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崔云暮喃喃开口,她看不清楚将自己抱起的人。
却能感觉到,这人对自己的恶意。
只不过,如今她的身子软得像是一滩水,哪里有半点挣扎的力气。
崔云暮咬破舌尖,试图用疼痛唤回神智,显然收效甚微。
“你是宫中…是宫中的人…”崔云暮勉强开口:“你若再不放开,待我父亲知晓此事,定不会轻饶了你,你…”
“都到这种地步了,还要嘴硬吗?”
顾辞书睨着崔云暮潮红的脸,嫣红的舌舔过唇角,面上贪婪之色尽显。
他快步将崔云暮抱进附近早已安排好,无人居住的宫殿中。
崔云暮被一股大力摔在床上,骨头碰撞带来的疼痛,总算让她恢复了些许神智。
她侧头,却也只能看到一个男人的背影。
不能被发现自己已经醒了。
崔云暮努力分析着如今的局势。
她为鱼肉,人为刀俎,无论自己是硬碰硬,亦或者威逼利诱,都不会轻易让对方放过到了嘴边的肥肉。
为今之计……
崔云暮闭上眸子,难耐地开口道:“好热…快些来救救我…”
声音娇媚,到底吸引了顾辞书的注意。
他挑眉,几步便走
到了床边。
大掌在崔云暮的侧脸摩挲,他唇角愈发勾起,嗤笑道:“再不情愿又有何用,还不是落到了我的手中?”
“帮帮我…”顾辞书没料到崔云暮竟会突然伸手拽住他的手掌。
他面上的表情略一怔愣,旋即,巨大的兴奋便占据了他所有的情绪。
先前崔云暮对他算计,一次又一次地拒绝他的请求。
甚至连那个已经死了的顾明川,在崔云暮的心中,都比自己更为亲昵。
顾辞书从未如此丢过面子。
而如今,崔云暮却红着眼睛求他疼爱。
顾辞书从未有哪一刻,如同现在这样的兴奋与得意。
他明日就要将自己已经同崔云暮欢好的消息传遍京城。
旁人怎么说崔云暮放荡他不在意了。
崔云暮只要在自己手中,无论是做妻还是做妾,她的生死都捏在了自己手中,崔家断然不会不顾崔云暮的死活。
人他拿到了,权力,他也拿到了。
至于顾寒州。
这不已经是最大的侮辱了。
敢对自己敲打,玩杀鸡儆猴那一套,活该他付出代价,被全京城的人耻笑。
顾辞书越想越兴奋,压着声音低低地笑了起来。
他俯身在崔云暮的
身上,凑近她的耳边开口道:“崔云暮,你不是一贯清高做派,怎么如今还这么欲求不满了?”
大手顺着崔云暮的腰间一路往上,崔云暮浑身汗毛直立,恶心得恨不得将方才吃的东西全数吐出。
可她不能…
崔云暮仍旧闭着眸子,权当没有听到顾辞书的话。
她伸出双手,环绕住了顾辞书的后颈。
“这么等不及?”顾辞书吻在崔云暮的脖颈,舌苔黏腻而粗糙,留下道道令人不适的水痕。
“你说…让他们都来瞧瞧你这幅样子如何?”
“恐怕没人知道,将军府嫡女,会在我的榻上,这般婉转承欢吧?”
“不…别人都不打紧,要让小皇叔来瞧瞧,他喜欢的女人,究竟是如何在我身下,对我千娇百媚地求……”
顾辞书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瞪大了眸子,不可置信地瞪着崔云暮。
崔云暮喘着粗气,双目通红。
顾辞书的头发披散而下,如瀑一般地遮挡在二人身上,鲜血也随着他的发丝落下,滴在崔云暮的脸上与胸前。
“你…你竟敢…”
崔云暮咬牙,拔下插在他后颈的玉簪,趁着顾辞书捂着伤口的功夫,恶狠狠地插在了他的左眼
当中。
旋即,不等他尖叫出声,有拼尽所有力气踹在他的腰侧。
顾辞书被彻底激怒,可在复仇与活命之间,他还是贪生怕死地选择了后者。
崔云暮不敢耽误,连滚带爬地从床上爬起,跌跌撞撞地便往外冲。
她不知这里是什么地方,只知道顾辞书若是想要成事,需要人来看到。
可在成事之前,又不能被轻易发觉。
无人居住的宫殿若是突然有人把守,太过引人注目。
一切正如崔云暮所料那般,她盯着顾辞书愤怒的咆哮声跑了出来,如同无头苍蝇一般乱撞。
“哎呦…谁啊一身血的,出了什么事情?”
“大殿…”崔云暮抓住一旁的宫女,身上的血几乎要将战战兢兢的小宫女吓得破了胆。
“大殿在什么地方?”
“你是谁家的小姐,哪里出了事情?”
二人驴头不对马嘴地说着,崔云暮心里着急,再加上药效又一阵阵地侵袭着崔云暮的心智,难免让她力气用得大了些。
“带我去大殿,听到没有!”
话还未说完,崔云暮便觉得自己的腰被人抱住,旋即她被一只手臂紧紧地箍在了怀中。
“放开我……一个我能杀,两个我也
能杀…放开!”
“奴婢参见王爷。”
崔云暮一心想要挣脱,全然未曾发觉方才被自己抓住的宫女,如今已经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行礼。
“放开我…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起来。”顾寒州语气波澜无惊,他将崔云暮抱得更紧些,另一只手微微抬起,示意宫女起身。
“今日什么都不曾发生,你也未在此处见到什么姑娘,明白了吗?”
“奴婢明白,一切听王爷做主。”
踏歌走上前,递给宫女一袋银钱,开口道:“去将带着血迹的雪给扫了,否则若惊动了圣驾,便不好了。”
“是,奴婢这就去。”
宫女喜笑颜开地接下银钱,便去寻找笤帚扫雪。
顾寒州脱下身上的斗篷,将崔云暮包裹其中,横打抱起。
他面色冷若寒冰,即便是天上的雪落在他的头上,也不及他脸上的表情更冷。
“去告诉崔将军,人已经找到了,明日一早本王便给他们送回去。”
“是。”
“今日长公主宴席上的人都盯紧些,看谁可疑直接抓了。”
“主子这样做,会不会太兴师动众了?”
“兴师动众?”顾寒州冷笑道:“如今算什么兴师动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