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獠牙面具男,此事虽然是百里长归负责,但身为丞相的桑长海也是了解一些的,他盯着昏暗视线下,泛着诡异寒光的面具,身子慢慢的往后退。
这人武功极高,摄政王都奈何不了他,自己得好生防备着才行。
“丞相大人,莫要紧张,本尊对你没有恶意。”
獠牙面具男冲着桑成海微微一笑,但却更显邪魅。
桑成海不是三岁小儿,不会别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尤其对象还是行踪诡异之人。
身后就是门口,他打算冲出去大喊刺客,即使他府里的侍卫不是这人的对手,至少能喝退他。
但计划始终赶不上变化,桑成海忽然发现自己的双腿重如灌铅,怎么都抬不起来,甚至嗓子也像是被什么给堵住了,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骇然的看着獠牙面具男,知道这是他使的手段,根本就没看见他做什么,自己就如此受制,若他真想要自己的命,根本不可能有逃跑的机会。
桑成海屈服了,朝着獠牙面具男“嗯嗯”了两声。
“丞相大人还是挺聪明的。”
獠牙面具男一挥手,桑成海终于能动了,不过他的神色仍是警惕的。
“高人,你来找老夫所为何事?”
抬脚走道桌子后面,獠牙面具男把玩着桌上的毛笔,开口道:
“谈一桩买卖。”
“买卖?抱歉,老夫不做生意。”
虽然不知道他说的买卖是什么,但桑成海直接开口拒绝。
獠牙面具男抬头看他。
“别急,丞相大人先听本尊慢慢跟你说。”
随后又眼神示意了一下,桑成海乖乖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着他继续往下说,须臾,獠牙面具男朝他问道:
“丞相大人,你可知你孙女的脸是谁在幕后操作的吗?”
桑成海急声问道:
“谁?”
獠牙面具男将手中的毛笔在指间转了一个圈,站着旁边砚台里的墨水缓缓写下四个字。
“百里长归?果然是他。”
桑成海恨的咬牙。
獠牙面具男便将百里长归如何纵猫抓破桑锦玉脸的经过,详详细细跟桑成海复述了一遍。
百里长归先是命人让桑锦玉的身上沾染吸引猫的气味,然后再给猫服用暴躁的药,这样猫就会朝着桑锦玉而去,桑锦玉因为害怕,踢了猫一脚,药效发作,桑锦玉的脸就被毁了。
方法很简单,但效果很好,而且还不留任何的把柄,毕竟伤人的只是一只猫,很好处理。
听完之后,桑成海恼恨的一掌拍在桌子上,桌子列出一道道的缝隙。
“摄政王,此仇老夫跟你不共戴天。”
瞧见他眼中翻涌的恨意,獠牙面具男很满意,他又说道:
“如今天启的朝政全都由百里长归把持着,就连小皇帝都得什么都听他的,虽说先皇也让你帮着监国,但其实你一点权利都没有……”
话虽然是实话,但桑成海脸上却有些挂不住,想起自己这个丞相当得那般憋屈,心头的火气更盛。
“丞相大人,你说,本尊要是帮你除掉百里长归,你要怎么报答?”
“除……除掉摄政王?”
桑成海吃惊的都结巴了。
獠牙面具男点了点头。
“不错,本尊要除掉他。”
桑成海沉默了一会,豁出去一般的猛地抬头。
“你若真能除掉摄政王,老夫什么都答应你。”
只要百里长归一死,还有谁能跟他抗衡,小皇帝不足为据,以后这天启就他说了算了。
一想到这一天,桑成海就激动地头皮发麻,眼睛充血。
“好,咱们一言为定。”
獠牙面具男将手中的毛笔往桌子上一扔,身影忽然化成一股浓雾,倏然从窗户飘了出去,随着他的消失,熄灭的灯重新燃起,光亮照在桑成海目瞪口呆的脸上。
这到底是人还是鬼!
不过也正是这样,让桑成海更加确定,他定然能除掉百里长归,真希望这一天能快点到来。
因为有了期盼,立后大典之上,桑成海看着百里昊跟姜婉宁携手登上帝后之座,他一点异样都没有,神色异常温和。
百里长归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交叠在身前的手指轻轻点着另一只手的手背。
帝后成婚,新婚夜也跟普通人一样,姜婉宁带着红盖头,紧张不安的坐在床侧,当听到房门打开,有脚步声向她靠近的时候,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在嬷嬷的指导下,百里昊拿起喜杆挑起姜婉宁的红盖头,红盖头下是一张倾国倾城却又羞涩的脸。
百里昊敛着眼眸凝望着,神色温柔,唇角微微勾起,但若细看的话,那眸底却是一片平静。
一直害羞的低垂着头的姜婉宁并未看到,只感觉凝在自己身上的那道视线是那般的炽热,让她的心头宛如揣了一只小鹿,砰砰的直跳。
嬷嬷提示两人该喝交杯酒了,百里昊向姜婉宁伸出了手,姜婉宁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交杯酒喝完,嬷嬷退了下去,房间烛火摇曳,气氛旖旎,令人有些无法喘息。
姜婉宁抬头看了一眼百里昊,见他并没有休息的意思,她也不好意思开口,便也一直坐在那里。
月亮西斜,龙凤呈祥的蜡烛已经烧了快一半了,百里昊仍是坐着把玩着桌上的酒杯,他微敛着眼眸,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姜婉宁猜不透他的心思。
夜更深了,姜婉宁坐在那里腰疼的跟针扎的一样,今日的封后大典流程繁杂,她又带着厚重的凤冠霞帔,身体几乎已经到了极点,她终是坐不住,鼓起勇气抬眸看向百里昊。
“皇上,时辰不早了,咱们……休息吧!”
百里昊把玩酒杯的动作停住,他目光温和的看向姜婉宁。
“皇后可是累了?那边去休息吧!”
这话让姜婉宁微微一愣,下意识的问道:
“皇上您呢?”
百里昊道:
“朕还不困。”
姜婉宁咬了咬唇。
“既然皇上不困,那臣妾就陪着皇上。”
百里昊盯着她看了很久,轻轻地叹了口气。
“罢了,朕跟你一起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