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清楚我在说什么。”陈最说。
姜楠问道:“你还记得我们之前说过的包庇罪吧?万一蒋经纬先把所有的事情原委说出,你不可能独善其身。早点向警方说出你知道的事情,对你只有好处。”
庞毅脸色惨白,沉默了半晌,说道:“我没什么好说的。我是被无辜卷进这些案件里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他抬头看向陈最。
两人视线交汇,陈最也不着急,说道:“你真以为你瞒得住?真当警方是傻子?”
庞毅抿了抿嘴角,视线逃避。
“算了。”陈最放弃继续追问,起身,看向姜楠,“走吧,去局里。”
姜楠点头起身,立马跟着陈最离开。
“等等!”庞毅看着两人逐渐走远的身影,咬牙挣扎,最后闭上眼睛喊。
陈最脚步一顿,转过身。
姜楠也跟着转身,看向庞毅,“你还有什么事吗?”
“如果我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陈律师你会帮我吗?”庞毅看着陈最。
陈最说道:“我是律师。”
庞毅听懂了,他站起身,走到两人面前,缓缓说道:“人绝对不是蒋经纬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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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儿!”武雯急急忙忙跑进审讯室,“有发现!”
萧明德循声看过去,立马问道:“什么发现?”
“蒋经纬的外套有问题!”
萧明德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时间,“这才多久?鉴定科的鉴定报告就出来了?”
萧明德震惊了,他怎么不记得他们鉴定科的技术发展这么快?
这是坐火箭了吗?
“不是,其他报告都还没出,但是鉴定科的钱哥发现了蹊跷,用紫外线灯一照……”
“发现了什么?”萧明德催促。
“油性隐形墨水!”武雯激动地说道,“这是一种防水墨水,就算蒋经纬把衣服洗过了,也会留下痕迹。”
萧明德瞬间想到赵嘉澍案件里的证物之一——断掉的钢笔。
当初在查看现场的时候,陈最就已经特意跟他提过这件事。
看来,这次的突破口还真真就是那只钢笔了!
“好!”
审讯室内,李怀还在软磨硬泡,但蒋经纬是软硬不吃,甚至搬出法律来挑衅李怀,“就算这桩是连环杀人案,你们也只能拘留我24小时。与其浪费这么多时间,放着真正的凶手不管不顾,你们还不如干脆放我走。”
李怀眯着眼睛,“你放心,我们会在二十四小时之内找到证据。”
蒋经纬笑着说道:“我说警官,你们这不是没事找事吗?我和什么赵恬恬他们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杀他们?你们说我杀人,总得给我个理由吧。我看起来就这么像什么变态连环杀人犯吗?”
李怀正要说话,就见萧明德拿着东西推门走进来。
走进审讯室的那一刻,萧明德浑身的气质又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带着种天然的凛然正气。
萧明德摆了摆手,坐在李怀旁边的刑警就放下笔走出来。
“头儿。”李怀自然而然接替了离开刑警的工作。
萧明德坐下,看向蒋经纬。
蒋经纬也看着萧明德,眼神带着点探究,但很快又收敛表情,翘着二郎腿,姿态随意,“警官同志,就算你们换个人,我也没什么能说的。我们还是别浪费彼此的时间了。”
萧明德也不生气,只是缓缓将几张照片推到蒋经纬面前,点了点其中的一张,“这张照片里的外套,你还认得出来吧。”
蒋经纬看了一眼,面色寻常,“这不就是我刚才穿的那件吗?一件外套有什么稀奇的。”
“那这张呢?”萧明德又指了指被拍摄物是钢笔那张照片。
蒋经纬盯着照片看,说道:“一支钢笔而已,萧警官该不会是要用钢笔给我定罪吧?”
萧明德回答:“这是在案发现场发现的油性隐形墨水钢笔。”
“所以呢?”蒋经纬靠着椅背的脊背不自觉地挺直了些,说话的声音也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紧张。
萧明德说道:“油性隐形墨水在紫外灯照射下才会显现出颜色,且墨水防水,简单的清洗根本洗不掉。在你的外套上,我们检测到了这种墨水的存在。”
“那又怎么样?难道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一种油性隐形墨水吗?我最近也买过钢笔,不行吗?”蒋经纬用自己最擅长的一套反问。
可萧明德却只是笑了笑,说道:“当然可以。”
蒋经纬看着萧明德脸上的表情,没有放松警惕,只是安静地等待他的下一句话。
很快,萧明德说道:“只不过,佑康诊所用的这种钢笔和墨水都是统一定制的,和普通的钢笔区别开来,用的人和企业都非常少。只要一一排查,确认你并没有购买过同一款墨水,就足够将你定罪了。”
萧明德和李怀两双凛厉的眼睛紧紧盯着蒋经纬,他们看着蒋经纬脸上的表情变化,刚才那副有恃无恐的模样瞬间消失。
他抿着唇瓣,双手紧扣,陷入沉默。
萧明德给了李怀一个眼神,随后敲了敲桌子。
“说吧,赵恬恬、赵嘉澍和潘锐进,是不是你杀的!”萧明德声音浑厚有力。
蒋经纬继续沉默。
“蒋经纬,木已成舟,就算你一直沉默,也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这些人都是你杀的,对吗?”给足了蒋经纬沉默的时间,萧明德才开口。
“……是。”
蒋经纬开口,只说出一个字,整个人的力气都恍若随着这一个字的落下而被瞬间抽走。
他抿着嘴唇,身体僵硬,脑袋垂下去。
“说说你的犯罪经过吧。”萧明德看过无数个负隅顽抗的罪犯最后无力抵抗的模样,已经能自如应对,“你是怎么杀害赵恬恬的?”
蒋经纬垂着脑袋,不和萧明德对视,声音艰涩地说道:“赵恬恬打了我的车,我把她带到家里,用菜刀把她的头砍了下来。”
“怎么骗的?”
“她就是个贱货,我看她穿得那么清凉,只是和她聊了两句,她就主动提出可以去我家。只不过,到了我家她就把我家批评了个遍,我气不过,就把她打晕了,绑起来,切下了她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