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尔将军不必多礼,先起来吧。”
“谢娘娘。”
听到这个对话,白莞转身看去。
只见一个身型壮硕,面带胡茬的男人。
见到这人的一瞬间,白莞有些怔愣。
思绪仿佛回到了很久很久的上一世。
乌尔将军。
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名字。
上一世,自己为了给翟牧舟拼一次在众臣包围之下,面见皇帝的机会,险些被一些奸臣陷害性命。
若非乌尔将军及时赶到救下自己,那怕是活不过那一晚上。
在翟牧舟登基后,因为忌惮乌尔将军在军营中的地位和势力,便找了个所谓担心自己的由头,干脆将乌尔将军撸去官职,只放在自己这个皇后身边,当个护卫。
但从始至终,他没有任何的反抗和不满,只是遵循着翟牧舟这个皇帝的指令。
直到自己死的时候,乌尔将军甚至都还在想办法来找自己。
他才当真是护了自己半辈子的人。
“大名鼎鼎的乌尔将军,臣妾今日第一次相见,实属让人惊讶,不过眨眼之间便将人给救了上来。”
听到白莞的声音,乌尔转过身来,规规矩矩的行礼。
“太子妃客气了,臣方才从陛下那里出来,路过此处的时候碰巧听到有人落水
,便来帮忙。不过都是些最基本的功夫,算不上多厉害。”
“那至少是比我们这些连水都不会的要厉害的。”
清平说起这话的时候新的有些阴阳怪气的,任谁都能听得出来。
但乌尔并未对此有任何反应,而像是丝毫没听出来一般,格外衷心的接受了清平的“夸奖”。
见到这一幕,白莞的记忆骤回。
啊,对了,长公主早年的时候还对乌尔将军一见钟情过来着,不过到后来不知是何原因,却选择嫁给了护国大将军。
现在即便可以再嫁,却选择了守寡养面首。
这皇宫贵族之间的纠葛,当真是……理不清,乱。
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氛围不对,年皇后便也主动出面转移话题。
“好了,今日时候也不早了,赏花会便到这里吧,找个人带她去找个太医瞧瞧身子,别因着落下病根。”
落下这番话,年皇后便转身离开。
白莞瞧着年皇后没有打算留自己多聊的意思,便也打算直接出宫。
耳边却突然传来一个娇柔的女声,“太子妃,这件披风还是先还你,多谢太子妃帮忙。”
见方才落水的女子将披风递还,白莞无奈一笑,又重新将披风给对方披上。
“不用这么着
急,这披风你就披着,免得着凉。”
“那怎么能行,太子妃如果因为这个受凉,小女受不起……”
看着眼前女子发白憔悴的面色,白莞也不好多耽误她去找太医看病,“那这披风就当我借给你的,用完后就放起来,等下次有机会见面的时候再还给我吧。”
说罢,白莞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而后转身离开。
一路出宫的路上,没走多久,便又巧合的碰上了乌尔。
“见过太子妃。”
“乌尔将军客气了,职位上来说你是要比我高些的,不必相互拘礼。”
对此,乌尔却格外正直道:“那还是不太一样的,毕竟娘娘贵为太子妃,臣不过是一介粗人。”
听到这里,白莞便又不由得回想起上一世的相处。
再次看到故人出现在眼前,心中难免感慨。
“乌尔将军不必如此低看自己,我倒是很希望和乌尔将军交个朋友,日后乌尔将军有任何需要的,只要我能够帮得上忙,一定相助。”
此话一出,乌尔显然是有些意外的。
他似乎也是没想到自己和这位太子妃的第一次见面,就会得到如此的回应。
但白莞对此不甚在意,简单的说了几句话后便先行离去。
她这番举
动并非仅仅只是为了上一世的恩情。
要想,如今的乌尔将军仍旧还是朝堂上的大臣,是皇帝最为器重的人。
若是搞好了关系,将其拉拢到太子一方,便也是为以后的发展铺一个好路了。
……
回到东宫的时候,天色已过午时。
白莞特意从后门入府,结果正巧就看到了下人正在分拨今日所需要的冰块。
并要依次送去后厨和翟萧那儿。
见到白莞回来,原本正在干活的所有人立马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眼底对于她的那股害怕可并非是装出来的。
“参见太子妃。”
“都继续忙吧,王利强人呢?”
王利强,是管事的本名。
按理来说人虽然是被撸去了职位,但依旧还在后院做事。
所以眼下没看到人,倒是有些奇怪了。
听到白莞的询问,其中一人立马上前,低声开口道:“王利强他上午的时候告假离府了。”
“告假?什么假?”
“说是丧事,家中老母离世了,趁着上午殿下醒着的时候去告假的。”
闻言,白莞眼底划过一抹冷意。
“这样,我知道了。”
说罢,白莞便直接离开了后院。
这么巧告假?
而且翟萧还就这么给批了?
要是没记错的话
,王利强原本不是京城内的人,从东宫出发到他老家祭母,来回少说要月余的路程。
那这么长的一段时间,岂不是做什么都成?
自己倒是不清楚王利强家中的情况,所以也不知道他所说的是真是假。
但是,一些可能性总归不能放过。
“莺红。”
见到白莞回来,莺红便立马小跑着过来。
“娘娘,您回来了。”
“王利强是什么时候走的?”
闻言,莺红回答道:“临近午时吧,估摸着走了有块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
如此思索着,白莞拿过莺红手中端着的茶碗。
轻声开口道:“帮我去买几包东城门口那家铺子的茶点,顺便瞧瞧人出去了没。”
听闻此言,莺红也是立马心领神会,当即便出了府。
回到房间内,白莞放下茶碗,又换了身简便的衣服,这才去找了翟萧。
……
“娘娘,殿下还没醒,要不娘娘还是等会儿再来?”
听到这话,白莞早就已经习惯。
她下意识的透过门缝看了一眼屋内,隐约是看得到那把剑又不在原来的位置了。
察觉到白莞的视线,李墨更是不动声色的挪了一下身形。
讪讪笑着开口,“娘娘?可还有其他什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