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白莞的这样一番话,清宁眼底露出些许的不可置信。
她似是没想到自己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被骗,而且中间竟然没想过有丝毫的怀疑。
白莞没有就此结束,反而是继续问道:“还有就是,那管家和你,又是什么关系?莫不要告诉我,他也是长公主派来的?”
“回娘娘,他不是,只是奴婢想办法出门去皇宫后门的时候,给了他一些好处。”
“是吗?”
“是,娘娘,奴婢绝不在此事上撒谎。”
“那就奇怪了……”
原是只有受贿这件事情的话,说便也说了,总比硬撑着到最后,撸去职位还少了半年月银要来的更好。
但他明显犹豫的那般神色,显然是另有隐藏。
若非不是和长公主有关系,那又会是谁?
……
太子房间内。
一黑衣人一跃从房梁上直接而下,稳稳的落在了翟萧的面前。
彼时的翟萧正在整理一些有关于春闱的事宜,在听到身边的动静时眼睛都没抬一眼,便直接冷言道:“孤这儿的房门是坏的吗?每次都从上面下来。”
“回殿下,属下这也是一路飞檐过来,直接顺路习惯了。”
“你倒是习惯,孤这
儿前两日下雨的时候,都漏雨。”
面对翟萧这话,对面站着的黑衣人也是略显得有些尴尬起来,“属下知错,今晚属下就去屋顶把漏雨的地方给补好。”
“算了,之后记着,只要孤这儿没外人,你要么走门,要么走窗户。”
“是。”
放下手中的书卷,翟萧伸手捏了捏眉心,继续询问道:“孤让你查的事情如何?”
“回殿下,有消息透露那组织的人目前有几位已经身处京城之中,甚至说……已经渗入了皇宫之中。但至于对方的具体身份……目前只知道一人。”
闻言,翟萧立马来了兴趣,“谁?”
“是长公主新抓回去的一个男人,现在正养在府上。”
“名字是叫……周梦禾。”
听到这些,翟萧眸色一瞬间沉了下来,手中的一颗玉珠在手里不停的把玩着,似乎是用来做缓解心情的用途。
沉默半响,翟萧方才开口道:“那就继续去监视者,只要那人和长公主府意外的有了联系,立马来告诉孤。”
“是。”
得到命令,黑衣人瞬间消失在屋内。
一瞬间,这里空荡的好似没有任何人来过的迹象。
唯独只有翟萧眼底的
沉思暗示着,他方才得到了些许不得了的消息。
而在这时,李墨端着汤药推门而入。
熟练的将汤药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然后便又说起今日的事情。
“太子妃她把后院的管事给革职了,现在太子妃自己暂时管理北库和南库的货物情况。”
“是吗……因为什么事情?”
“管事私自偷盗宫中给的冰块,而且是偷了不少。”
闻言,翟萧起身走到桌前坐下,看着这碗中静静躺着的一碗苦汤药。
深夜的烛光当中反射出他阴冷的神情,“太子妃掌管东宫的一些账房出入和库存核查都是正常的,本没什么问题,但既然事情都到这儿了才想起了同孤讲,那便也是没打算问过孤的意见了。”
“……或许只是太子妃没来得及?”
“有和来不及,通报一声又能如何?还是说孤这东宫大到一两天也走不完?”
李墨跟随翟萧多年,可以说是这东宫最懂翟萧的也不为过。
可最懂,也是最不懂。
他很多时候也都不甚能看懂翟萧究竟是怎样的心思,所以这看似已经熟练的活做起来,也足够让人胆战心惊。
“全凭殿下吩咐。”
“太子妃既
然想做,那就做的彻底。”
翟萧淡淡道:“也不要临时接手管理了,今后这西库和北库的出入和账管情况就全部都交给太子妃搭理了,若有任何遗漏,孤亲自审问。”
……
白莞这边,在审问过后确保清宁并非有所隐瞒,便也让人直接离开。
今日所差的事情不过也是东宫的一角。
太子昏迷多年,这整个东宫上上下下这么多人,手脚不干净的定是占了大多数。
尽管自己来到的时候已经清楚走了大部分人,但碍于管理的情况,这留下来的极少部分的老人,反而是更加让他们如鱼得水了起来。
到如今,居然都敢在自己眼皮子低下做出如此巨大的贪污之事。
瞧着夜也逐渐深了,白莞干脆便先不再多想,打算先休息下来再说。
但谁知就在这时,李墨却抱着一摞账本出现。
“太子妃,殿下在听闻您要暂代后院管事一职后,特意让属下带来了这些账本和出入库存的记录。”
看着瞬间摆满整个桌面的本子,白莞不禁一笑。
她走上前拍了拍这些甚至都落了灰的本子,淡淡开口道:“提我多谢殿下挂念,不知殿下可还有别的吩咐
?”
“殿下说了,日后若是库存有任何差池,就……太子妃您全部担责。”
听到这话,白莞丝毫不觉得意外。
从她白日在马车上和翟萧说出那些话后,自己便已经做好了会被翟萧有所针对的情况。
毕竟堂堂太子,任谁意图挑战他的权威,总是要给对方一点颜色瞧瞧。
只是这种施压的戏码,对自己无用。
想到这些,白莞并未有丝毫的怒色,她抬眸看向李墨,含着笑道:“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殿下的信任。这些年东宫被贪走的东西,我会一一都查回来的。”
翌日清晨。
白莞甚至都没来得及清醒,便被莺红的接连几声敲门扰醒。
起身后却被告知皇后今日在宫中举办了赏花会,邀请所有的世家小姐前去参加。
“赏花会?这么突然?为什么这种事情没有提前知会一声?”
白莞坐在镜子前,脑子甚至还未从睡梦中清醒,便已经被莺红打扮了起来。
莺红一边比对着合适的饰品,一边回应道:“这奴婢也不清楚,只是今早宫中突然有人来送信,说是有空便去,没空便不去。但奴婢想着毕竟是皇后娘娘的邀请,总是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