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就是最好的机会让他们这些没有机会实战演练的人都开始去好好打仗了。
一个个都几乎是不怕死地往前冲,将那些个面带着厚厚面具的士兵给吓得直接就往后躲开。
更不要说还在中间的硕大男子,他和小武斗了好几个回合,浑身已经满是剑伤,伤痕累累。好几次小武那些神出鬼没的伎俩都让男子差点命丧剑下。
小武神色淡漠而冰冷,走路之间甚至是察觉不出来他的移动幅度,就像是真的化身成了鬼魅一般,让人捉摸不透他的下一步要去哪里。只是人一出现,就会是封锁命门的杀招。
他就宛如是灵活的猴子,不停地转移着大汉的注意力。
忽然,汉子感受到自己的胸口传来了一股剧痛,他吃力地低头一看,就看到一把极其锋利的剑刃插入了胸腔,鲜血一滴滴地流了下来,慕容珩手持剑柄,神色依旧是之前的那般冷漠从容,就像是杀死一只猪狗一样,然后拔出剑柄,看着眼前的大汉轰然倒地。
他的身边的士兵看到后都欢呼叫好,毕竟有什么比的过杀死地方将领要开心?
慕容珩俯下身子将大汉的头颅利落地切了下来,皮肉分离,吹毛断发,他的剑仿佛是可以切开任何物事,就算是对准了人的骨头,也是利落快捷。
他举起了大汉的头颅,重新坐到了马背上。
那个丧失生气的头颅上,死不瞑目的双目死死地瞪着前方空气,还保持了之前骄横跋扈的张扬大笑,只是人竟然就这样没了。
对面敌阵的士兵都愣了神,没有想到自家的首领居然这么快就被人斩于马下,之前还那么嚣张地临阵叫嚣,这样被人斩了威风,简直晦气的不行。
高站在城墙的云歌看到这突然反转的形势立刻欢呼叫好,她本来还担心会不会有危险,没有想到敌方将领居然三下两下就被解决了,身边的舜斜斜地看了她一眼,露出一个隐晦的微笑。
地上的两军交战的正是热烈的时候,敌方的将领就这样倒下,
对士气简直就是致命性的打击,一个个都开始溃不成军,甚至有看到慕容珩的士兵的时候就丢下盔甲长剑就跑走不见。
“冲啊!”慕容珩率先冲入敌人的阵营当中,手中的长剑化作了一道模糊不清的白光,在他的身边四处挥舞斩刺,仿佛是一道白练,所有靠近他的士兵都被他驱赶的一干二净,身后跟随着的人的士气越来越高涨,几乎是不要命地冲了向前。
不过是片刻时间,慕容珩就成功击溃到面具军队的最后一道防线,他飞身向前,一剑斩断了敌军的旗帜,然后站在木头车上,身上披挂的红袍在身后扬起,钢铁铠甲在日光下熠熠生辉,俨然化身成了一个战神。
看到这一幕的云歌瞬间明白过来,为何慕容珩会得到这个称号。他进了战场就仿佛是化身成了另一个人,虽然不是格外的凶狠暴戾,但是骨子里的那股狠劲,就像是要碾碎所有挡道的敌人,让人不得不心生畏惧。
没有想到和敌戎的第一次正面对决如此成功容易,所有参战士兵都欢呼着带走敌戎留下的物资,兴高采烈地回到城中。
慕容珩和小武等人留在了沙地上,他们的面前绑跪着三排敌戎俘虏,一个个都低着头垂着眼,脸上的面具被摘下掉落一边,和充斥着污血和鞋印的沙地混杂在一起。
“谁告诉我,这个面具代表了什么意思我就饶他不死。”
慕容珩把他沾满血腥的长剑一甩,冷冷地说了一句。
三排俘虏却都是默不作声,就像是沉默的死人一样,他们背后艳阳高照,洒下无数热烈的光辉,地上的沙子烧的是越来越高温,就像是一个煮沸的火锅,那些个跪着的人的膝盖就像是被火烧了一般,一个个都按捺不住动了动身子。
慕容珩勾了勾嘴角,并没有再多说话,拿着手中剑靠近了第一个俘虏,想也不想就一剑朝着脖子砍了下去,剑光一闪而过,“刷”一下就将人头给劈了下来。
沾着血的人头滚落在地,就仿佛是一
个皮球,还颇有节奏地震了一震,就像是一道闷雷击在其余人的心头。
本来还是极为坚定的众人都开始了动摇,有的惴惴不安地看向了四周,游移的眼神多次想要看向慕容珩。
慕容珩还是沉默不语,直接走到了第二名俘虏的面前,又一次地手起刀落,人头掉落。
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他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顺着序列一个个地斩首杀死,鲜血洒在他的红袍,融为一体的颜色并不见多么显眼的血污,他冰冷如霜的容颜就宛如是花岗岩一般的硬朗。
还在城墙上观望的云歌看的整个人都呆住了。她从来都没有看到过慕容珩会有这么血腥的一面,竟然就这样没有表情地杀死那么多俘虏,难道就不能给他们一次投向的机会吗?
她一时之下于心不忍,一把拉住了舜的衣袖,急声问道:“他真的要杀光他们所有人吗?”
