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序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大袋子,俯身就是一个宠溺的轻吻,落在她的脸颊,
“你呀你……跟杨秘书说你是来找小贺总的?”
宋杳微敛笑意,嘴角还是高高翘起,“不!杨秘书的反应比我快,他先问的我,是不是来找小贺总的。”
“然后,你觉得好玩,说了是?”陆时序提着袋子,放到小餐桌上。
宋杳点了点头,“嗯哼。”
“杨秘书就没问你,你是怎么上来的?”陆时序轻扬眉梢,空出双手,张开手臂把蔫坏蔫坏的小姑娘揽入怀里。
宋杳没拒绝这个带着喜悦的拥抱,只下意识看了眼落地窗,“估计顾不上问。”
陆时序莞尔失笑。
他能想象到,得知宋杳是来陆氏集团找‘小贺总’的之后,杨秘书是如何一边心慌,一边头脑风暴,思考如何解释‘小贺总’在陆氏集团的原因。
杨秘书要是能想到问一问,宋杳是怎么通过一楼要刷身份信息的安全门闸的,就不是他头脑风暴,而是她得想法子解释她为什么有陆氏的工牌了。
毕竟,‘小贺总’不可能神通广大到,给她陆氏的工牌。
“我们吃饭吧,我打包了附近一家餐厅的饭,特意来给你送温暖。”
宋杳推了推男人的胸口,怕再黏糊下去,她的饭冷掉。
陆时序又依依不舍地吻了下她的额头,这才松开她。
挽起衣袖,打开袋子,他把袋子里精致的饭盒拿出来,摆到小餐桌上。
宋杳去洗了个手,再回来,本就不大的餐桌被摆得满满当当。
陆时序捏了捏宋杳的手臂,“要不是你每天锻炼,你拎这袋爱心晚餐五分钟,你的手臂第二天就会酸痛无比。”
宋杳数桌上的饭盒,发现,“一不小心买多了。”
难怪那么重,她去取餐的时候,侍应生还一脸担忧,问她是否需要提供送餐上门服务。
宋杳想着餐厅离陆氏集团也就两条大马路的横向距离,自己拎着就过来了。
陆时序把筷子递给懊恼的小姑娘,“没事,慢慢吃,吃得完,不会浪费的。”
宋杳接过筷子,扒拉松在饭盒里压得严严实实的米饭。
陆时序坐在她对面位置,“杳杳怎么知道我还没吃晚饭?”
男人的眉眼含着再温柔不过的笑意,看得宋杳心尖都被烫了一下,
“我说去医院的时候,你不是说你要加班?”
“某些人啊,加起班来,不按时吃饭不是常有的事?”
她语气里,阴阳怪气的谴责尤其重。
陆时序认同地点了下头,仿佛听不出来她在说他,
“是啊,某些人啊,加起班来,不是忘记上顿,就是忘记下顿。”
经常一加班就忘记吃饭的两人互相伤害了一波,对视一眼,齐齐心虚地移开视线。
这个话题不合适,聊着聊着,就不知道谁算谁的账了。
“贺老还好吗?”陆时序转移话题。
宋杳眨了眨眼,“腿打了石膏,看上去挺严重的,但他老人家心情很好。”
他老人家心情好到,腿上的石膏都显得像苦肉计。
“我在医院还见到了贺路昀来着。”宋杳坦然提起。
她和贺路昀在医院单独走了一段路,她得提防有跟踪狂偷拍她,把她和贺路昀的合照发给陆时序。
这种有嘴就能避免的误会,还是别发酵起来的好。
陆时序面不改色,伸长筷子给小姑娘夹了一块肉,“不奇怪,只有路昀在北城。”
贺明哲在国外修身养性,贺明哲的父母也在南方养身体。
只有贺路昀能每天去探望,一把年纪打架,把自己的腿打折了的老父亲。
“咦?”宋杳有些讶异陆时序的反应,“你进步了哎,竟然没乱吃飞醋。”
陆时序顿了顿,抬眸,漆黑的眼瞳氤氲着点点幽光,
“我很讲道理的,从来没试过乱吃醋,杳杳别污蔑我。”
“呵呵。”宋杳笑了两声,表示对陆时序这句话的鄙视。
他没试过乱吃醋?
那是谁,一听她说起贺路昀,就用一种又克制又委屈的眼神盯着她?
把她看得活像个花心大萝卜,只能送上抱抱或者亲亲哄人。
又是谁,注意到她多看了两眼别的男人,就醋意大发在床上折腾她?
宋杳一度怀疑,他是不是故意装的吃醋,以此为借口向她讨要好处!
怀疑地瞄了男人两眼,宋杳福至心灵,觉得自己好像触摸到了男人频繁吃醋的真相。
然而,触摸到真相,不代表她不会被带进坑里。
坐在办公椅上,被迫仰头,被吻得晕晕乎乎的宋杳差点没喘上气起。
留心到她呼吸不畅,陆时序松开她的嘴唇,无奈地低低笑了声,
“杳杳还没学会接吻的时候呼吸?”
“大家都是从同一条起跑线上学起的,你的进度怎么比我慢那么多?”男人哑声调侃。
宋杳脸颊晕红,眼尾更是绯色深深,“还不是你偷袭!”
她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他硬邦邦的胸口处。
这人!简直过分!
他知道她的新公司在装修,而且新公司也在高层,有像他的办公室一样的大扇落地窗。
于是,他提议,让她在他的办公桌后坐会儿,提前感受背对落地窗办公的感觉。
结果!
她刚坐下,还没感受出所以然来,他就撑着办公椅扶手,将椅子往后推了推,挤进办公椅和办公桌之间,捏着她的下巴,俯身夺走了她的呼吸。
很随性,很——肆意!
像是突然伺机而动的猎豹,压迫感十足。
等宋杳反应过来,想把突然胡来的男人推开,她已经被亲得没了力气。
连他捏着她下巴的手都没能挥掉。
“我只是想让你哄哄我。”情潮翻涌,陆时序的眼尾也是红的,那双桃花眼一眨一眨的,勾人心魄。
宋杳咬着下唇,心里警铃大作。
救命!好像有男狐狸精想要勾引她!!
“为什么要哄你?我也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啊。”
宋杳努力抵抗男色的诱惑,摆出一本正经的姿态。
仿佛想跟陆时序探究严肃的学术问题一般。
但他们的呼吸都没彻底平复下来,勾缠在一起的喘息,使得周围的粉红泡泡久久散不去。
陆时序轻抚那恍若染着胭脂的小脸,大拇指指腹轻压她嫣红的、湿润的嘴唇,眸底暗色很重,
“你今天跟路昀单独见面了,我吃醋了。”
宋杳:“?”
严肃的表情皲裂,宋杳控诉,“你不是说,你不吃醋吗?”
陆时序无辜地摇了摇头,“我没有说过这句话。”
“明明就——”‘有’字突然卡在了喉咙口,宋杳灵光一闪,回想起来,他好像……的确没说过。
他说的只是不乱吃飞醋而已。
如果要玩文字游戏的话,那只能代表,她和贺路昀见面对于他来说,不是乱吃飞醋,是合乎理由的正常吃醋。
脑海里,灵光又闪了下,宋杳抬手,一把握住男人的手腕,
“等等,你是怎么知道,我和贺路昀单独见面了?”
她只是提了一嘴贺路昀,别的什么都没说。
这种情况下,一般人都会以为,她和贺路昀是在贺老爷子的病房碰见的吧。
为什么陆时序那么笃定,她和贺路昀还有单独会面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