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苓最近的确在为这件事苦恼,没想到薛娘子的姐姐家会是这样的情况,实在令人头疼。
试问哪个乡县不害怕这种撒泼打滚的老太?
不过闲苓早就想出了解决之策。
“郑氏。”
许久没人这样叫自己,郑老太太听见时微愣片刻,才反应过来:“县令大人。”
郑老太欺软怕硬,自然也知道县令是不可得罪的。
“我已经了解了你们的情况,你几次三番骚扰,害的郑大山家具店一度无法正常营业,究竟是为何?”
郑老太拍了拍沾灰的衣摆,站起身来,低垂下头,眼珠子却咕噜噜的转着。
县令大人刚上任,定是不知道事情缘由,最好忽悠,郑老太眼眶在瞬间蓄积出眼泪,抽泣着开口。
“县令大人有所不知,我小儿子郑天扬在狱中被人陷害致死,到现在都没钱安葬,我一个半只脚踏入坟墓的老妪,根本没办法。我就想着来找郑大山要点钱,好安葬他的弟弟,可谁知这郑大山铁石心肠,不给我钱就算了,还将我赶了出来,我这一身泥土都是他亲手推的我。”
“郑大山,郑氏所言属实?”
一众围观群众早和郑大山一般,气的鼓足了腮帮子,恨不得上前去为他说话。
“奇兵大人,草民不是郑氏口中所说那般。”
闲苓挑眉打量了一眼郑老太和郑大山二人的面色,云淡风轻开口:“那你说说看。”
“郑氏之前就和我分家,将家中所有财产都给了郑天扬,我和婉云打拼数年,加以
薛娘子帮助,才勉强开了这家家具店。”
“可还未经营几天,我娘就几次前来找我要钱,我心软,陆陆续续给了她不下于一百两银子,可谁知她贪婪无度,今天又……”
郑大山恶狠狠瞪向郑老太太,眼神当中怨恨十足。
闲苓将郑大山的眼神尽收入眼底,“那以后她还来问你要钱,你会不会给?”
话音落下,一旁的薛婉云也抬眼过来瞧着他,只见郑大山咬牙切齿:“绝不!我再给她一分钱,我郑大山名字倒过来写!”
他醒悟了,他绝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第二次!
郑大山走过去紧紧揽住薛婉云,他想明白了谁才是自己真正的亲人。
“郑氏,你可听清楚了?”
“凭什么?我可是他娘,他就该养我!”
郑老太气急攻心,“县令就是这样处理事情的,让我一个老太被人欺负?”
闲苓勾唇一笑:“既然你想要钱,我也可以满足你。”
众人一惊,县令该不会真的站在郑老太那边吧?
“三十两银子,买断你和郑大山的关系,如何?”
郑老太先是一愣,随后撇撇嘴,满脸嫌弃:“就三十两?”
郑大山之前可是给了一百两的,三十两就想打发她走,没门儿。
闲苓最是信奉先礼后兵,既然郑老太不肯答应……
“郑氏,你难不成忘了自己已与郑大山分家的事情?你几次搅扰,可算扰民,如果不同意的话,就和我衙门走一趟吧。“
话音落下就朝着几个衙役招了招手,“去把
郑氏请去衙门。“
郑老太何时见过这种阵仗,更何况还是对着自己来的,一时有些腿软,险些要跌倒在地。
“等等!“
一声尖叫喊停了几个衙役,郑老太咽了咽口水,看着表情轻松的闲苓,恶狠狠开口:“三十两,一分都不能少!“
“当然,郑大山你觉得呢?“
闲苓依旧是微微上扬着嘴角的表情,但却是让众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新县令看起来不好惹啊。
“我觉得可以。“
郑大山激动不已,三十两银子能够让郑老太太以后不来骚扰,的确是一笔划算的买卖。只是他也没想到,县令居然是以这样的方法解决此事。
郑老太太从薛婉云手中接过银子,恶狠狠的骂了两句,看到闲苓又灰溜溜离开了。
“多谢县令大人!“
有了县令大人的命令,以后若是郑老太太还敢来骚扰,出面的可就是衙役了,郑大山无比放心。
“不必多礼,这本就是本县令应该做的。“
闲苓温和一笑,带着几个衙役,又风风火火离开了。
郑大山这才注意到一直站在一边的薛婉清,牵起妻子的手走上前去。
“二妹,多谢。”
要是没有薛婉清叫来县令大人,事情还不知道要怎么解决呢。
薛婉清也难得见着郑大山强硬一回,眼神透露出几分欣赏。
“这也是姐夫你做事果断,以后就不用怕骚扰了。”
郑大山捏了捏薛婉云的手,沉声道:“我郑大山说到做到,绝不会再委屈婉云。”
许氏回到
娘家之后,日子也过得不太平。
本就是嫁出去的姑娘,性子还不讨喜,几乎是一回到家,家中嫂子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你回来做什么?”
