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醒着跟睡着,呼吸是不同的,百里长归察觉到桑枝在装睡,毫不怜香惜玉的将人从后背上丢下去。
“既然醒了,就下来自己走吧!”
桑枝被猛地丢下去,鲜血摔地上,她恼的直呼其名。
“百里长归,你到底还是不是男人?背我一会怎么了,能累死你吗?”
百里长归斜睨了她一眼,冷哼了一声后,说道:
“本王已经背太后很长时间了,太后不感谢也就罢了,竟然还埋怨本王,是不是太过白眼狼了。”
桑枝无话可说,因为百里长归确实背着她走了很长时间的路,但就这么让她认怂,她又觉得自己面子上挂不住,嘴硬的嘟囔道:
“一码归一码,就算这样,你也不能把哀家给摔下去。”
百里长归没说话,抬脚往前走。
这森林阴森森的,像是随时都能扑出来一条野兽将她给撕碎,面子重要,但命更重要,桑枝快步追上百里长归,亦步亦趋的跟着他。
百里长归余光朝后面扫了一眼,也并没有加快脚步,反而扔给桑枝一团东西。
“拿着。”
桑枝下意识的接住,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团肉,血渍拉忽的,吓得她立马丢到了地上。
“百里长归,你这是什么意思?给我生肉作甚?”
百里长归冷嗤了一声。
“看来太后还是不饿。”
她怎么不饿,现在都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但就算饿死桑枝也不会去吃生肉的,而且还是血淋淋的生肉。
不过在百里长归看来,人要是饿到一定程度,别说只是生肉,腐肉都会毫不犹豫的吞下去。
桑枝不吃,他也不强求,因为根据判断,大约还需要半个时辰,他们就能走出这片森林了。
但就在这即将脱困的时刻,变故却是出现了,身前十丈之外,忽然弥漫出一团迷雾。
看到那团迷雾,百里长归周身立马散发出浓浓的杀意。
獠牙面具男!他找过来了。
桑枝见百里长归一脸的肃杀,立马明白有危险,她想也没想的躲到一棵树后面,小心谨慎的探出半个头盯着。
迷雾渐渐凝成实质,獠牙面具男出现在视线里,桑枝吓得立马就将探出的半个头缩了回去。
妈呀!还真是那可怕的男人。
獠牙面具男的目光从桑枝藏身的树干上停顿了一下,然后才看向百里长归,微微勾唇,冷声道:
“这样都不死,摄政王还真是命大啊!”
百里长归亦是冷笑。
“本王的命除了老天爷,谁都收不去。”
獠牙面具男敛下眼眸,左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右手的大拇指。
“但这一次,你就没那么好运了,摄政王的命本尊要定了。”
随着最后一句话,獠牙面具男骤然抬头,浓烈的杀意覆盖四周,连躲在树干后面的桑枝都感觉到了,她拍了拍自己狂跳的小心脏,暗暗给百里长归加油。
“摄政王,你可一定要赢啊!要不然我的小命也会跟着没的。”
再探头一看,百里长归跟面具男已经大了起来,两人皆是使出了权利,周围的一切在两人的功力下被摧残的一片狼藉。
桑枝犹豫着,自己要不要躲的再远一些,万一等会再波及到她可就不好了。
也不只是她幸运,还是打斗的两人也都顾着她,就连碎屑都没有落过来。
唯一让桑枝胆战心惊的,是她看出来交手时,百里长归处在了弱势,毕竟他也才刚退烧,身上的伤都还没有痊愈,又背着她走了这么久,体力消耗巨大,再加上元气不足,怎么可能打得过那獠牙面具男。
百里长归也意识到这一点,他觉得自己若是再不做点什么的话,今日说不定还真会命丧这獠牙面具男之手。
思忖一番,他朝着躲在树后面的桑枝大声喊。
“过来!”
过去?她傻了才会过去。
桑枝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不,哀家不过去。”
獠牙面具男似乎已经看出百里长归想要做什么,出的招式越来越凌厉,逼的百里长归连连后退。
好,既然你不过来,那我就过去。
百里长归眸色一沉,躲过獠牙面具男的一击之后,身子迅速地后退,退到桑枝的身边,抓起她的衣领,就迎向獠牙面具的攻击。
“摄政王,你竟然拿哀家当盾牌!”
桑枝暴走,挣扎着想要从百里长归的手里逃脱,但他抓的很紧,挣扎了半天一点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獠牙面具男的攻出的一掌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完了,这次是非死不可了。
百里长归,我就是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桑枝闭上了眼,但想象中的死亡并没有到来,甚至连獠牙面具男的攻击也没有,她睁开一只眼,就发现那掌堪堪停留在自己一尺远的地方。
獠牙面具男猛地收回攻势,却遭到了内力的反噬,嘴角有血沁了出来。
看到獠牙面具男宁愿伤了自己也不愿意伤她,桑枝心里十分的迷惑,他怎么会这样做?
“你……”
桑枝刚要开口,百里长归却倏然将她丢到身后,凝聚全力的一掌朝着獠牙面具男拍了去。
“噗!!!”
獠牙面具男躲闪不及,硬生生挨下,嘴里喷出的血划出一道抛物线。
看到这一幕,桑枝更是神色复杂,心口处没有一丝的逾越,反而沉闷沉闷的,特别难受。
百里长归想要再攻第二掌,趁机取了獠牙面具男的命,就算杀不了他,也要重伤,让他无力逃跑。
可獠牙面具男根本不给他机会,身体化作一团迷雾,快速的朝着远处蹿去,百里长归没有追到,只能返回来。
看到桑枝还呆呆的坐在那里,眉心蹙了蹙,走过去向她伸出了手。
“太后,本王拉你起来。”
回过神来的桑枝用力的拍开百里长归的手,没好气的道:
“不敢,哀家怕沾染到你,小命不保。”
百里长归知道她在怨恨刚才的举动,但那是因为他非常确定,獠牙面具男是不会伤害她的,但这些他并没有说,站在一旁看着桑枝自己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