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要求非常简单,我只需要你到时候放弃抢夺皇位就可以了,我要做整个慕容国的皇上,把龙椅交给我。”
慕容离振振有词的说道,然后目光炯炯的盯着眼前的男子,目光深处是无尽的执着和烈火般的野心,就像是一匹独行千里的饿狼,他踌躇了这么久,绸缪了如此长的时间,就为了抢夺这一个的宝座。
“呵呵,是哪来的谣言让你觉得我有机会登上皇位?皇上根本没有打算将龙椅子交给我,你就算在这里和我三番四次的做交易也没有用。”
慕容珩嗤笑着回应,仿佛是听到了这天地间最大的笑话,自己这个傻乎乎的弟弟,居然就为了这么一个不切实际的野望在这里筹谋,甚至绑架了他心爱的女人,听起来真的是荒谬可笑。
那个端坐在龙椅之上,高居于万人之上的男人怎么可能会这样轻而易举的让别人猜测出来他心中所想。
慕容珩可以肯定,龙椅的属意人肯定不是自己。
因为此刻他已经兵权在握,朝中虽无明显的党派支持,但是明里暗里多的是人去支持他登上皇位。
越是有希望坐到这个位子上的人,反而是最应该被首先赶出京城的。
慕容珩最明白了,这种伴君如伴虎的恐惧感,因为此刻纵观整个京城,也就他慕容珩最有实力和可能去抢夺这个皇位,甚至造反逼宫。
为何到目前为止皇上都不作任何反应,那只能够说明他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给他扣上一顶大帽子,然后把他赶出宫中。
这种做法就和他当年对待莫家前皇后一模一样,他要你灭亡,先叫你疯狂,这就是这个人一直以来的手段。
“可以啊,我答应你,我不会和你抢夺皇位,你什么时候把云歌交回来?”
慕容珩见慕容离还是那一副耿耿于怀的模样,心里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嘴上还是不改过往的锋芒。讽刺不屑地说道。
慕容离听完之后,目光迸溅出了几点星星之火,就像是要蔓延成燎原之势。
他淡淡的回
答,“很好,既然你答应了,我也不会食言,你听好了,我将你心爱的皇妃藏在了你当初藏着你们孩子的地方,如果你还想去救她,我劝你3日之内就好去了,彭城过不了几天,可就要遭洪涝了,到时候你想救也救不得。”
慕容离说完就拂袖而去,衣袂翩跹,就这样纵身一跃,化成了天空的一个小白点,宛如是一只白色的**,舒展翅膀,消失在黑夜当中。
晚风飒飒,吹过了慕容珩的衣袍,发出了烈烈声响。
他沉吟半晌,眉心紧蹙,显然在沉思什么为什么慕容璃会将云歌放在了他藏身锦儿的地方?
那为何他带到彭城的暗卫,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和自己发出过任何信号,此事由内到外都透出着说不尽的诡异。
一想到彭城之事,慕容珩心内突然一跳,脑子内灵光一闪,仿佛有什么东西划过心头。
他依稀还记得那个假扮做他娘亲婉妃的男人,可不就是从彭城沈家碉堡当中逃出来的那一个戏子吗?是什么人让他在那一个蛊虫蔓延的地方还存活下来?莫非从头到尾都是有人在背后设局?
他敏锐的察觉到了整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联系在一起。
或许有一个人可以给到他答案,这样想着,慕容珩就转身投入了那黑漆漆不见五指的黑色夜景当中。
京城的夜又是这般浓烈的黑,什么都看不见,却仿佛在黑夜之下有无数的云波诡谲,正悄无声息的发生。
慕容珩行色匆匆,快步穿过了大街小巷,再次走到了城郊之外,那里有一座庙宇,正悄然的无声的矗立着。
破败庙宇之中,有一束明艳艳的篝火,旁边有着五六个重叠在一起的人影,正是他的暗卫们。见到慕容恒出现,所有人再次鞠躬在地,然后都恭恭敬敬的称呼道,“属下见过主公。”
“”这次我们派出去彭城的兄弟们为什么至今都没有回来,你们也没有把他们在彭城里发生的事情告诉我,彭城到底发生什么了?”
慕容珩厉声质问
道,他一身黑色衣衫,站在篝火旁边,自有一种无声的威压缓慢的绵延开去。空气因为他这么一句话,瞬间被拉到了冰点,所有人的后背不约而同的沁出了一层冰凉的薄汗。
“是属下办事不力,但是连日来我们都有收到彭城的兄弟传来的书信,书信总是写平安无事,所以我们就以为…”
为首的那一名暗卫率先走出来,朝慕容珩小心翼翼的禀报道。
“你以为?彭城里面你知道那些暗卫所看护的是谁吗?那是我的亲生儿子,如果出了什么三长两短,谁担当的起!?”
慕容珩听了怒火中烧,毫不客气的狠狠骂道。
那名领头人被他骂得无地自容,只好低下头颅,双目盯着自己的脚尖,仿佛要把地面给看出一个洞来。
慕容珩也懒得和他们继续废话,直截了当的说,“现在皇妃也被抓到了彭城,我要你们派出五人率先去探路。这一次你们都给我放机灵一点,再出什么差错,别怪我心狠手辣。”
所有暗卫听的他这般凌厉的说辞,全部都精神抖擞,异口同声的回答道,“是王爷!”
