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虽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和谐,但气氛却微妙地发生了变化。
宾客们对云灵的态度悄然分化,有的人觉得她行事张扬,狂妄不羁;有的人则认为她清冷如月,孤傲中带着一股不可侵犯的气质;更有不少人私下里议论,赞叹她能在这样的场合下保持冷静,处理问题既干脆又勇敢。
萧煜的目光在萧雅身上停留了片刻,那眼神中充满了不满与警告,随后他转过身,背对着众人,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宴会厅。
吴渊见状,连忙跟上,心中暗自焦急,生怕因为今日之事影响萧煜心情。
“爷,您听我说,今日的事情真不是舍妹有意挑起的。卫家那位姑娘确实有些任性。”
萧煜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目光冷冽,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会为了这点小事就轻易动怒吗?我之所以生气,是因为你根本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你以为我是因为卫家姑娘而生气?错了,我是因为你!”
吴渊一脸愕然,委屈之情溢于言表:“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啊,顾家是蕴含邀请的,所有女眷也都是她一手邀请的。我知道顾望之和郡主之间有些瓜葛,所
以特意避开了他,没想到蕴含竟然把顾夫人都请来了。”
萧煜闻言,眉头紧锁,仿佛已经看穿了一切:“所以,错的是你妹妹。她故意请这些不三不四的人来,不就是为了恶心她吗?你身为兄长,难道连这点都看不出来?”
吴渊闻言,更加委屈,双手扶额,无奈道:“蕴含她对您的感情,您不是不知道。她做的这些,只是些无伤大雅的小动作,上次的事情她也确实受到了教训。”
萧煜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怒其不争:“你的眼界也未免太窄了。你可知,正是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心思’,才是最伤人的利器。孤立、排挤、嘲讽……这些手段你们用起来得心应手,却从未想过受害者的感受。这一次,如果云灵因此受到任何伤害,或者我不能成功哄回她,那你的仕途,也就到此为止了!”
吴渊见状,心中愈发焦急,连忙加快脚步跟上萧煜,声音中带着几分恳求和无奈:“爷,您可得给我指条明路啊!这事儿我真的冤枉,我压根儿就没想掺和进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您还不了解我吗?我吴渊虽然不是什么圣人,但也绝不是那
种背后耍手段的小人。”
萧煜的脚步并未因此放缓,他边走边质问,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严厉:“你管教妹妹不力,也是错上加错。别以为我不清楚,你那妹妹平日里就爱搞些小动作,你作为兄长,难道就不该多加约束吗?还有,关于紫英的事情,你明明对她无意,又何必故作姿态,不肯说出实话?”
吴渊闻言,更是觉得委屈得不行,他苦着脸继续解释道:“这事儿真是冤枉死我了。苏姑娘那边,每次都是她主动约我,我总不能每次都拒绝吧?再说,她也是在执行您的任务啊,我作为下属,总得配合一下吧?只是没想到,谢姑娘居然这么犀利,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把一切都给戳穿了,弄得我里外不是人。”
说到这里,吴渊忍不住叹了口气,神色更加沮丧。他抬头看向萧煜,却发现对方并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反而越走越快,显然是心情不佳。
“爷,您这是要走了?不再多留会儿?”吴渊试探性地问道,心中却已经明白,挽留是无济于事的。
萧煜瞪了吴渊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宴会是你举办的,本王的任务已经完成,自然是要离开
的。你就在这里好好善后吧,别让你的妹妹再惹出什么乱子来。”
说完,萧煜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宴会厅,吴渊他明白,萧煜的心思此刻已经完全跟着云灵走了,这场宴会,对他而言,或许从一开始就失去了意义。
吴渊回来,看着妹妹正忙,便也没说什么。
卫宸面色凝重,与平日里的温和形象大相径庭,他坚定地拉着卫羽走向马车,卫羽一路上抽泣不止,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才是你的亲妹妹啊,你怎么能帮着外人说话?”卫羽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解和委屈。
卫宸的步伐没有丝毫停顿,他的声音虽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羽儿,你今日的行为,确实是在欺负云灵,这一点无可辩驳。我虽未对你言重,但并不代表我同意你的做法。”
卫羽的情绪愈发激动,她甚至开始迁怒于旁人:“还有那个姓谢的,真是讨人厌,跟条疯狗似的乱咬人,真不明白她怎么敢这么嚣张!”
卫宸闻言,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他猛地停下脚步,严厉地瞪向卫羽:“够了!你怎可如此无礼?她今日所说,句句在理,且事实如此。圣旨
已下,你我皆是臣民,必须遵从。秦王的心意,你我皆知,非你我所能左右。即便是没有安阳郡主,他也未必会选择你。”
卫羽闻言,心中更是不甘,她几乎要哭出声来:“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放弃了?母亲她不同意,一道圣旨又能怎样?你为了云灵,不惜背负克妻的名声,现在却要轻易放手?只有我,只有我和吴蕴含,才是最适合做秦王妃的人选。哥哥,你再试一次吧,好不好?”
卫宸的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摇了摇头,语气决绝:“羽儿,你到现在还不知悔改吗?你的任性和自私,已经伤害到了太多人。从今日起,你回府后需闭门思过两个月,其间不得踏出房门半步。”
卫羽闻言,如同晴天霹雳,她尖叫着反抗:“凭什么!我不服!哥哥,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对我!”
然而,卫宸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重新迈开步伐,走进了马车,闭上眼睛,再也不愿多说一个字。车内,只剩下卫羽绝望的哭喊声和卫宸那坚如磐石、不为所动的心。
云灵回府,问询了阿霖的情况,看阿霖在温书,她就悄然带着如梦去了库房。
藏宝图她需尽快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