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上一次,王氏是觉得糊弄白莞根本看不出来。
那这一次的糊弄,可谓是明晃晃的欺骗。
任谁都看得出来,这些显然不会是白莞母亲的遗物。
见到这一幕,不光是白知州和白婴宁,就连王氏本人都变了脸色。
她直接看向一旁的婢女,怒斥道:“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们把拿错的东西都放回来吗!”
见王氏震怒,几个婢女吓得直接跪下,默不作声。
白莞见状,丝毫不觉得意外,只笑了笑道:“洪公公来的突然,想必白夫人还没有安排下人改变手段吧?上一次我来向着白夫人要遗物,白夫人也是拿了这么一堆看似值钱,实则破烂的东西给我。”
“这一次你想让婢女去把真的遗物拿来,但她们没有领会你的意思,所以还是去照旧搜刮了一些你几乎用不到的旧物放在这里充数。”
“我猜的不错吧?白夫人。”
听着白莞的一句句分析,一旁的洪公公面上就越是难看。
白知州见状,深感不妙。
在趁着洪公公发话之前,便直接对着王氏怒斥道:“难登大雅的东西!我平日里是缺少你的吃穿了吗!要轮得到你去偷了别人的遗物!现在居然
还把这种拙劣的把戏摆到洪公公面前了。”
见到王氏被骂,白婴宁本想着上前维护。
但又碍于洪公公在一旁,只得默不作声。
王氏见此,顺势直接哭诉着道:“老爷,臣妾真的不是故意的,臣妾怎么可能拿莞莞母亲的遗物,肯定是这些婢女私下偷藏,想要趁机把责任都推卸到我身上。”
“对!肯定是这样的!”
说话间,王氏似乎像是找到了什么转移罪责的出口,立马高声道:“来人!把这个几个偷窃的婢女都拉下去,家法伺候!省的她们日后再耍心眼子!”
面对这样一道无妄之灾,几个婢女连喊着被冤枉,求饶。
其实戏做到这个份儿上,谁都能看得出这到底是不是王氏的错。
不过白莞也权当是看了一个热闹,并未将其戳穿,“既然是我误会了白夫人,那不如就麻烦白夫人自己去把东西找来,免得那些婢女又动手动脚的。”
最后一句话,白莞刻意加重了语气。
王氏听后自然清楚她这话里的意思,忙笑着应下。
不多时,王氏便再次带着一个略大一些的箱子出现,将东西放到了白莞的面前。
“果真都是拿错了的,这些才是你母
亲留给你的遗物。”
当白莞再次打开箱子,里面一堆上乘的珠宝首饰,以及一些文芳笔墨。
每一样都散发着浓郁的紫气,光是闻着就让人心情舒畅。
这最后缺少的一箱子东西,总算是让自己找到了。
“这次都是对的,没问题了。”
听到这回答,众人才总算是松了口气。
洪公公见状便也笑着开口道:“那就好,老奴安排马车帮你把东西送回去吧?”
对此,白莞笑着婉拒,并让洪公公继续忙自己的事情。
拿着箱子从白府出来,大门旁莺红早就看着马车等候多时。
见到白莞手中怀抱着的大箱子,便赶忙上前接过。
“娘娘,都拿回来了?”
“嗯,拿回来了,咱们直接回府。”
这一次前来,一切都是白莞算计好的结果。
她特意让曹尚攸安排今天去对白知州下任命书,而后自己再来。
只要算好时间,那就能够在与他们争执遗物的时候,碰巧遇到洪公公前来审查。
白家这些人对自己这个太子妃向来不尊重,但是对洪公公这个在皇帝身边的红人可不一样。
凡是他看到的事情,但凡在和皇帝耳边说上一句,好坏几乎也就是他一句话
的事情。
所以,某种角度来说,有些大臣宁愿稍微得罪一下皇子,也绝不愿意得罪这位贴身大太监。
回到府上,白莞将屋内的下人都打发了出去。
自己再次打开这个木盒子,里面拿出来的每一件物品,紫气浓郁的简直不想话。
一般一个物品上的紫气,是依照所拥有之人身上的残留。
像是这些物品上,如此浓郁的,她简直不敢想自己母亲的紫气该是多么浓厚。
也难怪自己从出生开始,便是凤命。
左右翻找了一番,果真让她从箱底的暗格中找到了一本残留的册子。
这是上一世,自己就已经知晓,但却从未找到过的东西。
一个关于北部边境之下的地图。
当初自己母亲的家族,与敌国一战,之所以能够救下大梁王室的诸多人,全部依靠的就是他们曾经在北部边境下特意开辟的一个地下暗道。
她从小便知道这东西的存在,也知道这这个地图的存在。
但上一世的自己直到死,也还是没能够找到这个。
她也曾偷偷派人去亲自到北部边境探查这个地下的洞穴,却总是被各种各样的机关阻拦,根本无法深入。
而依照上一世的发展,不出
意外,待到春闱结束之后,北部边境便会传来被敌国入侵的消息。
当时乌尔将军便被派往北部边境,一场战役长达三个月之久。
就在一切快要结束时,翟牧舟看准时机提出亲自运送粮草,接机来到边境。
并且仅仅靠着最后一场清除敌国余留的,毫无危险的战役,便拿下了全部的功劳。
而这一世,自己必然不会让翟牧舟如此称心如意。
这功劳就算是要拿,也该是她支持的人。
……
自那日过后,日子有所平静了一段时间。
也不知道是否是春闱将近,所有人都在忙着科考,又或者暗中准备其他手段。
总是,对于白莞来说,是难得清闲的日子。
直到临近春闱的前十日,各地赶来的考生纷纷进京。
一时间,整个京城人流不息,好不热闹。
“娘娘,您要求的被褥,笔墨纸砚,蜡烛,粮食和水都已经准备好了,要现在就送过去吗?”
“当然,我跟着一起。”
看着几乎堆满了整个后院的箱子,白莞眼底含笑。
这一次的春闱可不仅仅只是翟萧一个人努力就足够了,她身为太子妃,自然是要在这些未来的大臣面前,给太子争取一份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