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许氏被抓,薛婉清和林书舟闹得也不太好看。
林书舟带着东西,向薛婉清百般赔罪,薛婉清这才松口,暂时放过了许氏。
不过,许氏还是在大牢中受了十几天的苦,等被放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脱相了。
自然态度上也收敛了一些,最起码不敢明着找薛婉清的麻烦,懂得夹起尾巴做人了。
至于林胭脂,现在全城的人都知道她这个未出阁的姑娘,暗恋男人,还偷偷把人家的画像藏在肚兜里,被许氏剥光了衣裳,当着众人羞辱,名声算是彻彻底底地毁了。
薛婉清家的酒楼就开在林氏布庄对面,接连很多天,都没有看到林胭脂在布庄里卖东西。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能过几天清静日子,自然是一件好事。
“娘亲,哥哥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呀?”
顾简枝每天都守在酒楼的门口,望着路上的马车出神,等着顾简书回来。
薛婉清微微一笑说:“这次秋考,再加上来回的路程,少说也要一个月吧。”
她算了算顾简书离开的日子,又说:“应该再过七八天,简书就能回来了。”
然而,七八天以后,薛婉清没能等来顾简书考中秀才的消息,反而是顾简书在齐州城内杀了人,被关押起来的噩耗。
消息是徐春城带回来的,徐春城跪在薛婉清的面前痛哭:“薛娘子,简书他不可能会杀人的,肯定是有人陷害!”
“我和简书整天形影不离,怎么会不知
道他的去向?他只是跟那个赵飞宇有点矛盾而已,不可能会杀人的!”
听到这个消息,薛婉清简直整个人都快懵了。
顾简书杀人?怎么可能会摊上这种事情?原着里男主顺风顺水的,没有出过这种事儿啊?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才会引发这个变故?
薛婉清让徐春城详细说明情况——
当日徐春城和顾简书来到齐州城内参加秋考,结果却在城内遇到不少富家子弟,其中就有那个赵飞宇。
赵飞宇讽刺顾简书和徐春城是来自乡下的土包子,顾简书气不过,跟赵飞宇发生了些言语上的冲突,赵飞宇就动用权势,不许全城的客栈收留他们。
顾简书和徐春城没有办法,只能住在城中的破庙里风餐露宿,好不容易完成了秋考。
但是没想到,放榜的第二天,赵飞宇就被发现死在他们破庙附近的山沟里。
因顾简书跟赵飞宇之前有过节,所以大家都说是顾简书为了泄愤,才杀了那个赵飞宇。
薛婉清整个人都傻了,她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在整个事件中,肯定有他们意想不到的因素,导致顾简书的命运发生改变,出现这种变故。
毕竟听徐春城整个描述来看,所有的事件都是很正常的,除了赵飞宇找茬顾简书,导致两人发生冲突这一元素,跟原着的情节并没什么两样。
所以,一切的源头,肯定也在顾简书为什么会背离原着,意外遇到赵飞宇上。
薛
婉清问:“你们在遇到赵飞宇的时候,可曾看到过什么不寻常或者特别值得注意的事情?”
徐春城想了想,却摇了摇头。
薛婉清只能请求:“你再仔细想想,这件事对简书非常重要,可能是唯一能救简书的办法了。”
徐春城又详细回忆道:“当时我和简书进程,寻找客栈住下的时候,好像听人议论说,赵飞宇什么本事都没有,却有人一掷千金在酒楼中设宴,预祝他金榜题名啥的,因为当时外面有人守着,我们没看清楚设宴的人是谁,不过听说,好像姓林……”
姓林……
薛婉清回忆起来,她在南坪县总共得罪两家姓林的,一个是林书舟,但林书舟跟赵飞宇并不认识,也没有在齐州城的人脉,所以不该是他。
第二个就是林胭脂和林子源了。
之前林子源设计贩卖顾简枝,被她告到官府,结果林家来了个金蝉脱壳,把林子源送到齐州城藏着,莫非……让整个情节发生变故的原因在这儿?
薛婉清不待多想,将酒楼的门关了,急忙去找薛婉云和郑大山商量对策。
按照这个世间,郑大山和郑天扬应该已经回来了。
她自从穿越到此,就没有去过齐州城那么远的地方,有点陌生,所以想找郑大山陪同自己一起。
结果,刚到郑家村,就看到郑大山家门口张灯结彩的,郑大山和薛婉云站在外面,脸色有些不太对劲。
看到薛婉清来了,薛婉云赶忙迎上来
,泪水忽然就落下来了,显然也知道顾简书的那件事。
“二妹,你别担心,我相信简书是个好孩子,不会做出那种事情的。”
薛婉清对着郑家张灯结彩的样子有些懵逼,问:“你们家这是……”
薛婉云哼了一声,埋怨道:“还不是那个郑天扬,补了简书的空缺,成了秀才,现在全家都在庆祝呢。”
郑大山很惭愧,在齐州城的时候,他眼睁睁看着顾简书被带走,却是个庄稼汉子,无能为力。
因此,他上前说:“二妹,你是不是想去齐州城看看简书?我认识路,能带你去。”
“去什么去?”
郑老太太从屋中钻了出来,怒道:“自个儿家的事情还没管明白呢,就去管别人家的闲事,那可是杀人犯,旁人都躲得远远的,谁想粘上去?”
“你弟弟好不容易考了个功名,家里就该乐呵乐呵的,沾那种晦气丧门星的事儿,也不怕触了我们家天扬的霉头!”
“还有你……”
她见薛婉云眼圈泛红,似乎哭过,开始恶狠狠地说:“你家是死人了还是怎么着?今儿是我宝贝儿子的大喜日子,哭什么哭?”
郑天扬心中得意,站出来假惺惺地说:“薛娘子,你家顾简书心肠狠毒,杀了人,这件事,让我们整个南坪县都跟着脸面无光啊。”
“书读得再好又有什么用?都成杀人凶手了,以后我们这些南坪县出去的读书人,都因为你们家顾简书深感惭愧啊。”
徐春城一听这话,瞬间怒了,指着郑天扬的鼻子开始怒骂:“郑天扬,你还要不要脸?要不是简书出事,这秀才的名额能落到你头上?”
“吊车尾被你说的就跟考中状元似的,羞也不羞?你想炫耀,先看看小爷的名次和简书的名次比你高出去多少吧!”
“还有……”
徐春城说:“你刚到齐州城就花光了钱,和郑大叔在破庙里住着,还是我和简书收留你们的,你感染风寒,没钱治病,没钱吃饭,撵郑大叔出去做工讨饭,是我和简书拿钱出来给你抓药买饭的吧?结果呢……”
“人家诬陷简书杀了人,你无凭无据的,是哪只眼睛看到简书杀了人,就敢随便乱说话?要不是你,简书能被抓吗?”
薛婉清冷下脸色,问:“怎么回事?”
徐春城说:‘薛娘子,你不知道这个郑天扬有多过分,一路上,他坐着牛车,让郑大叔步行给他牵牛,郑大叔的脚都被磨出血了,这狼心狗肺的还怪郑大叔没用,耽误了他的赶路进程,郑天扬进了齐州城以后,贪图荣华富贵,去跟城里的纨绔结交,被人花光了银子,还得了病,住在我们的破庙里。’
“我和简书好心照顾他,给他买药,结果赵飞宇的尸体被人发现躺在破庙附近的山沟沟里,郑天扬就跳出来说,有天晚上,看到简书偷偷摸摸走出寺庙,在树林中跟赵飞宇发生冲突,他亲眼看到简书一怒之下刺死赵飞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