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以琼听着这话,咂摸出些许不一样的意味,但心中的趣味却上来了,佯装伤心的模样,低头不语。
见着她许久不说话,赵瑾瑜终于败阵下来,语气软和了许多。
“我不是这个意思,也不怪你,只是气你不珍惜自个儿的身子,罢了罢了,我不说你便是,好不好?”
赵瑾瑜走上前,踌躇一番,还是握住她那素手。
柔软的肌肤在手心摩挲,赵瑾瑜垂眸瞧向她那通红的眼尾,心里一阵阵的懊悔。
早知道便不给她摆架子甩脸子了。
他这般暗暗地想着。
而谢以琼见风波过去,见好就收,指尖捻着帕子擦了擦不存在的泪。
“妾身从此分明了,世子爷方才真是吓坏妾身了,如今原谅了妾身,妾身感激不尽。”
说完,她便软软地行了一礼,跟那微风里的芦苇似的,柔又韧。
“好了,你不是说给我带了吃食吗?正巧我也有些饿了,拿出来我们一起用些。”
赵瑾瑜半哄半指使着,又怕丢了脸面,又怕她伤心。
谢以琼终于扬起笑颜,将那桌上的食盒打开,膳食的香气顿时飘溢满屋子。
“翠儿做的小米粥最是香甜,这些菜咸津津的,正好下粥。”
她将吃食一样一样摆出来,又贴心地将碗筷摆好了。
赵瑾瑜见她这般忙活,便忍不住开口道,“以后这些活让他们下人干便是,你一个世子妃何必自己亲自做这些?”
说完,他便要开口将寿眉雀舌唤进来盛粥布菜,却被谢以琼一把拦住。
赵瑾瑜疑惑皱眉看向她,她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不过是顺手的事情,何必让他们俩忙活,再说,他们粗心笨手的,别把世子爷烫着了,妾身很快便弄好了。”
她一面说着,一面将东西做的整整齐齐,泛黄的小米粥乖巧地躺在瓷碗里,精致又热乎。
“也罢,他们两个确实粗笨。”
赵瑾瑜见此情形也不强求,便坐在椅子上,拿起碗筷用起饭来。
谢以琼忙了这半天,终于吃上了口热乎饭,不禁吃快了些许,不知不觉,竟然吃完了满满当当一整碗粥。
今夜的饭菜确实都是她爱吃的,当她准备盛第二碗时,却迟疑了。
时候不早了,若是贪嘴,日后便要胖了,她虽不是什么爱美如命之人,可库房新做的冬衣便要穿不下了。
赵瑾瑜坐在对面,吃得慢条斯理,他自然也发现了谢以琼比之前用膳时快了许多,原本以为她会再续一碗,他都准备好帮她盛粥了。
但许久过后,面前的可人儿却没什么动静,一张小脸皱在一起,似乎在思虑什么。
“怎么不动了?碗拿来,我给你再盛一碗。”
赵瑾瑜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要去拿谢以琼的碗。
谢以琼却将碗护住,“妾身可不能再吃了,再吃便要胖了,库房今日新制了冬衣,那腰身刚刚好,再吃便穿不上了。”
她眉头微微蹙着,腮帮子鼓鼓的,瞧着跟条胖鲤鱼似的,让人好不疼惜。
瞧着她这番模样,赵瑾瑜不禁唇边勾起,轻笑一声,伸手轻轻敲了她的脑袋。
谢以琼惊呼一声,护着自己的额角,“世子爷怎么还打妾身,好不讲理!”
“傻姑娘,宁王府这么大,还会少你几件新冬衣不成?胖了便让库房多做几身!”
赵瑾瑜强势的语气让人无从反驳,那碗满满当当的小米粥搁在谢以琼前头。
谢以琼愣了愣,心中似乎有莫名的情绪在涌动,她眼眸微微垂下,看向那白瓷碗,不禁思绪飘到前世的情景。
那时她为李峥日日在外奔波,回家又要操持内务,晚膳时贪嘴吃多了些,便被李母讽刺,她委屈看向李峥,李峥却只当是看不见。
想到这里,她将那小米粥端回面前,一口又一口地送进嘴里,前世的辛酸混杂着今世的感慨一同咽进肚中。
赵瑾瑜见她眼眶似乎又红了,还不言不语地吃着东西,心下慌了起来,还以为自己那句话说错了。
不曾想谢以琼将小米粥吃了个精光之后,抬眼看向他,灿然一笑。
“妾身好久没用过这么香的小米粥了,兴许是世子爷亲手盛的格外香甜些许。”
她说得真诚,一双清澈的眸子跟湖水似的。
赵瑾瑜本想出言揶揄她,瞧着这双摄人心魄的眸子却一时语塞起来。
他起身,情不自禁地走上前,上臂搂住谢以琼的削肩。
谢以琼被这突如其来的亲近弄得有些手足无措,“世子爷,这是怎么了?可是妾身说错什么话了?”
但此刻的赵瑾瑜耳朵里听不进去一句话,他眼中只剩下那一张一合的红唇。
宛若娇艳欲滴的花瓣,致命的香气萦绕他的鼻腔。
“世子爷?唔……”
谢以琼正想再开口,却被温热的唇堵住,霎时间大脑一片空白。
全身的血液倒灌进心口,仿佛要热炸开。
赵瑾瑜吻得动情,灵活的长舌攻城略地,将谢以琼的芬芳索取得干干净净。
屋外,夜晚寂静,虫飞鸟静,屋内,却是火热一片。
谢以琼被这般侵略的吻压得几乎要透不过气,她企图挣脱,却被赵瑾瑜一把扣住后脑勺,加深了那个吻。
二人吻得难舍难分,直到谢以琼脸色涨红,赵瑾瑜这才依依不舍放开她。
谢以琼被放开后,如获新生,大口大口地喘气,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出来。
这还是她第一次与赵瑾瑜这般亲近,许久未感受到悸动的心此刻如同鼓点般狂跳。
赵瑾瑜见她这可爱模样,忍俊不禁,捏了捏她那琼鼻。
“呆子,这鼻子不知呼吸么?”
谢以琼被这么一捏,这才回过神来,眉眼有几分幽怨地看向赵瑾瑜。
“世子爷好不霸道,也不知怜香惜玉,差点将妾身憋坏了。”
她这本是怨怼,但在动情的赵瑾瑜眼里,跟暗送秋波没什么区别,他上前一步,眼神晦暗,似乎还要再做进一步的事情。
谢以琼立马吓得站起身,那食盒也来不及收拾了,福了福身子便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