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
他说罢就将舌头舔上了云歌的下巴,然后顺着她的皮肤往上移动,一下接着一下地舔过她受伤疼痛的每一寸皮肤。云歌的脸整个都开始发烫,比起刚刚摔了一大跤还要火辣辣地烫着。
就连带着她的心房也擂鼓一样地轰隆隆地作响。
慕容珩从身上的铠甲里头居然掏出了一个膏状的物体,扭开盖子顿时有扑鼻的抹茶香气在四周散开。
云歌好奇一看,那是一个翡翠绿色的圆盘状物事,就像是女子平时用的胭脂盒子,但是外形更加朴素,不见任何花哨的装饰。慕容珩把绿色的膏体一点点地涂抹在云歌的伤口。
云歌顿时感受到了一股子的清凉感,仿佛置身于清爽的秋日。
这个东西成效很快,本来还是擦破皮的伤口就这样愈合了,还不留下疤痕,让云歌啧啧称奇。
慕容珩满意地看着这一幕,说:“这是我之前从舜那里讨回来的美颜膏,可以修复容貌上的所有创伤。而且修复速度非常快,只有片刻的时间就可以恢复原来的模样,但是如果伤口时间过长,就算是用了美颜膏也会无济于事。”
云歌点点头,朝着他露出了明媚如春光的笑颜,说:“没事,我也只是磕着碰着,不是什么大伤口。都是我走路不小心的错,耽误了你去操练军队。”
慕容珩故作冷淡地说:“是啊,你可是足足拖延了**练军队一个时辰了。你要怎么赔偿我呢?”
云歌假装听不懂,扭开脸说:“我可不会赔偿你,还不是因为你在那里吵吵闹闹,让我听得头晕眼花,才会摔倒。我没有让你赔偿我,你就算不错了,那我也不和你斤斤计较,我们两个就当是扯平了。”
慕容珩对她这一套无比狡猾的说辞已经是无比熟悉了,什么斤斤计较,什么扯平,都是这个家伙赖皮的手段和惯用伎俩。他伸出大手一把将云歌拥抱如怀中,说:“什么扯
平不扯平,你我是夫妻,是要同生共死共富贵共患难,还真当我是要和你讨价还价了?”
云歌在他的怀中嘿嘿一笑,然后也伸出双手抱紧了慕容珩的腰身。
与此同时,一个小小的脑袋从二人背后的屋檐破洞处弹了出来,师煜喧本来是兴冲冲赶过来替云歌给修房子,哪里想到就这样撞到他们两个人恩爱的场面,立刻捂住眼睛缩了回去。
但是还是少年心性的他又好奇地探头过去,看了好半天都没看出个所以然,又一次缩回去。
原来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看来他日后还有很多成年人的事情要学习。师煜喧抱着带来的锤子钉子,出神地盯着太阳看。
慕容珩宠溺地亲了亲云歌的脸颊,就推门离开,继续操练他的军队。
云歌独守空房,一直是捧着自己的双颊,上面似乎还残存着他唇瓣上的清新味道,让她心神不宁。
就在这时,从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叩叩叩,叩叩叩。”
云歌诧异地坐起身子,看到一个黑影投影到了窗纸上,把门敲的十分的急。
“谁?”她大声喊道。
“送信。”那人只冷冷地交代了两个字,就转身离开,看来是把信放在了门外。
云歌疑惑地看着紧闭的房门,二丈摸不着头脑。她在慕容珩身边呆的时间也够长了,对于那些神出鬼没的暗卫都大概认了个脸熟,但是刚刚门外的那把陌生嗓音硬是没有勾起她脑海里的任何回忆。
送信的?难道是雪杏韶音有要事禀告?云歌蹙起眉头,还是决定推门而出。
她推开门果然就看到了一封信纸被摆在了门外的台阶上,放眼看过去,四面八方没有别的人影,只有从远处传来的此起彼伏的操练声音。
她拿起信纸一看,里面是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可以认出是韶音这个丫头的字迹。
仔细一看,云歌的神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里面写的是近期京城朝政和各个
皇子的动态,大多都是交代着在彼此暗算彼此勾心斗角,但是在信纸的最末尾,韶音留下了一句话:“小心内鬼。”
内鬼?她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偌大的西北远征军足足是三万人之多,如果是要调查其中内鬼,岂不是比海底捞针还要困难。而且就算有内鬼,她和慕容珩也是没有办法在这么多人里面找到那个人,毕竟当初在征兵的时候,就是故意把这些散兵游勇交到了慕容珩的手上,如果里面混入什么心怀叵测之辈,那也是无可奈何。
云歌的目光落到了信纸的另外一行字,写着:“安排萧懿插手朝廷要事,”她的眉头轻轻一蹙,如果当下的朝政是分成好几派的复杂斗争,那么现在进去就是不知死活。怎的会在这个时候插手?
