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璃满脸泪水,头上假发贴在面皮上,更让她看起来可怜的无法形容。
面对陈大人的咄咄逼人,穆清璃真想撞墙死了算了。
可每每想要撞墙的时候,都会被刘嬷嬷给拽回来。
老夫人也逮着机会,明面上看是在安慰穆清璃,实则老夫人的手指头,已经把穆清璃的胳膊快要掐烂了。
看着穆清璃泪光点点的双眼,老夫人心中不知怎么划过一丝解气的快感。
怪不得林舒语总是喜欢掐她,老夫人现在也体会到掐人的快乐了。
已经不再像刚才那般激进,说话的语气还是让穆清璃全身颤抖。
“要想挽回你和清羽的名声,就把一切都栽赃到李云仪的头上!要是做不好,往后也不必再在老身跟前碍眼!”
穆清璃绝望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能做好的,她一定能做好的!
只要做好这件事,往后,母亲也能参加侯府的宴会了。
一旦遇到什么,有母亲在,她也不会如今日这般孤立无援。
过去拉着穆清羽就跪在陈大人的面前。
“陈大人容秉,我和姐姐听从长公主的话,在长公主的卧室换衣服,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后,就晕过去了!迷迷糊糊间听
到长公主说会让百姓来锦绣苑,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似是讲到了伤心处,穆清璃哭的已然不能正常说话。
克制伤心后,才启唇缓缓道:“我们醒来后,才得知,我们已经被人侮辱了。可是我们一点记忆都没有啊大人!”
“臣女刚刚十六岁,这一辈子就这样毁了!”
她双目带着怨毒和恨意看向李云仪。
“长公主,是您让我和姐姐来更衣的,可您却领着百姓来糟蹋我和姐姐,您便是皇亲贵胄,也断不能如此坑害我和姐姐啊!长公主!老天爷就在天上看着,你也是女人,你于心何忍啊!”
穆清璃编故事的本事也是一流。
短短功夫,就想到了这么好的说辞,还声泪俱下地讨伐李云仪。
听得陈大人都差点相信了。
陈大人冷嗤一声,冷静反驳道:“穆二小姐,你们中的乃是情香,只会更加亢奋,如何会晕过去?你说长公主害你们,可那群醒过来的百姓们却说,他们是自发来侯府的,根本就无人指使!他们进来后,首先冲向的不是锦绣苑,而是先把穆大小姐的院子扫荡一空后,才来到锦绣苑!当时,宴会上的老夫人等人,吓得躲进了老夫人的破院子
,长公主担心老夫人受伤,急急忙忙赶去看望。这期间,幻冥发现了锦绣苑的异常,长公主这才带着我们过来!”
“你倒是说说,长公主如何有时间害你?且,为了替你和穆大小姐遮掩今日丑事,长公主特意用京都酒楼的席面,挽留了所有宾客,只是希望宾客们看在你们年小的份儿上,不将今日之事传出去!”
这些事情,都是手下调查出来的。
陈大人说着,也激动了起来,指着穆清璃的鼻子失望地大吼一声:“穆二小姐,看在你今日遭逢大难的份上,本官不与你计较刚才失言之过,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不得不说,陈大人这一番话,简直说到了李云仪的心坎上。
便是她自己,都没法总结这么到位又深刻。
看来,陈大人是真的站在她的立场看问题的,也是打心眼里相信她!
这次,李云仪没有用生姜,挤出来不少的眼泪,看上去更加可怜了。
这一哭,陈大人更是心疼李云仪。
越发确信,长公主在这穆恩侯府过的一点都不好,往后,还是要多多照拂长公主才是。
穆清璃浑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干了。
她刚才已经尽力了,陈大人不仅不相信她
,都差点说她颠倒黑白了!
她觉得,要不是自己刚刚经历了惨痛的事情,陈大人都能一巴掌呼她脸上。
她胆怯地看向老夫人,老夫人却连个眼神都不给她。
伤心的眼泪滂沱而出,难道,以后,真的不能再得到老夫人的宠爱了吗?
穆清羽比穆清璃还要灰心。
就因为不能说话,所以她今天能表达自己意愿和想法的权利都没有了。
刚才祖母在穆清璃跟前说话了,却没有跟自己说。
她就是再神经大条,也意识到了祖母对自己没有那么关心。
如果关心,会立即杀掉李云仪给她报仇。
如果关心,不会那样看救了自己的舒语姐姐。
此时此刻的穆清羽,一门心思想的,不是自己名声没了,而是为什么老夫人要这样对自己,心中已经生出了对老夫人的怨气。
并不知道被最宠爱的孙女埋怨的老夫人,正绝望地靠在刘嬷嬷的身上抹眼泪。
她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林舒语也后悔不迭。
早知道,设计今天这一遭的时候,就该更狠心一点。
她至今都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以至于输的这样一败涂地。
可就这样认输,她实在是不甘啊
!
就在这个时候,陈大人的手下跑来,说是朱母和朱若志有话要说。
这一对母子也是今天的受害人。
陈大人让手下把人请到院子里,跟老夫人道了声恼便出去了。
李云仪装模作样去给老夫人顺气。
老夫人这回没有对李云仪发火,任由李云仪动作。
不是因为愧对李云仪,只是单纯觉得李云仪动作力道轻柔舒适。
刚才她摔那一跤,还是很严重的。
林舒语亲眼看到她摔倒,到现在还不知道来给她看看。
这样一对比,老夫人看李云仪又顺眼一点了。
甚至幻想着,要是李云仪会生孩子就好了。
想着有李云仪善后,老夫人心里还做梦般觉得,穆清羽和穆清璃,往后应该还能嫁个好人家的。
想的很美,现实却是毫不留情又给了老夫人一记暴击。
陈大人黑着脸进来,为难地看着老夫人。
“老夫人,朱母说,要向您求娶大小姐做正妻,纳二小姐为良妾。”
无异于一枚带刺的飞镖,将老夫人扎的是鲜血淋漓。
就朱若志那种货色,也敢肖想她的清羽?
龙头拐杖恨不得捏爆,老夫人唇角都咬出了深深地痕迹。
朱氏!
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