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霁瑶轻咳一声,对着他深邃的眸子,说道:“考验过。”
北堂铭俊美的脸庞带着笑意,眸光灼灼,握着人儿的腕子,吻着她温软的手腕,低声道:“庆幸本王,通过考验。”
才能让他拥有,这辈子想用力疼爱的人儿。
白霁瑶像个八爪鱼一样,缠在他的身上,下巴搁置在他肩上,双手环住他的腰身。
“你一定要回来。平安的回来。”
她闭上眼睛,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檀木沉香味道,沉稳又成熟。
北堂铭掌心托着她的后脑勺,她的身子一转,被他反压在地上,他在她的上头,反复的亲吻着她的眉眼、鼻尖、唇儿、下巴、脖颈……
一路向下吻去,带着炙热的温度。
他吻上她戴着长相守的耳廓,轻轻的含着,低哑道:“本王到军营后,会每日来信。瑶儿在府上,也要惦记着本王。”
白霁瑶咯咯一笑,仰面手抚着他俊朗的脸庞,说道:“那就不一定了。你要是许久不回来,我指不定就忘了我在外面还有个打仗的夫君。”
北堂铭剑眉微挑,摁住她的手腕,道:“本王也怕瑶儿忘了,遂今夜让瑶儿加深记忆些。”
***
翌日,白霁瑶睁开眼的一瞬间,便有些不安的看向身旁。
在见到北堂铭深邃如雕刻般的脸庞时,她稍稍舒了一口气。还以为,他已经走了。
她转过头去,自己枕着他的胳膊枕了一夜。就这样在他怀里累得睡了过去。
北堂铭抚着人儿的后背,睁开了眼眸,哑声道:“瑶儿,再陪本王睡会。”
他大手圈过她,箍在了怀里。
像是从未如此那么紧紧地拥住她一样,白霁瑶微微窒息,深知他不舍得放开她。
她伸手描绘着他的唇线,道:“我听见外面的马蹄声。定是林统大统领来了。你该走了。”
这一句话,天知晓她是用了多大的勇气才说出来。
北堂铭的眸光闪烁,俯首看着人儿清秀的眉黛,沙哑道:“有一瞬间。本王想将你带在身边。连打仗,看兵书,骑在马上,抚琴,吃茶时,也要随身带着你。”
他欢喜了她一辈子,欢喜到不够,生生世世都要将她绑在身上,揉进骨髓里疼着、宠着、爱着。
他不擅长表达,也极少说些动人的情话。但此刻,他舍不得了。忽然懊悔,这一辈子对她说的情话太少,行动永远大过话语。
白霁瑶轻轻一笑,在他的薄唇上深深印下一吻,亲吻着他的喉头。
“我可过不惯军营的生活。”
她第一次违心的,说了这句话。
北堂铭在她的唇儿上反复的琢着,哑哑低笑着道:“三月之内,本王必回。”
白霁瑶微微点头,道:“你在军营,要记得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不要时时想着我。”
他亲吻她的发丝,沙哑应道:“好。”
他会时时刻刻,都想着她,惦记着她。
白霁瑶逐渐的松手,她坐起身,到了铜镜前,拿着一张帕子,递给他,道:“当个念想。”
北堂铭看着人儿手里的帕子,拿过放在自己的腰间。
在系腰身上的束带时,倏然,里头一连串的掉下来一堆帕子,少说七八件。
白霁瑶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说道:“……好啊,我就说我那么多帕子都去哪儿了,原来是被你私藏了!”
北堂铭轻咳了一声,道:“瑶儿。本王回来,还你一千张帕子,可好?”
她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挑挑秀眉。
“随你。”
白霁瑶一副傲娇的样子。
雾眠在房门外叩了叩门,提醒道:“主上。林大统领来了。该出发了。”
北堂铭将她的帕子,好好的收好在怀里。
他转身,推开房门
,站在门前。
白霁瑶瞬时从他身后抱住他的腰身,贴在他的后背,道:“我不喜欢等待,更不喜欢等一个人太久。所以,你要尽快回来。别让我多等。”
他握住她温软的小手,低哑道:“好。”
北堂铭出府,白霁瑶没有去送,只是站在门前看着他挺拔的背影。
“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
她对着那远去的,再也看不见的背影,说道。
……
军营,寒风猎猎作响。
北堂铭神情淡淡,案牍前,身旁插着一把利刀,他翻阅着图纸。
林统进来通禀道:“王爷,允皇的人来势汹汹!我们前线的一干人,要顶不住了。是否要用王妃的炮仗进行迎敌!”
他伸手示意,淡声道:“围魏救赵。趁着他们将所有兵力攻向我们主营。大统领,你带另一只队伍直攻对方粮仓。”
林统的眼睛雪亮,说道:“……若我们炸毁他们粮仓,必定使他们退兵,士气大跌。等他们运粮过来,最快也要七日!”
