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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以琼已然习惯,只是掩唇笑笑,随后说道。

    “母亲说的正是,哪里比得妹妹日日在夫家亲力亲为操劳,王府中有不少厨子,母妃心疼我,自然是不用我天天亲自下厨。”

    她这话里便是暗暗地讽刺了谢以瑶费尽心思嫁进李家,结果给他们李家当老妈子,一点福气也没享着。

    谢以瑶本就对谢以琼嫉恨不已,这点仅存的体面被揭穿后,她再也忍不住,正要摔了筷子与谢以琼干起来。

    但贺芳拦住了她,紧紧地按着她的手臂,压低声音说道,“我的儿,你可莫要在世子爷面前失态,如若他发怒,咱们一家都不好过。”

    听着这话,谢以瑶只好将心中的委屈都硬生生咽下去,狠狠地瞪了一眼谢以琼。

    没想到谢以琼却丝毫不在意她们母女二人如何作态,自顾自地给自己夹菜,吃得津津有味。

    赵瑾瑜再怎么愚笨,也感觉到了气氛有几分不一样,听着刚才的话语,似乎是贺芳在斥责谢以琼不够贤惠。

    于是他放了筷子,正要开口,而贺芳母女二人以为他要开口责骂谢以琼,正翘首以盼。

    却不曾想他一开口便是,“世子妃倒也做过菜肴,也是有一双巧手,不过她这双手翻账本更合适。”

    这话一出,贺芳与谢以瑶的脸色几乎难看到了极致。

    谢以琼这蹄子居然这么快就掌管了王府中馈?

    贺芳嫁入谢家三年才从那老太太手里分走掌家大权,更别提谢以瑶嫁进李家后,一天账本都没有见过。

    谢以琼倒有几分惊讶,惊讶于赵瑾瑜居然还会为她说话,于是笑盈盈地夹了一筷子京酱肉丝送进赵瑾瑜的碗里。

    “琼儿不过是得了母妃的疼爱与赏识,不敢得意忘形,只想着全府上下能安稳过日子便行。”

    她温柔的语气和弯弯的眉眼,极大取悦了赵瑾瑜,他眉宇微微上挑着,并未言语,而是执筷将肉丝送入口中细细咀嚼着。

    见这情形,贺芳母女二人再也不提这事自取其辱,只吃着菜,这顿饭也算是平安度过了。

    用完饭后,谢以瑶不知抽什么风,在赵瑾瑜面前,走上前装作亲昵地拉着谢以琼的手,“姐姐,许久未见,我可有许多话要与姐姐说,只是不知姐夫肯不肯放姐姐走?”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秋波暗送给赵瑾瑜。

    但赵瑾瑜却一眼都没有给到谢以瑶,还回了句,“谢府的人说话怎么个个怪得很,你要与你姐姐说话说便是,问本世子作甚?”

    这话堵得谢以瑶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可是精彩。

    谢以琼差点没笑出声,转过头硬生生忍住,“妹妹有什么话,现在说便是,世子爷如今也不是外人,难不成妹妹要编排世子爷,却不想让世子爷听见?”

    她话音刚落,赵瑾瑜便一记眼刀飞来,直直地剐向谢以瑶,“怎么?什么话是本世子不能听的?还是说你对我有什么意见?”

    谢以瑶哪敢对赵瑾瑜有意见啊?她连连摆手,话语都说不清楚,“不是,我只是想……”

    “哎呀,我们家瑶儿说话笨嘴拙舌的,不如琼儿伶牙俐嘴,兴许是她们有小女儿的心思呢?这般闺房之语,自然不能说与世子爷听了。”

    姜还是老的辣,贺芳见情况不对,赶紧站出来为谢以瑶打圆场。

    见她这样说,赵瑾瑜紧皱的眉宇这才松开些许,摆了摆手,“罢了罢了,本世子对这些话不感兴趣,你们爱在哪说便在哪说便是。”

    等他一说完,贺芳赶忙顺势赶走谢以琼谢以瑶二人,“哎呀呀,你们姐妹二人感情是最好的,赶紧去说些话喝点茶,我跟姑爷也说些话。”

    谢以琼倒好奇她们这又是整什么幺蛾子,便应了下来,“既然母亲这般坚持让我陪妹妹说话,那琼儿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正准备再劝两句的谢以瑶愣住,她就同意了?这么快?

    “好了,妹妹,你不是有话要与我说吗?不如咱们去后院的凉亭好生说几句,也不至于太炎热。”

    谢以琼又提议着,她一副贴心姐姐的模样,谢以瑶在众目睽睽下不好拒绝,只得也陪着笑应下。

    二人便离了大堂,往后院走去。

    一走远,谢以瑶的真面目便展露出来,她脸色一变,方才还故作亲昵挽着谢以琼的手立马狠狠推开。

    “哼,谢以琼,你在我跟母亲面前装什么装,你难道忘记你在谢府曾经是如何卑微了吗?”

    谢以瑶她一想到谢以琼如今的好日子,便恨得咬牙切齿。

    怎么自己前世都不是这样的?怎么谢以琼不管去哪都能过上好日子?

    这贱蹄子怎么这么好命?

    她不服!

    看着面目狰狞的谢以瑶,谢以琼只抚了抚被弄皱的衣袖,自顾自地往凉亭走去。

    “妹妹既然如此记恨我,怎么当初还哭着闹着要嫁进李家?怎么?你不是说妹夫对你极好么?”

    谢以琼眉眼弯弯,缓缓坐在石凳上,对着谢以瑶说着,还不忘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谁,谁记恨你了?”谢以琼被戳痛处,脸色难看到极致,上前指着谢以琼的鼻子质问着,“你不过是空有个身份罢了,我可是听闻世子爷纳了个良妾,非常疼爱。”

    “谢以琼,独守空房的日子不好过吧?”

    谢以瑶冷笑着说着,她不信谢以琼会不在意此事,毕竟有哪个女人会容忍自己丈夫有别的心上人。

    可她说完之后,谢以琼的脸色并没有任何变化,慢条斯理地喝了几口茶水后,扬起那张清水出芙蓉的脸庞,对着谢以瑶笑着说道。

    “爱情,对我来说,不过是簪子上的珍珠,有没有又怎么样?手中的权利才是真的,谢以瑶,若不是我们有这层血缘关系在,你如今见了我都要行礼。”

    谢以琼三言两语,便将谢以瑶自以为是的攻击拨了回去。

    在她看来,谢以瑶的脑子与浆糊无异。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对那个卫小娘不在意!”

    谢以瑶不相信,冲上去,拉住谢以琼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