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何事只管吩咐,您千万别跟我这般客气,王爷走的时候再三交代,不管您吩咐什么,奴才们都照办就是。”
这……
厉浩天就不怕她乱来?
桑月不知怎么回应只得笑笑岔开话题,“这事,若是不找你帮忙恐怕我还真为难,刚才你也看着了,大内总管奉命来替皇上送贺礼,这事现在不说人尽皆知也差不多了,皇上太子都来了,我怕还有别人会来,香莲和玲珑两个丫头对这天印城人事都不熟,所以…这阵子可能要辛苦你。”
“明白,县主只管放心!”
不就是送往迎来看人下菜嘛,这不难。
“你在我就放心了,另外还有一事,刚才那袁总管说的赏花宴,虽然宫里的主子未必会着人来传话,但也要做些准备,比如我这个县主若是赴宴需要什么样的行头还有宫里的人和事也需要略知一二。”
有备无患不是吗?
若是花点心思准备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为何不做呢?
老金抿嘴点头,“女儿家行头这方面,奴才还真不太懂,县主,若是您不建议,不妨将此事交给方嬷嬷,她本就是宫里出来的,宫中的人和事还有这些个规矩,她比奴才清楚,您看如何?”
老金没有善做主张,而是问过桑月的意思再考虑要不要接方嬷嬷过来。
毕竟……
听得方默默三个字,玲珑和香莲互看了一眼,要不是方嬷嬷的孙女,小姐也不会遭这一趟罪。
“行,那就麻烦老金安排下请方嬷嬷到府里来。”
“县主真是客气了,一口一个麻烦的,这都是我等分内之事。”王爷吩咐了,现在眼前这位就是他们的主子。
桑月也不跟他纠结这个问题,“好,那我便不与你客气。”
“这就对了嘛,县主,您今日饮了酒也累了一天,奴才给您把把脉,小酌一点也无大碍,还有活血化瘀的功效,还能暖身,不过小酌怡情,可不能过了啊。”
老金今日可是在一旁看得清楚,其实县主比那二位喝的还多,只是不显山不露水的,而三人中,最清醒的也是她,说明县主的酒量是不错的。
“许久没喝,今日是贪杯了些,以后我会注意的。”
老金摸着胡子笑着点头,上前替桑月把脉。
把完脉,确定没事,老金这才起身去忙。
“小姐,那十个人,您要喊过来正式见见吗?”好歹是宫里赏赐的,小姐是不是要单独召见他们,指派他们的活计?
她都瞧着了,几人都有些忐忑或者说都有些小心思。
“不急,你先打听清楚,他们之前都在宫中何处当差,伺候过什么人,都是做什么的,擅长什么,都是何
处人士,家中何处都有什么人……越仔细越好,但是不要勉强,能打听多少打听多少,三天后,我再召见他们,现在,你随便安排他们做些事就是了,就说…我也刚搬过来,暂时还没想好怎么安排他们。”
“是!
奴婢知道了。”
玲珑大概明白了桑月的用意,这宫里送过来的人,不摸清楚底细还真是不好安置。
香莲就想的简单些,“小姐,左右是宫里赏的,管他们以前是伺候谁的,皇上既赏给了小姐,他们就是小姐的人,小姐不管安排他们做什么,他们都得做,还能有意见不成?不听话就发卖了。”
“你啊!”桑月望着她摇了摇头。
玲珑也跟着一笑摇头,“你说得轻巧,怎么卖?他们是皇上赏赐的,那就是御赐,再说,大盛买卖奴仆都得有契子,皇上是把人赏给了小姐,可没给契子也没说任小姐处置,那这几个人怎么用,如何用,能怎么用,就都得斟酌仔细。”
香莲一听,小脸一跨,这……
“这那是送人给小姐使唤,这不是送来十个麻烦吗?”
“嘘,小心祸从口出,这是恩赏。”玉玲珑赶紧比划了一下让香莲小声些别乱说。
香莲吐了吐舌头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玲珑说得对,这不是山里,这儿是天印城,天子脚下
,你之前在大昊皇宫不还挺谨慎的吗?”
桑月也不由跟着提醒了一句。
“奴婢知错了,小姐放心,以后奴婢会谨慎小心的。”哎,突然发现,其实住在山里挺好的,自在的很。
“好了,快去给小姐看看药好了没,这儿咱们还不完全熟,又多了这么些陌生人,什么事都咱们都仔细些。”
玉玲珑一说,香莲立刻严肃点头,“我这就去,你在这儿陪着小姐。”
香莲一走,桑月便望着玲珑道:“你有话说?”
“小姐聪慧过人,什么都逃不过您的眼睛。”
玲珑靠近,转身到桑月身后帮她按着额头,这样有助于醒酒。
“小姐,您觉着,太子妃如何?”
“太子妃?”桑月挑眉,“有话直说无妨。”玲珑比香莲更加谨慎,若是没什么断不会轻易开口。
“那奴婢就说了,小姐,不知您有没有仔细注意太子妃的表情,奴婢一旁伺候,看得稍清楚些,每次太子与您说话亲近些,太子妃的眉头就会微微一皱,小姐,奴婢知道,您和太子的情谊非比寻常,对您来说,或许早就将太子当成了亲人,可太子呢?县主,您可有想过?”玲珑轻声说着。
“嗯?”
桑月眉头一皱扭头看向玲珑,随后转身凝眉细思。
不用玲珑说得太透,桑月已经明白对
方的意思。
“旭阳对我会有…那种想法?这不太可能吧,他是个重感情的人,我救了他,与他相处八年,且一直处的不错,若是他真有那种想法,早就应该说了,玲珑,你是不是多想了?还有德和,她也知道,所有人眼里,我现在是厉浩天的女人,厉浩天是旭阳的皇叔,即便我和厉浩天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这一段也是辩解不清的,有这层关系在,我也不可能和旭阳有什么的啊,不说旁人,圣上和太后就得要了我的命,她不会连这点都想不到吧。”
桑月摇头,想了下觉得玲珑可能是多心了。
“小姐,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男女之事,从来都不是是是非非就能掰扯明白的,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旁的奴婢不知,但是奴婢看得出来,太子妃心里装着太子,她若只是太子妃便也没什么,可她心里有太子,那便会对太子在意的女子如鲠在喉,而且……太子对您,或许只是清醒的克制,当初他不说,是因为他没资格,他是在逃皇子,也清楚知道,迟早有一天要回去,要面对血雨腥风,他背负的东西,不容许他去儿女情长……小姐,从可珍的事上,您也该知道,女子的妒忌心有多可怕。”
玲珑的话,让桑月瞬间酒醒。
是啊,人性是最难琢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