规定多久给郭妈妈赚回本钱,洛兮利用这七日,将三品居里里外外重新改整了个遍,到了第八日,终于见几个书生打扮的客人进来,洛兮从梅儿等人给了个眼色,便见她们同样一身书生打扮款款下楼待客,声音甜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欢迎几位公子来三品居,品诗,品酒,品美人。”
梅儿话音落下,便有几个素衣女子簇拥着那几位公子落座,“几位公子,三品是先哪一品?待奴家稍作准备。”
洛兮见梅儿的演技越发精湛了,嘴脸勾起了一抹会心的微笑。
洛兮每写一首诗,便在下面署名花惜落,每一个来品诗的人只要对出诗的下一句便可进入品酒的环节。
洛兮在酒上下足了功夫,十年的女儿红,滋脾润肺的百药酒,过齿留香的葡萄酿,但凡进入品酒环节的人,无一不驻足停留半日,有痴迷者,甚至都忘记了第三环节的美人关。
在收费上,洛兮也是花了心思,但凡入门者解开藏头诗的人可以有五折优惠,解不开藏头诗想要进去的人,那便拿出五倍的价格来抵,洛兮知道,九炎城中这些富家子弟最不缺的就是银子,所以,秉承着不吭白不吭的原则,洛兮自然要让他们放放血。
“你们可知我家主子是谁?也是你们敢拦的。”
“不管是谁,来三品居就要听规矩入门,要么解开藏头诗,要么拿出五倍的价格来抵。”王虎带着几个兄弟放在三品居的门口,
一脸鄙视的目光看着对面的人。
“你…”那侍卫刚想出手打人,便被一旁的主人拦住了。
“听闻三品居短短数日便在九炎城如雷贯耳,三品居的诗又是由花惜落所作,本公子早先便听闻惜落公子的大名,便想来此见一见惜落公子的真容,不知可否行个方便。”萧逸浅笑着,在王虎面前做足了功夫,却见王虎还是一副不识相的表情,顿时怒气横生。
“公子何必动怒呢。”洛兮款步走出来,一旁的王虎为她让开了一条道路,眼睛怒视着萧逸,“来者是客,三品居是没有把客人挡在门外的道理。”
“你就是花惜落?”萧逸看着洛兮,一身书生气质,额角若有若无的伤疤,萧逸挑眉看着洛兮,总觉得她很熟悉,貌似在哪里见过。
“呵呵,惜落公子风流倜傥,怎是我可以比的,我叫洛兮,是花惜落的书童。”洛兮浅笑道。
上次洛兮扮作倒茶的小厮见过萧逸,也听闻过诛日四皇子的事迹,除了风流便是风流,可称得上诛日第一花美男了,他的脾气也是坏透了的臭,没想到诛日皇帝刚死,他这个当儿子的就出来玩乐...
这种人,可不能轻易惹怒。
“哦?不知可否有幸见一见惜落公子?本公子敬佩他很久了。”萧逸笑道,明明洛兮只是个小角色,可为何自己会如此的留意?莫不是洛兮身上与众不同的气质?
“不巧,我家公子忙于应酬,已经多日不在诛日了。”洛兮客气说道。
“不知惜落公子何时才能再来诛日?”萧逸眉头一皱,但凡见过花惜落诗的人,都是来此见他的,今日鲁莽而来,却不曾想花惜落不在。
“敢问公子名讳,不知可否留下名帖,待我家公子再来诛日,我代为转达。”洛兮道。
“我家主子的名讳也是尔等不入流之辈可以听的,你家主人架子未免太大了吧。”萧逸身旁的侍卫见萧逸皱着眉,便以为他因洛兮的怠慢生气了,便挺
身怒骂洛兮。
洛兮挑眉看着萧逸旁为首的侍卫,主人还未说什么,他一个奴才倒先做主了。
且不说花惜落的大名在南鹭国如雷贯耳,就是在诛日也是有所耳闻的,竟被一名侍卫说成了不入流之辈。
“放肆。”萧逸瞥一眼侍卫,怒声呵斥,“还不向洛小公子道歉。”
那侍卫见萧逸一脸怒气,也是一惊,当即垂下了头,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小的知错,还请洛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绕过小的失敬之罪。”
洛兮端着一脸无害,看在萧逸眼中,倒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心中还觉得过意不去,萧逸才缓声道,“家奴无礼,还请洛小公子见谅。”
“怎会。”洛兮皮笑肉不笑说道,“既然公子来了三品居,岂有不待客之礼,今日之事就此作罢,公子在三品居的一切花销算在我头上。”
洛兮说完话,便不在门口久留,且看着萧逸那张和萧然六七分相似的脸,洛兮就觉得心里怪怪的。
但看洛兮带着点气愤的背影,萧逸沉着的脸竟露出了笑意,这个洛兮,人不大脾气倒不小,有趣,有趣。
诛日,皇宫
太子萧然为先帝守孝,天家守孝以月代年,守孝一月之后,便下令将先帝灵棺迁入皇陵,太子亲自相送。
“洛兮…”经过北城门,萧然黯淡的眸色突然亮起,刚才自己看到了洛兮从一家医馆里出来,不,不对,洛兮是女儿身,刚刚看到的明明是个男人。
“太子,时辰到了,先帝该出城门了。”一旁的德公公小心提醒道。
萧然缓了缓神色,又恢复了刚刚的悲愁,淡淡道,“出城。”
“洛兮,你又去哪儿了?不知道三品居现在客人多,你还出去偷闲。”郭妈妈终于在后门逮住了洛兮,想不到这小丫头到有些本事,竟能将三品居运转自如,赚了不少的钱,看着洛兮的身材比来之前要发福了许多,郭妈妈心里认定,肯定是赚了钱,自己偷偷出去吃好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