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林夫人,平时仗着有钱欺负人,这下终于得到报应了。”
“连遇到刺客了,都得拉别人当垫背的,不忘坏心眼,这女人可真恶毒。”
见周围民众都在支持薛婉清,议论林夫人的不是,林家自然不甘心。
林胭脂脸色恼怒,红通通的:“你们……你们不要忘了,现在是我母亲溺水身亡了!”
薛婉清冷哼道:“对于林夫人的死,我非常抱歉和惋惜,但跟我无关的事,希望林家也不要因为悲伤过度,就攀扯到无辜的人身上。”
薛婉清向县太爷施礼:“请大人还我清白。”
县太爷一时间哽住,薛婉清说的有点道理,但……
莫四娘那边可等着呢,若把薛婉清安然无恙放了,岂不是……
这时,县衙外面走进来一个官差禀报道:“大人,有几位军爷押着昨晚的刺客求见。”
县太爷不耐烦地皱眉问:“哪里来的军爷啊?”
官差将外面的人交给自己的令牌呈上来,县太爷瞬间吓得从椅子上摔下拉了。
“快快快……”
县太爷抖着身体站起来,道:“快快有请……”
不多会儿,几个身形魁梧的军爷押着几个刺客出现,向县太爷拱手道:“这是昨晚参与刺杀的几名刺客,已经被我们擒获,他们伪装成船工的身份上船,目前还没查到来历背景,希望县太爷能暂时收押他们,查出幕后主使是谁,另外……”
军爷看向跪在公堂上作证的
船工说道:“经过我们调查,此人虽然没有参与刺杀,但据龙舟上的管事所说,当初来应征船工的时候,他们是一起来的,应是一伙儿的。”
县太爷看向那几个刺客和船工,拍了拍惊堂木:“把他们押下去!”
军爷眼见着刺客被抓走,又向县太爷道:“县太爷是不是还有公案没有审完?”
县太爷连忙道:“哦,对对……”
他转向林家人和薛婉清道:“如今看来,薛婉清杀害林夫人一案,证据并不充分,应是刺客构陷所为,本官宣布,薛婉清无罪释放,除非有确凿证据,此案到此为止。”
外面响起一阵欢呼声,林家人在众人的鄙视下,匆匆夹着尾巴离开。
薛婉清却皱了皱眉,她怎么感觉这几位军爷的出现,就是来给她解围的?
可是,看刚才县太爷的反应,来人必定位高权重,甚至比田元吉还有面子。
她也不认识这样的人啊……
顾家房屋中,古小武已经清醒过来,坐在床上,赤裸着上半身。
陈太医坐在旁边为他行针,乌黑的血迹在针扎的地方,被渐渐地引出来。
最终,陈太医抹了把冷汗,拱手道:“战神大人,老朽已将你体内的剧毒逼出,不过,尚有余毒在你经脉中残存,一般的针法是没有办法引出来的,只能按时服药驱除了。”
古小武微微点头,颔首道:“多谢太医。”
陈太医摸着胡须微笑:“老朽现在可不是
什么太医了,不过是一介闲散布衣罢了,此番接到田兄的信件,来为战神大人诊治,能救醒战神大人的性命,是老朽的人荣幸。”
“不过……”
陈太医顿了顿,说:“这也是有人帮战神大人压制了毒性,否则老朽也是回天乏术。”
想起薛婉清,古小武微微皱眉。
他又向陈太医道:“有劳太医开方子。”
书生从陈太医那里拿到药方,回来时,喋喋不休地道:“主子,你可吓死我了!”
“幸好薛娘子懂医术,还为你深夜上山采药,不然我们可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古小武再次皱眉,片刻,淡淡地问:“她怎么样了?”
书生啊了一声,懵逼地问:“您说薛娘子啊?”
对上古小武冰寒的眼睛,他只想抽自己一嘴巴子,又说:“咱们的人已经连夜抓到那天在船上意图刺杀薛娘子的船工,也押送船工去县衙了,想必薛娘子很快就能没事回来了。”
“主子。”
书生的表情严肃起来,道:“这次的黑衣人,来者不善,可能是冲着您来的。”
古小武唇角浮现出冰冷的笑意,片刻,淡淡道:“吩咐下去,清除所有刺客余孽!”
县衙的后院,田元吉带着顾简枝和顾简书来见故人。
远远地,就看到两个老头坐在凉亭中下棋。
看到田元吉来了,张天林急忙站起来,施礼道:“田兄,别来无恙啊。”
田元吉吹胡子瞪眼地哼了一声。
另一个老头陈长启也站了起来,笑吟吟地道:“田兄看来还在生我们的气呐。”
这两位就是山海书院的院长和副院长,当初田元吉在山海书院教算术,结果被一群庸夫俗物说没用,连学堂的学生和先生都抗议不想再浪费时间学这种没用的东西,两位院长无法压制住学生和学生父母的意愿,就把田元吉的课给停了。
也是因此,田元吉从山海书院出走,躲在闹市中隐居。
张天林又说:“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田兄在此处隐居这么多年没有露面,如今却为了一个小小的案子,动用自己的私人印章,我们也是担心田兄是不是遇到了困难。”
田元吉摆了摆手,走进凉亭中,坐下来:“行了行了,有什么想说的,现在就说,别跟我绕圈子,老头儿我跟你们认识这么多年,还能不知道你们那点儿花花肠子?”
陈长启和张天林相视一眼,最终道:“我们想让田兄回来掌教。”
田元吉冷笑一声,道:“想当初你们把我从山海书院撵出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陈长启和张天林神色尴尬:“田兄深谋远虑,非常人所能及,但我朝科举考试,并不涉及算术之类的内容,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学生单是学史书礼法就已经很紧张了,哪儿还有时间去学算术呢?”
“我们知道有用,但学生们并不这么认为,我们只能遵从学生们的
决定。”
田元吉奇怪:“那你们还让我回去掌教什么?”
张天林说道:“田兄除了算术,对于诗词歌赋也是颇为擅长,不如……”
田元吉摆摆手,拒绝:“除了算术,我什么也不教。”
“这天底下教诗词歌赋的先生多了,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
田元吉态度坚定:“既然要教,就教点不一样的。”
陈长启叹气:“可算术没用啊……”
这时,顾简枝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软软的声音说:“谁说没用的?”
她一气之下,就把那天薛婉清交给自己的东西,用树枝写在地上,三个人都看呆了。
这是什么东西?博学多识如他们,居然从未见过……
陈长启问:“小女娃,这东西,你是从哪儿学的?”
“我……”
顾简枝刚想说薛婉清的名字,忽然想起薛婉清不许自己说。
田元吉自然知道肯定是薛婉清的杰作,于是遮遮掩掩地道:“这是老朽多年研究出来的辛苦成果,怎么了?不是说没用吗?你们问这个做什么?不怕耽误你们的时间?”
到底是做院长的人,一看这种简易的阿拉伯数字,就知道用处多大。
这种数字和计算方法若是推广出去,肯定会改变整个朝廷上下,为百姓多做好事。
“好!好!”
陈长启连说了好几个好,向田元吉拱手道:“请田兄不吝赐教,去我山海书院教习算术。”
田元吉瞬间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