“难道不行吗?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没有人可以对他们未来会不会构成危险打包票,可能随时每个人都会成为内奸,做窝里反。”舜眯着眼睛,仿佛是不可置信地看着云歌,他没有想到云歌竟然会有这么仁慈的想法。
根据他对这个女人的调查,云歌并非是这样的人,她一直以来都是心狠手辣,不近人情,多次将那些挡道拦路的人直接害死,怎么可能会这般心肠软?
云歌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想法,歪了歪嘴角,说:“怎么?觉得我太过善良,心肠软不适合这里对吧?”
舜摸了摸下巴,露出一个狡黠的笑意,说:“我可没有这样说,王妃一向是七窍玲珑心,所以我也不会多做评论。”
云歌挑了挑眉头,道:“并非是我菩萨心肠,只是在战场上杀死降卒是非常不吉利而且败坏人心。我只是怕会影响到了王爷日后的西北的战争而已。”
舜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说:“我和王爷一向都是主张要杀降卒,因为之前就有过先例,一时间的好心和怜悯就让
本就是奸细的降卒给入侵了边城,造成了一次很大的损失。自此之后,王爷就变得心狠手辣,手起刀落。”
一次很大的损失?云歌愣了愣,显然是听到了他的画外音,难道慕容珩还出现过什么过错?他这个人不是从不出错,一副冷血杀神的模样。听到他会出错,让奸细混进城内,实在是非常令人吃惊。
说回沙场上的俘虏。慕容珩还是面无表情地手起刀落,斩下了一个个人头,只剩下几个降卒,浑身都发抖,再也不复之前的坚定不移,就像是一个筛子似的抖着,看着颇为滑稽。
慕容珩来到了倒数几个人面前,再次拿起了剑,准备要砍下他们的人头的时候,终于,那个人猛地抬起头,大声说:“我说,我说,你不要杀我。”
慕容珩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说:“那就看你给我的答案能不能让我满意了。说吧,这个朱雀乌金面具的来历是什么?你们是哪个部落的人?”
那人战战兢兢地说:“朱雀是我们整个澜沧国皇族的象征,它只有我们的皇族才有资格佩戴使用。但是这次我们的大祭司对整个澜沧**队都使了祭天之术,让朱雀神灵加持我们的武力,所以我们才会带上了朱雀面具。刚刚带领我们的是澜沧国的四皇子,他生性好武,骁勇善战。”
他话音刚落,身后那些沉默不语的降卒立刻此起彼伏地唾骂:“**贼!你怎么可以将这些告诉外人?这是我们秘密,你会遭到朱雀神灵的惩罚的!”
那人两眼留下了恐惧至极的泪水,说:“我还有选择吗?肯定是能多活一阵就算一阵。”
慕容珩露出了满意的微笑,然后再次扬起了手中长剑,竟然背弃了他刚才说的不杀降卒的话语,继续他的杀降卒的行为。
那人瞪大双眼,近乎癫狂地大叫:“为什么?你不是说了我说出真相就不用死吗?”
慕容珩扬了扬眉头,耸肩道:“我从来没说过你一定不用死,只是看我心情而已。”
他话音
落下就把长剑斩下,再次有鲜血飞溅,洒在地面,化成了猩红的一个个圆圆血点。混合着之前死去的降卒的鲜血,渐渐就融合成了一地的红色溪流,让人看着触目惊心。
“要杀就杀,我们是不会屈服的。”后排的降卒看到那人落的这个下场,脸上都是不屑一顾。
澜沧国是一个极其信奉图腾的国家,如果是贸贸然吐露他们图腾的秘密,那么就是活该遭到杀害和极刑。
慕容珩毫不犹豫地继续手起刀落,留下了一地的血水,他杀了那么多的人竟然还是面不改色,就仿佛是一个天生的刽子手,没有丝毫的情感。从容冷静的让人心生恐惧。
云歌看的愈发的心慌意乱,她没有想到慕容珩会有这般疯狂一面,她眼中的他虽然也会有心狠手辣的时候,但是想想现在这般的肆意杀人,夺取性命,那就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她不禁回头朝舜问:“当初犯下那个错误是什么?”
舜眯起眼睛,看向了天边高高悬挂的太阳,目光锐利而深沉,仿佛是穿过了阳光浮云,落在了时间的最深处。
只听他缓缓说道:“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我第一次遇到珩王殿下时候。”
“他那个时候也只是一个刚入战场的毛头孩子,我是随行的大将军之子,我和他之间本就没有什么交集,因为他生性寡淡孤僻,不喜和外人接触交流。但是直到有一天,我爹在沙场上带回来了好几个降卒。珩王殿下见到他们苦苦求饶后于心不忍,就偷偷放走了其中两个。没想到,那些被放走的降卒并没有如他所愿的回到澜沧国继续过他们的日子,而是躲藏在边城。”
“我爹并不知道是他做的,他只认为是由于监管不力,才导致的逃跑。后来那两个降卒潜入了我爹的房间,也就是你之前待着的军务府,他们放了一把火,我爹为了救我,死在火场里,剩下我一个逃跑出来。”
“后来纵火犯被抓住,珩王殿下亲手解决了他们,让我跟着他回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