许氏憋着一肚子火气,行李还没放下就怒气冲冲破口大骂。
“这是我娘家,我怎么回来不得了?”
许家大哥出门干活去了,家中只剩下许氏和嫂子二人,许氏不愿意干活,一直缩在房里,等到晚饭时间才出来。
嫂子忙活了一天,心中也有些怨气,看着那人一声不吭就坐下吃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哟,大小姐终于舍得起床了?”
许氏啪的一声摔下筷子:“你什么意思?”
她嫁出门前和嫂子就关系不好,再加上相处摩擦,更加互相不待见了。
“我什么意思你不知道?这儿可不是你家,不会供着你。”
“供着我?”
许氏扫了一眼桌上一片绿的菜色,心中愤愤不平,之前菜里都能看见些肉色,现在可真是一点儿都没有了。
“供着我就是让我吃萝卜白菜?我没嫌弃你穷就不错了,大哥一天到晚累死累活,都没见你帮着存下点钱,还吃这些猪食。”
“我才不稀罕呢。“
许氏一下子站起身来,将桌子板凳挪出一阵噪耳的响声。
“我给我滚出去!滚出这个家!“
大嫂被这样羞辱,脸上早就涨红一片,伸出手颤抖着指向许氏:“既然你嫌弃,那你就别留在这儿啊,回你的家里去!”
“走就走,谁稀罕啊!”
许氏也憋着一口
气,说罢就拿了行李破门离开。
可出了门,才发现外边天色已晚,路边上也没多少行人,幸好大哥家是在城里,否则半夜走乡间小路,许氏可不愿意。
掂量着自己身上还剩下的碎银子,许氏从荷包里摸出个小的,随手招了一辆马车,无奈之下只好又回到南坪县。
没有林书舟,她自己也能经营好林氏酒楼!
许氏抱着涅盘重生的期盼,可到了南坪县,才发现本以为关门的酒楼却大开着,正营业呢!
许氏满脸惊愕走进去,有不少人认出来了这是林氏酒楼的前老板娘,三言两语之后就将展柜的叫了出来。
薛婉宁还在后厨忙着呢,听见伙计所言,就急忙赶了出来,果真瞧见许氏在酒楼里打量着。
“这位客官,是来吃饭的吗?”
薛婉宁上前询问,可许氏瞧见熟悉面孔,怒极,双手叉腰就开口质问:“你咱们在这儿 ?这可是我家的酒楼,你们这是强行霸占他人财产,我要告官!”
许氏大声吆喝早就将酒楼里的人吸引过来,才有人好心提醒。
“许娘子,这酒楼现在可不叫做林氏酒楼了,改姓薛啦!“
许氏不敢置信,再酒楼当中闹了起来。
“我不信,我才离开几天,这酒楼就易了主,你说,是不是你那个姐姐和林书舟有一腿!”
许氏慌不择言,将这样污蔑的话都说了出来,也不怪薛婉宁发火了。
“你少在这儿血口喷人!”
“薛婉清呢,你说我冤枉她,你让她来和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