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傅若盈的主动示弱,白莞不由得微微挑眉。
还不算傻,知道这种时候放低姿态,比强势要来的好。
“傅姑娘这话说的严重了,我也知道傅姑娘并非故意行事,自然不会有所刁难。”
白莞的话让傅若盈原本提着的一口气松了口气,她面上浅浅一笑,道:“多谢姐姐照拂,日后姐姐有任何需要,只要是妹妹能够帮得上忙的,一定相助。”
“帮忙就不麻烦了,毕竟我与妹妹住的也不是一个地方,互相往来还是有些麻烦的。”
此言一出,傅若盈却逐渐沉默了下来。
她的目光灼灼的看向一旁的翟萧,犹豫着好几次,才最终把话说出来。
“萧哥哥,我……我这次来就是为了照顾你,所以在你痊愈之前,能不能让我住在东宫中,这样你平日里有任何需要服侍的地方,我都可以帮忙。”
【哦豁,这才是你来这里的真实目的吧。】
【说什么服侍,你同他有没有成婚,这话说的好像我才是那个局外人。】
听着白莞的心底吐槽,翟萧眸色暗淡一瞬,旋即淡淡开口道:“孤过两日派人送你回去吧,你这次突然跑来,你父亲定是要担心的。
况且孤最近要忙的事情很多,没时间能陪你。”
翟萧要送人的话一出,傅若盈立马就慌了。
“萧哥哥,我……”
她几步上前将刚想要说些什么时,却又突然捂住了心脏,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一旁的小荷见状忙上前扶住傅若盈,轻轻拍着后背帮她顺气。
“小姐,都说了你不能情绪激动的,你这身子万不能再劳累过度了。”
小荷说话间,傅若盈却是摇了摇头,语气虚弱不已,“没事,既然……萧哥哥不愿意我留在这儿,那我也不打扰他了,咱们明天就自己找车回去吧。”
“可是……”
小荷听到这话,直接不顾什么规矩,向翟萧出言道:“殿下,奴婢实话实说,小姐这次来除了照顾殿下,最主要的还是为了她自己的心病。”
“小荷,别说了……”
“不行的小姐,整个京城现在除了殿下,没人能帮你了。”
小荷继续道:“江南虽然环境好,但大夫却不如京城这边,小姐的心病这些年一直没能够得到改善。所以我们便想着来京城,求殿下给我家小姐找一位太医瞧瞧。”
“若是小姐的心病得不到好转的话,我们是不会回去
的。”
话落,小荷干脆就直接朝着翟萧跪了下来,连带着说话的语调都颤抖了几分。
“还望殿下看在与小姐青梅竹马的份儿上,帮帮小姐。”
现场的气氛被小荷这一跪搞得极度微妙。
傅若盈看着想要拉起小荷,却被挣脱开来。
翟萧见此,并未流露出猜测的温柔,反而是多了几分不悦之色。
“你先起来。”
“不,殿下要是不答应帮忙,奴婢就一直跪着到殿下答应为止。”
白莞站在一侧,默默的看着这主仆二人的演技,心底更是感叹不已。
她撇了一眼翟萧的方向,尽管看不到他的面色。
但就是相处的这段时间来讲,单单看着眼下的背影,自己就已经能猜出翟萧正在强忍着自己心底的怒意和不悦。
若非眼前人不是自己的青梅竹马,他怕是直接要叫人把对方给丢出府去了。
【哎呀,果然啊,青梅竹马就是不一样,上一秒还说不会为情爱所困,下一秒就舍不得对人家动真格的。】
【这个人你是留下还是不留呢?要不干脆娶了人家得了,也省的人家天天日思夜想的。】
白莞面色如常,在心底却吐槽的起劲儿。
殊不知,
她这心里的每一句话都被翟萧尽数收入耳中。
而且她每吐槽一句,翟萧的脸色便更差了一分。
下一刻,翟萧突然侧眸阴沉着看了白莞一眼。
但就是这么一眼,让白莞浑身一个激灵,露出些许不解的神色。
【他这是什么意思?我该说话吗?说些什么?】
【人家青梅竹马之间,我说不合适吧?】
越是听着白莞的话,翟萧心底就越是浑身不舒服。
以至于到了后来,他都忘了眼前这个跪着的奴婢,满脑子都是想着该如何回应白莞的吐槽了。
“好,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跪着,等什么时候孤觉得可以了,你再起来。”
闻言,小荷一愣。
似乎是没想到有这种结果。
她本以为凭着自家小姐和太子的关系,翟萧在如何也只会象征性的让自己跪一下。
可眼下的说法,自己没几个时辰怕是根本起不来。
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纵然如此,她也只能是咬牙忍着。
“是,多谢殿下。”
傅若盈见此情景,连同着要一起跪下去。
谁知这腿还没弯下来,翟萧便直接冷声道:“若若,你要是跪下去,就和她一样,她什么时候起,你就什
么时候起。”
“什,什么……萧哥哥,我……”
“你与孤自小相识,孤也的确想待你好些,但孤也不喜欢被拿着感情做捆绑的事情。”
比之方才还算有些温和的语气,如今的翟萧已经彻底恢复如往常般的冷漠。
即便是面对眼前这位青梅竹马,也没有丝毫的宽容,“你既然是来治病的,那孤会尽可能的帮你,但除此之外,你和你家的奴婢最好也是安分守己,若是下次再让孤发现有逾越规矩的事情,就不是罚跪这么简单了。”
当这话说出的一刻,傅若盈和小荷心底皆是一沉。
这与她们来时预料的完全不同。
不等傅若盈做回应,翟萧便直接抬手示意,“白莞,送孤回房间吧,李墨去安排一下她的住宿。”
“是。”
白莞没有多言,也直接推着翟萧离开。
知道视线离开了傅若盈,翟萧突然冷声道:“你觉得孤与傅若盈的关系很好?”
突如其来的询问倒是让白莞搞得措手不及。
她大脑飞速旋转了一瞬,而后笑着道:“一开始是这么觉着的了,毕竟殿下从来没叫过别人如此亲密的称呼。况且嘛,青梅竹马的情谊可以谁都比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