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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依蘅儿愚见,不如让人将每个院子搜查一番,也好免得一个一个审问过去,费了时辰。”

    卫蘅上前一步,高声提议着。

    可她这般无疑是得罪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且不说宁王与宁王妃还有老太妃怎么可能拿了她那过门礼,这过来的宾客哪一个不是王公贵族,上门名流。

    就她那小小的过门礼,谁稀罕了。

    “妹妹这提议自然是好的,只是会不会冤枉了谁,对大家的清誉也有损。”

    谢以琼好心地劝诫着,毕竟得罪了在场的人,卫蘅可就惨了。

    可卫蘅不愿意,“姐姐这话便过于忧虑了,搜查一番也不会掉层皮,姐姐这般阻挠,不会是另有居心罢?”

    这话一出,众人皆有几分不满。

    但谢以琼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今日是妹妹大喜的日子,姐姐也不好过多干预,那便按照妹妹的意思来罢,来人,搜!”

    她一声令下,小厮与女使们便去个个院子里搜查。

    原本好好的喜庆氛围却弄得人心惶惶,宁王妃肠子都悔青了,她就不应该纵着赵瑾瑜,请了这么多宾客,还准备了劳什子过门礼。

    这下好了,客人心中估摸着都把他们给骂惨了,宁王府便是这般待客之礼。

    底下正搜查着,惜玉园的青梅却闯了进来,直直跪下磕头,大喊着知道是谁偷了东西。

    “这不是惜玉园的青梅吗?怎么,你知道是谁拿了东西?”

    宁王妃眉宇间带着些许疑惑,看向面前的青梅问道。

    “奴婢那时候就在凌霄苑外头帮着搬东西,看见有人悄悄地从凌霄苑里出来,正是世子妃身边的芷柔,似乎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呢!”

    青梅信誓旦旦地说着,仿佛亲眼所见一般。

    但仔细一瞧,她的手都在抖,还是太稚嫩,说谎都不知如何掩饰。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低声议论着。

    “怎会如此?这主母做出这般丢脸之事?”

    “兴许是善妒呢?世子爷这般喜爱那卫小娘,世子妃心里不平衡罢了。”

    “方才真是看错眼了。”

    猜忌与唾骂就这般落在谢以琼的身上,一旁站着的芷柔红了眼眶。

    “你胡说!我方才分明是陪着世子妃去换了衣裳,哪有去过凌霄苑?!”

    而后又有两个小厮和一个女使站出来,指认了芷柔去过凌霄苑,这些都是负责凌霄苑门前洒扫的粗使仆从。

    宁王妃的眉头皱得越发紧,她不相信谢以琼会做出这般事情,便沉声问道。

    “琼儿,你是否让人拿了卫小娘的过门礼?”

    赵瑾瑜与众人的目光也汇聚在了她的身上,探究着她的神色。

    只见谢以琼越发挺直脊背,“琼儿堂堂正正,并不会做出这般偷鸡摸狗,挑唆下人之事,还望母妃严查!”

    她的眼眸坚定,不像有假,宁王妃的心落下些许,对着一旁的刘妈妈说道。

    “你带着几个人亲自去查青竹园,仔细些,莫要漏了任何地方,不能冤枉了世子妃!”

    宁王妃吩咐下去,刘妈妈自然不敢耽误,带着一众女使便去了青竹园。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众人看着刘妈妈面露为难地带着女使们回来,上前禀报着。

    “王妃,还真在世子妃的屋里,就在那枕头下发现的。”

    这话让宁王妃与众人皆是一惊,谢以琼竟然真的让人偷走了卫蘅的过门礼。

    见谢以琼的罪名就要成立,卫蘅便转身扑通一声跪在谢以琼面前,哭得梨花带雨。

    “姐姐可是不喜妹妹这才做出这般事情,可姐姐已然有了世子妃之位,妹妹只有世子爷的些许疼惜,倘若妹妹有冒犯到姐姐的地方,姐姐直说便是,又何苦让人拿走了妹妹的过门礼?”

    她这般哭得可怜,不少人开始倾向卫蘅,觉着她实在可怜,又被主母这般为难。

    谢以琼却不慌不忙,上前扶起卫蘅,“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当初纳妹妹是我的主意,妹妹的婚礼是我一手操持,妹妹的礼仪是我特意请了宫里的玉嬷嬷来教导的,我又怎么会偷了妹妹的过门礼呢?”

    这话倒是不假,谢以琼为了卫蘅特意请了玉嬷嬷来教导礼仪这事不少人都知晓,还传为一段后院和睦的美名。

    卫蘅一愣,眼泪都硬生生差点被憋回去。

    “更何况妹妹这般懂事,我又怎么会生妹妹的气?想必是有人从中作梗,要毁了我们的姐妹情谊。”

    谢以琼信誓旦旦地说着,赵瑾瑜都开始相信谢以琼,毕竟谢以琼从入门到现如今都没有为难过卫蘅,一而再再而三地维护着卫蘅。

    “青梅,你方才说看见芷柔进了凌霄苑,什么时辰?又什么时辰出来?”

    谢以琼一转眸,厉声问着青梅,周身气势压人,吓得青梅一哆嗦,话都记不清了。

    “是,是一个时辰前,奴婢看见芷柔姑娘似乎手里拿着个盒子。”

    青梅的话语里带着几分颤抖。

    但人群中却发出一声不合时宜的笑声,众人转身看去,正是骁勇候独女秦闻辛。

    她笑着抚掌走出,“你这丫头,脑子不灵光还说谎?一个时辰前,世子妃和她的这个婢女正在与我说话,怎么,难不成她有两个分身?”

    秦闻辛最是正义秉然,又与此事无利益干系,她一说,众人心下了然青梅的证词有误。

    “兴许,兴许是奴婢记错了时候,可奴婢确实亲眼瞧见了芷柔姑娘拿着东西出来,只是记不清时辰罢了!”

    青梅慌乱解释着,目光求救一般看向卫蘅。

    卫蘅心中怒骂她没出息,但也强装镇定道,“青梅年纪小,记错时辰也是正常,不是还有这几个奴才也瞧见了吗?”

    底下跪着的小厮与女使连连点头,坚称自己也看见了。

    “好,既然你们也瞧见了,那可是清清楚楚看见的?你们可要想好了回答?若是模棱两可,那便是死罪!”

    宁王妃亲自出声审问,底下的奴才们个个点头如同捣蒜。

    “清清楚楚看见的,那我且问你们,你们要一齐回答,谁慢了一步,那就是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