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品茗居出来,池宴余光朝后一扫,一眼就看到了身后一直跟踪他的明月。
呵呵……
轻笑两声,他一点都不在意,大摇大摆的回了自己的府邸。
明月追到门前,迟疑了下转身回了晋王府。
“主子,今日属下发现那南疆皇子有些不对劲。”
百里长归问道:
“哪里不对劲?”
明月就把今日在品茗居看到的全都说了出来。
“那池宴进了品茗居,上了二楼包厢,可却把小桃红叫了进去,在里面待了很久,小桃红出来后,属下看她脸色不对,苍白,还带着些痛苦,之后上台唱曲的时候,那身子都是抖的,而且因为走神,还唱错了好句词。”
听到这话,百里长归陷入了沉思。
当初小桃红被赵事成欺辱,是池宴出手相救,也算是小桃红的救命恩人,可她为了自保却在关键之后咬池宴一口,将自己摘了个干净,这事换做是谁,心里都会有芥蒂,那品茗居便不会再去了。
可这池宴不仅去了,还将小桃红叫进包厢,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事到如今,池宴身上层层谜团,却一层都没解开,以为他是獠牙面具男,可在偷偷把过脉之后,却并没有发现他有受过重伤的痕迹。
但即使如此,百里长归对池宴的怀疑依然存在,思忖再三,他决定隔日去一趟品茗居。
次日,百里长归出现在品茗居的门口,来这里喝茶听曲的人很多,进进出出络绎不绝,他一踏进去,店小二就赶紧来招呼他。
“这位客官里面请,请问您是在一楼大厅,还是二楼雅间?”
百里长归朝着楼上看了一眼,道:
“二楼。”
“好嘞客官,请您跟小的往上走。”
店小二躬身在前面引路。
进了二楼雅间,百里长归随意的点了西安茶水跟点心,之后又问店小二。
“你们这里谁唱曲最好?”
店小二回道:
“自然是小桃红,来咱们这的客人,大多数都是冲她来的,等会她便会上台唱曲,客官您可以好好听听。”
百里长归点了点头,示意了一眼明月,明月掏出碎银子,作为赏钱给了店小二。
这碎银足足有一两,店小二哪收过这么多的赏钱,忙把身子躬的更低,冲着百里长归连连谢恩。
“谢客官赏,谢客官赏。”
百里长归挥了下手,店小二退下。
一刻钟后,小桃红上了台,穿着桃红色的衣裳,显得艳若桃花,一出场就引起台下阵阵掌声跟欢呼声。
“那就是?”
百里长归问了一句。
明月回道:
“就是她。”
百里长归便将视线落在了台子上,小桃红此时已经开腔了,嗓音婉转,犹如百灵,果然唱得不错。
百里长归静静地喝着茶,听着楼下的小曲,不知不觉,一杯茶也见了底。
小桃红虽然每日都上台,但每日也只唱一曲,唱完后就下台,自那次赵事成的事,也没人敢在这品茗居闹事了。
毕竟侯府之子被重伤,这小桃红虽算无辜,但也因她而起,如今还能安然无恙登台献唱,也算是有本事,所以没有人会傻的撞上去。
百里长归叫来店小二,让他把小桃红叫过来,谁指点小二一脸的为难。
“客官,真的抱歉,小桃红她只唱曲,不见客。”
不见客?
不见客昨日在包厢里跟池宴待了半个多时辰?
百里长归又看了明月一眼,明月再次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足足有十两,见店小二还有些为难,就又掏出一锭,再一锭。
三十两银子是店小二一年的工钱啊!他再也经受不住诱惑,把三锭银子接过去,满脸堆笑的对百里长归道:
“客官,您稍等一会,小的这就去把小桃红姑娘请过来。”
很快,小桃红就出现在了包厢里,似是百里长归威严的气场有些强大,她畏缩的屈身行了一礼。
“奴家见过公子?”
她双手置于身前,弯下腰时,手腕漏出一截,皮肤上的烫红就落在了百里长归的视线里,看了一眼,便敛下眼眸,淡声道:
“起身吧!”
“谢公子。”
小桃红起身后,有些拘谨的站在那里,看着气势不凡的百里长归问道:
“公子,不知您叫奴家来,请问有什么吩咐?”
百里长归再次抬眸看向小桃红,没有弯弯绕绕,直接问道:
“你跟南疆皇子池宴可相识?”
一听南疆皇子四个字,小桃红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身子也止不住的抖了两下,眸中全都是恐惧,她结结巴巴的回道:
“奴家跟他并……并不相识,不过他经常……经常在这里听曲。”
百里长归皱了皱眉,周身的气息立马冷了下去。
“不相识?我怎么听说前些日子你被侯府世子欺辱,是他出手帮的你啊?”
显然是没料到百里长归知晓这件事,小桃红神色更显慌乱,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支支吾吾半天,只能道:
“是,南疆皇子算是奴家的恩人。”
百里长归淡声道:
“对自己的恩人都不相识,桃红姑娘也算是特别了。”
小桃红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她羞愧的低垂下了头。
不过百里长归来这里并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他向小桃红亮明了自己的身份。
“本王乃是当朝摄政王,今日找你,是要问你一些问题。”
摄政王?
小桃红吓坏了,赶紧跪下,向百里长归认罪。
“王爷饶命,奴家有眼不识泰山。”
百里长归不以为意,冷声道:
“不知者不罪,本王要问你几个问你,你得老老实实的回答。”
小桃红讷讷的点头。
“是。”
百里长归问道:
“昨日南疆皇子把你叫到包厢里,半个多时辰才放你离开,他对你做了什么?”
似是被人戳破了不堪的回忆,跪在那里的小桃红眼睛立马就蓄满了泪水,双手搅在一起,身子抖得更加的明显。
“他……他……”
小桃红说不下去,捂着脸哭了起来,这哭声透着恐慌,似是昨日受到了非人的折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