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杳还是很紧张,“伤得严重吗?”
陆时序回答,“说是看上去还好,不是危及生命的伤势,他们现在已经在赶往医院的救护车上了,具体如何得过一会儿才能同步给我。”
宋杳的眉头拧得很深,“你怎么会派保镖去临江路那边?是在替你办什么事?”
陆时序垂眸,眼底的郁色沉得盖过了其余的所有情绪,
“还记得我前几天跟你说的,捏造你的行程安排‘钓鱼’吗?”
“受伤的那几个保镖,任务就是按照虚假的行程安排,假装是你,在外面奔走。”
也就是说,如果车祸不是意外,这场车祸就是奔着宋杳来的。
制造车祸的人,想伤害是宋杳!
这才是陆时序的情绪变得极度糟糕的原因。
听了陆时序的解释,宋杳的面色也阴沉下来,“车祸,很严重吗?”
“等十分钟左后,监控视频会传过来。”陆时序下床拿平板。
等保镖给他发监控视频,看完整个经过,再判断车祸的严重程度最合理。
陆时序对自己的下属还是了解的,不到十分钟,邮箱就多了一封附有视频的邮件。
宋杳和陆时序一起看。
视频是行车记录仪拍下来的。
宋杳瞄了眼视频左上角的行车记录仪型号。
好了,确认过眼神,这是陆时序前几天从她这借走的车。
视频里,这辆由保镖驾驶的她的车停在红绿灯的白线后。
突然,对面的一辆车似乎是失控了,枉顾红灯,直直地朝她的车撞来,车速极快。
就在这时,她的车右侧的车子动了,猛地上前别那辆失控的肇事车。
但肇事车的车速太快,没别住,三辆车撞到了一起。
又有一辆车,从她的车的左侧方开出来,帮忙别肇事车。
一阵剧烈的左右晃动,肇事车才停住,没继续往前冲。
“这两辆帮忙的车子是……”宋杳不是质疑好心路人的胆识,而是这三辆车似乎是有配合的。
如若不然,以肇事车的车速,极其容易把她的车顶飞出去。
“也是保镖开的。”陆时序回答她,“三个保镖开了三辆车,其中一辆是你的车,两辆是护卫车。”
他也不敢确定,想对他的小姑娘动手的人心狠手辣到哪种程度。
所以让保镖伪造行程,都选货车禁行的路段。
只要不是货车,有三辆车互相配合保护彼此,无论对方安排什么车制造车祸,保镖都能保全自己,不会受太重的伤。
陆时序要的是保镖替他办事,不需要保镖替他送命。
“如果开车的是我,且没有人帮忙……”光是猜想,宋杳就一阵后怕。
如果车子被顶飞,极大概率会着火,更有甚者会爆炸,那……
“不会的。”陆时序揽着她腰肢的手止不住收紧。
他语气平和,但漆黑的眼瞳浮现出偏执可怖的狠戾,
“我不会让那些人有伤害你的机会。”
这是保证,也是承诺。
“嘶——”宋杳倒吸一口凉气,连忙拍了拍男人的手背。
示意他放松点,勒得太紧有点疼,“也是,不会的。”
她笑眯眯地安抚比她自己还要紧张的男人,
“我的行程神秘到你都不一定能查得出来,更何况其他人。”
说起这个,陆时序心头的怒意消退了些许。
他无奈地捏了捏她的脸颊,“你呀,我总觉得你还有什么大秘密瞒着我。”
他还真的没法准确掌握她的行踪。
有时候她明明不在聚和楼,陆时序也不知道她跑到哪儿去了。
问就是在工作,但地址不祥。
宋杳心虚地抿了抿唇,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转移话题,
“肇事车的司机呢?伤得重吗?”
陆时序摇头,“还不清楚,等等后续他们传来的消息吧。”
按理来说,伤得应该不会特别重。
但那辆车肯定是报废了的。
本来,陆时序还心想,他们今晚能早点睡。
夜生活泡汤,早点睡也好,当是补一补前几天缺失的睡眠。
结果,他们又熬到了凌晨两点多。
三个保镖的伤势都不重,两个在撞击中伤到了手,还有一个伤到了额头,都是养上一段时间就能痊愈的轻伤。
确认保镖没出大的状况,陆时序和宋杳才放下心来睡觉。
保镖遭遇的车祸,陆时序打算交给他们全权处理。
他不好在明面上插手,‘钓鱼执法’也不能弄得太明显,不然不好看。
第二天一早睡醒,陆时序收到保镖发来的信息,说是——
肇事车的司机没了。
初步鉴定,司机有慢性病,身体本来就虚弱,没扛过刹车失控的肾上腺素飙升,身体机能出了问题,在医院抢救了三个小时,没抢救回来。
陆时序也没瞒着宋杳,把实况告诉她。
宋杳听完,愣了愣,“那,车祸是意外?还是蓄意谋杀?”
“还不能确定,在查。”陆时序掀开被子,一把抱起眼神懵懵,似乎在发呆的小姑娘。
宋杳被吓了一跳,一巴掌拍在男人的肩膀上,“你要干嘛?”
陆时序被怀里的‘炸毛小猫’逗笑,坏心眼地颠了颠她,
“把你抱进浴室,做点成年人该做的事。”
宋杳:“???”
“陆时序!”宋杳咬牙切齿地瞪他。
陆时序莞尔失笑,“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只是想抱你去洗漱而已,不会做别的。”
顿了顿,他又佯装可惜地补充了一句,“这时间也不允许我有别的想法。”
他们今天的安排不变。
去参加宋杳的朋友的婚礼。
在家吃过早餐,九点半,宋杳和陆时序出发。
照旧是陆时序开车,宋杳坐在副驾驶座。
宋杳在导航输入目的地地址。
陆时序一看,是在镇上,一个他没去过的地方。
“杳杳说的朋友,是以前的同学?”他记得,她是在这个镇上读的小学初中高中。
宋杳点了点头,“嗯哼,中学同学。”
她眼里掠过一抹狡黠,“要麻烦陆少今天克制一下了。”
陆时序挑了挑眉,“怎么说?”
宋杳一本正经地喊他陆少,“麻烦陆少收一收你身上的贵公子气质,尽量装成小康家庭、月入过万的普通人。”
她是去参加婚礼的,不是去结仇的,她也好,她带去的人也罢,都不宜抢新郎新娘的风头。
她怕陆时序的上位者气场太鹤立鸡群。
所以得让他收着点。
陆时序明白宋杳的意思。
他无奈笑笑,难怪,今天让他开她的车,她的车相对他的车来说,更低调一些。
而且他今天穿的衣服也是她准备的,是普通大众的牌子。
“杳杳是看过我昨晚演的风流薄情的浪子之后,对我的演技很有信心?”
不然怎么会出发了才告诉他,不给他时间适应一下人设。
宋杳回想了一下昨晚陆时序在她母亲面前的做派,红唇挑起一抹冷笑,
“的确,昨晚你演得,讨厌到让我很想锤爆你的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