真是好法子!
北堂铭眼眸深邃,薄唇淡启道:“速战速决。”
“是,王爷!”林统领命,立刻前去领兵。
北堂晏顿时掀开帘帐,脸色大变道:“九哥,不好了!我们军营里不知为何,将士们通通腹痛倒地,无法打仗迎敌。对方将士却势如破竹的打过来了!”
北堂铭的脸庞冷峻,寒如冰窖。
“去让军医,查水质。”
“是,九哥!”
北堂晏让军医去检查军营里的水,最后查出来,井水里果然被人荼毒。
“滚进去!”
提着一个将士进帘帐,北堂晏恶狠狠的说道:“九哥,这个人背叛了我们。往井水里下毒!”
北堂铭冷声道:“军医查出来了么,什么毒。可有解药。”
“军医查不出来,无法炮制解药。”
北堂晏
用力踹着将士,道:“你再不交出解药,本将军让你痛不欲生!”
将士却登时咬舌自尽,两眼泛白的倒地。
北堂晏脸色惊惧。
北堂铭却书信一封,递给他,淡淡道:“快马加鞭,让人送去给你王妃嫂嫂。”
“……对,我都忘了嫂嫂医术高明,定能解我们军营之危!”
他立刻就去传递书信,让人快马加鞭赶去。
白霁瑶收到信时,从里头掉出来一个器皿,器皿被东西封存,她打开后,里面是水。
“念夏,信是什么时候送到的?”
“王妃,送信的人在路上只耽搁了一日。人还在外面候着。”
念夏有些担忧的看着,想必是出了急事。
白霁瑶立刻回房,说道:“将那位将士请进府里,好生招待。等我一会儿。”
念夏点点头。
白霁瑶回到房间,进入空间法医室的实验台。她将器皿里的水滴在了玻璃片上,以显微镜研究观察。
将士来回的在府里走动着,焦灼不已。
已是两个时辰过去了,眼看就要天黑,将士焦躁的很。
“念夏姑娘。王妃还要多久能好?我怕军营里的兄弟们撑不住了……”
将士一路上不吃不喝不停歇的快马加鞭,才赶了回来。
念夏递给他吃喝,说道:“你先不要着急。我家王妃一定能做出解药的,再等等吧。”
法医室里,白霁瑶的额上汗湿,她擦了擦。
“最后一步。”
她喃喃的说,立刻加快解药的制作。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将士坐不住了,说道:“念夏姑娘,我还是去看看吧……”
“哎,你不能进啊!”
念夏阻拦,将士就要推开她进入白霁瑶房间。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
白霁瑶手里拿着几包药粉,说道:“拿回去!切记,一包药粉倒小拇指那么小的范围,调一木
桶的水。”
“还有!”
她拿出另一包药粉,上面写着“以牙还牙”,交给将士。
将士一愣,道:“王妃,这是……”
白霁瑶的秀眸凛凛,嘴角微翘,说道:“以牙还牙粉!他们既然敢挑衅,我们自然要还回去。找机会,让他们也尝尝。”
将士顿时笑出声,欣喜的接过药粉,跪地礼道:“多谢王妃!救我军营众兄弟!”
“去吧。”
白霁瑶吩咐念夏道:“去把府上的千里马牵出来,让这位小兄弟策回去。”
千里马日行千里,不到半日就能到军营。
将士感恩涕零,立刻拿好两种药粉回去,赶回军营。
是日,夜里。
众将士们饮下了王妃的解药,恢复士气,重振旗鼓!连夜让驻守城池的将士们,攻破了对方数个城池,一带炸毁了对方粮仓,第一回合,大胜而归!
“王爷,他们都在摆庆功宴。王爷也去吧!”
林统拿了一坛子酒进来。
外头嘈杂热闹声四起,军营里却孤寂一片。
只见,北堂铭手里攥着白霁瑶的帕子,烛火的映衬下,他俊美的脸庞,更显几分深情。
林统见此,立刻收声,心里叹了一声,默默的放下酒水,出了营帐。
“瑶儿……”
北堂铭反复的念着这一声,千转百回。
一旁的营帐里,将士们为了庆祝,俘获了许多敌方的营娘,这厢,纵情享乐,吟声此起彼伏。
他听在耳中,几分烦躁。
北堂铭盯着手中的帕子,喉头干涩,想起与人儿最后的一次温情。他此刻,多想她。
此间,王府中。
白霁瑶倒着果酒,身旁一左一右坐着了歌和念夏,雾眠被带去了军营,遂不在。
“你们说。王爷他在军营里,会不会很寂寞?又会怎么解决寂寞。”
她有些醉了,开始说起了胡话,嘴角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