她的思绪一下子就跳跃到了很远,当初那个唇红齿白的萌萌的娃娃脸似乎还出现在自己面前。没想到不过是几个月光景,此人就脱胎换骨插手政事,看来当初要培养这个势力的选择是没错的。
她也没有因为无所事事到处乱走,就一个人坐在了门槛上等着慕容珩回来。
天色从无比灿烂的阳光倏地转换成了乌云密布,想来是又是一个让人压抑的阴云密布的天气要到来了。
云歌正坐在门槛双手托腮,突然她感受到了从大地传来了一股难以察觉的震动,将她的屁股颠了一下,她整个人都醒觉地站了起来,这是哪里来的震荡?怎么会有振波传来?
她几乎是跑着一样出去了军务府,但见之前还是人声鼎沸的正中央居然没有了所有人,仿佛是顷刻之间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地上的震动越来越强烈,仿佛是有人在拼命地锤着地面,让她几乎都要站不稳脚跟了。
云歌忽然意识到了这是什么了,她的面容逐渐泛起了扭曲和丝丝的惊恐,看向了高高的城墙。
是有敌人来了,来的是一支铁骑。
与此同时,
在极高的城墙之上,站立着一个手持鹅毛扇的男人,他身上披着一如既往的那一件儒襟,端的是说不尽的文人墨客的风流,但是看向他的下方,却是一个接着一个方阵,成千上万的人马挥动着鞭子朝青门关赶了过来,为首之人是带着一个朱雀乌金面具,正目光阴冷地盯着整个城墙。
他的正对面是高坐在马匹之上的慕容珩,这次的他是直接带着还在训练的士兵就匆匆赶到现场。他比起云歌还要敏锐地察觉到来自大地的震动,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是外敌入侵。
他的人马呈现一字长蛇阵排列开来,一个个都英武不凡,浑身的精气神正直最高涨的时候,反观对面的士兵,从出现开始就没有任何动作,仿佛是死人一般静止不动,让人看了摸不着头脑。
“慕容珩!!”
那个朱雀乌金面具的男人对阵大喊一声,率先领着马朝他走了过去,手中是一支硕大的长矛,但是这个长矛的构造比起普通长矛,还要多了几分复杂的东西。
此人坐在马匹,竟然毫不畏惧对面的三万将士,来到了沙场的正中间叫阵。
“有种就出来和我比试一场。你赢了,我就撤兵!”他声音洪亮犹如是洪钟,震荡的四处都有回音回响,就像是一个大喇叭一样。
慕容珩神色冷漠而平静,看着这个跳梁小丑默不作声。
那人见他不作回应,更加张狂的哈哈大笑出声,然后指着他们的军队朝身后的士兵嘲弄道:“看看,这就是所谓的精兵!一个懦夫领导的军团!哈哈哈哈,实在是太可笑了,居然连叫阵都不敢出来,缩头乌龟,我呸!”
他说完就朝着地面啐了一口唾沫,一张狰狞的脸从朱雀乌金面具背后露了出来,两双铜铃般的大眼睛虎虎生威,只见他的皮肤上竟然也是满满的刺青,直接把他原来的容貌都覆盖个一干二净。
在城楼上的云歌远远看去,认出
了那些刺青就是和他面具上的朱雀一模一样。
朱雀图腾,到底是什么来历呢?她紧张地凝视着对面的一切,双拳不由自主地握的更紧了。
“出来迎战!缩头乌龟!!”那人再次朝着慕容珩所在的阵营高声大吼,直接震荡的空气也开始有了些许的嗡鸣。此等内力真的不可谓是不深厚精湛。
慕容珩还是一脸淡漠,然后抬起一只手,面无表情地说了一个字:“杀!”
三万大军就这样朝着前方的戎寇冲锋而去,站在正中央的男人冷冽一笑,他猛地挥动起他的硕大狼牙棒,就打飞了好几个前排的士兵,狼牙棒本就威力极大,非常难去躲避,况且他的内力无比雄厚,就像是绵延不绝的江河大海。
这样的两相结合,顿时把冲锋的士兵给打的七零八落,阵型大乱。
忽然一只白练似的光朝着他的后脑勺猛地迅疾飞过去,男子反应极快,一个翻身落马,就躲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他四处张望寻找对手,却是从他的后心再次来了一道剑光,比起刚才的那一击更加的快准狠。他这次是避无可避,因为前方有好几个士兵手持长剑和他缠斗在此地,后方又是这么个内力深厚的人在攻击他的后门。
他只好大叫一声,转过身子,硬生生地受了那一剑,他的眼前是一个面容稚嫩头发散乱的青年。
小武。
“他们这样打真的不要紧吗?”云歌看着底下的战场,只觉得心惊肉跳,浑身都有不尽的冷汗流淌而下。
她的身边,舜还是十分平静地轻轻扇动鹅毛扇子,就仿佛是挥斥方遒,“不要紧的,因为我们王爷是很有经验,尤其在应付这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戎寇身上。”
他话音落下,底下的战场逐渐也到了白热化,冲锋陷阵的士兵直捣黄龙,将后面的戎寇一下子就击飞了。因为本来就是士气最为高涨的时候,慕容珩之前还在带领他们操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