慕容珩拐过弯,离开了庙宇之外,但见在不远处的荒郊野地,有一名身材瘦削的蓝色衣衫文弱青年,站在月亮之下,遥望着远方天际,不知在干什么。
“这次是不是又要大发雷霆了?”那名青年语调十分轻松,似乎毫不惧怕慕容珩的威严,头也不回的调笑着说。
慕容珩指愤愤不平的一脚踢了路边的沙子,然后一声不吭的站在了他身边。
“放轻松点嘛,慕容离断不会为难你的老婆孩子,只因为他还要倚仗这两个最大的筹码来牵制你,如果他丢了筹码,他凭什么去制衡你呢?凭她和慕容梦瑶那点势力,就是因为无法制衡于你,才会作出此等三教九流的下作手段。”
蓝衣青年分析得头头有道,转过身子,露出了一张轮廓分明的脸颊一对眸子闪闪发光,亮得惊人,看着他这张脸孔,就让人在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
了四个字,目如星辰。
“你也跟着我不长时间了,元顺。”慕容珩朝着天空长长的舒出了一口气,然后说:“我一出生以来就经历过无数的大风大浪,最后还都是化险为夷,险中求胜,如今成长为手握重兵的一代大将军,但是任何情况都没有像今日这般让我自乱阵脚,手足无措,他这么个卑鄙小人,竟然拿着我的妻子孩儿相加威胁,叫我怎能不愤怒呢”
李元顺并没有过多的安慰慕容珩,反倒是唇角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意说,“我跟在你身边也的确没见过像这样气急败坏的模样,因为我认识的慕容大将军,那可是一个冷若冰霜老半天都不会理人的战神。”
“你也知道你我之间生死与共,披荆斩棘,才走到今日这个高位,那为何还要恐惧这次会失败,离我的人都训练了这么多年,他们都是十分有经验的,只要派人去彭城刺探一番,就可以做下部署,然后顺利救出皇妃和小王爷。”
慕容珩听完他的话,深深的呼出一口气,颔首点头,回答:”都听你的。”
李元顺看向了京城的最深处,也就是皇宫所处的地方,夜幕之下月华如霜,给皇宫披上了一层亮白色的光圈,看上去倒还真有几分巍峨辉煌的模样,就像是一条匍匐不动,沉睡起来的卧龙。
“先叫人上去刺探,然后派出我们的暗卫,深入敌营就出皇妃,还有小王子,我实在不行,王爷您就上去禀报皇上,说山贼在你途经彭城回京的路途上,将皇妃掳掠带走。”
慕容珩眯眼睛,并没有马上回答他,他静静的看着不远处的波涛起伏的护城河淡淡的说了一句:“本来我从来都对所谓的九五之尊心存厌恶,他们不过是玩弄权柄的傀儡罢了,但是经慕容离这么一提,我倒是想明白了一条出路,他这么想当皇帝,那我偏偏不让他做,不需要去彭城了,只需要让人混进去,刺探便好。”
李元顺脸上露出了几分愕然之色,一时半会儿没有理解,
疑惑道,“皇爷的意思是不需要去营救皇妃吗?”
慕容珩的嘴角勾起了几分玩味儿狡黠的笑意,说:“正如你告诉我的,我的妻子和儿子就是慕容离手上的筹码,他们不会把筹码怎么样,原因就是他无法制衡我。”
“那我只要让他不得不掣肘于我,岂不可以逼着他将人都交出来便是了,到时候我就做一个不爱江山爱美人的闲散清王。”
夜幕之下的深宫,就像是有着重重鬼影落在地面,随着晚风吹过,发出了稀稀疏疏的声音,让人听了格外的心悸。
慕容离站在窗边,遥遥的看着宫墙之外那一片暗黑色的天空,徐徐说道,“我倒不认为他会这般轻易罢休。”
慕容离的身后是一名生着淡紫色衣服的数学女子,女子有一对犹如琥珀一般剔透玲珑的眸子,她的声音沙沙的带着一种磁性。
“慕容珩,如果是这般容易被算计的人,他就不会做到今时今日这个地位了。”
女子拖曳着裙裾,缓缓走到了桌子边缘,伸出了纤纤细手,抚平桌面上的斑斓桌布,再次补充了一句:“他的皇妃和他的孩子,不过是用来掣肘于他拖延时间的工具,我们二人真正要做的是逼着慕容珩不得不反,只要他反了,我们就赢。”
皇上的死穴,就是害怕自己的权威受他人动摇,就算是自己的儿子也不可以。
就拿之前被废黜的前太子慕容决,他只要造反,甚至逼宫,无论是他的母后还是之前支持拥护他的那一帮老臣子,都要被砍头抄家。
由此可见皇上对于谋反逼宫这一类的事情,到底是多么的厌恶和憎恨。
“梦瑶,你真的是有十成把握说服那些人?”慕容离回过头来看向了坐在桌子边缘的慕容梦瑶问道。
慕容梦瑶淡淡的回复,“我和他们早就拟好计划,踌躇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等待这些日子的到来。我就不信这般的逼迫,还不能将他慕容珩逼反,慕容珩只要反了我们就可以在圣上面前治他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