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没爹没娘的野孩子!”在一个略显阴沉的日子里,我正独自在小院门口玩着石子,几个小孩对着年仅四岁的我肆意嘲笑着。他们那一张张充满恶意的小脸,写满了刻薄与无情。其中一个小孩还一把捡起石子,用力扔向我的脸。
我稳稳站定,正如预想的那样,石子被莫名的力量反弹了回去。那几个小孩见此情形,立刻吓得撒腿跑走了。
我心里清楚,这是手镯的力量,无论是我即将摔跤、即将被扔石子,还是即将被烫伤,都有一股力量阻止着我,护佑着我。
手镯发出淡淡微光,渐渐幻化出一个十来岁、身着紫色衣衫的少年模样。只见他眼眸星亮,鼻梁挺直,一头黑发高高束起,比那些扔我石子的小孩俊朗许多许多。“喂,小屁孩。”那少年对我说道。
“我不是小屁孩,你才是小屁孩!”我奶声奶气地反驳道。
“有我这么大的小屁孩吗?”他伸手揪着我的耳朵,挑眉问道。我坚定地朝他点点头,气恼地吼道:“当然,你就是小屁孩!!”
“这么小,还是跟之前一样,倔得像头驴。”那少年撇撇嘴嘟囔着。
“阿存不懂,说什么呢?哥哥。”我疑惑的问道。他听我叫哥哥之后便松开揪我耳朵的手,轻拍我的头,回道:“没什么”
“那哥哥有事吗,可以和我玩吗?”我又问道;
“玩,但是你不得学一下认字或修炼吗?不然像一个傻瓜一样,谁还和你玩?”那少年忍俊不禁吐槽道;
“你可以教我吗?嬷嬷不会你说的那些”
“可以,但不要一口一个哥哥的叫,我叫鹿蜀,记住了吗?”鹿蜀用力拍拍我的头,我急忙点点头,生怕他再拍我,见我如此,他就得意洋洋的缩回了手镯。
我曾问过鹿蜀,为什么他我一出生他就在我手上,他对此欲言又止,经过几次无果之后,我就不再问了。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便到了我及笄,按照吴国的习俗,每年及笄的女子都要去往都城进行灵根测试,有纯净的灵根后将统一在修士院中修炼。
在鹿蜀对我的教导下,我知道了我的灵根是木灵根和水灵根,两种灵根自然修炼是比较难熬的,况且我是阿爹在外的孩子,没有资源修炼,十年过去,修为还停留在练气期,鹿蜀有些横铁不成钢。
曾嬷嬷送我到都城后,便转身缓缓离去。我望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眼中满是不舍,双唇紧抿,心中五味杂陈,但也明白这是我必须独自面对的旅程。
都城的繁华让我有些眼花缭乱,大街小巷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我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了灵根测试的地方,那里已经聚集了许多和我年纪相仿的女子。
轮到我测试时,我双手微微颤抖着将手放在测试石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光芒闪烁,木灵根和水灵根的属性清晰地显现出来。
随后我们通过灵根测试的二十人,被带到修士院的一个学宅内;
“各位,你们已经通过测试了,以后我便是你们的夫子兼师傅”一个年纪稍大颇有仙风的白发老人说道;
“我是监司,管尔等除修炼外的所有事情,明日便测试修为几何,而且以后修炼就只能每月外出两日,现下就和你们的家人拿换洗的衣物来吧!”
我孤零零地站在原地,嬷嬷已经帮我准备好了衣物,所以我只要回安排好的房间即可。
夜晚,我躺在床上,思绪万千,翻来覆去难以入眠。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宛如一层薄霜,有些许寂寞与孤独,自小便没有朋友的我,见到如此多的人,带着些许激动,又不敢轻易的靠近。
第二日,我们皆统一换上了修士院赐予的淡蓝色束手衣裙,在昨日的学宅内规规矩矩地站好。
还未等到夫子前来,便有十来个身着统一深蓝色修士袍的身影缓缓走过。刹那间,身旁众人立刻展开了热火朝天的讨论。
只见一名鹅蛋脸的女子,双眸犹如闪烁的星辰,透着兴奋的光芒,樱桃小口快速张合着说道:“走在最前面的那位,乃是张府的张泉公子,听闻他的修为已然达到了筑基期圆满呢!”此语一出,瞬间所有人都如潮水般围了过去。众人有的睁大眼睛,满是好奇;有的嘴巴微张,一脸惊讶,纷纷迫不及待地追问:“是吗?”“真有如此厉害?”
“你们瞧,那处于最中间的便是国公府的小公子了,据说已经处于假丹境界了。”
“澈哥,也是你们该随意议论的吗?”这时,站在最外围的一名女子开了口。她身材高挑,恰似修长的翠竹般亭亭玉立,那柳眉微微蹙起,仿若弯弯的月牙,神色中饱含着几分不满与傲慢。虽说修士院监司明令禁止携带穿金戴银之物,可每个人都得用一样东西束发,而这名女子头上所戴的束发簪子,乃是由温润无瑕的白玉精心雕琢而成,在阳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一眼望去便知绝非寻常之物。
“喂,余温语,你一口一个澈哥的叫,人家可曾理过你半分?”那名鹅蛋脸的女子朝着她怼道。
“你……自是不懂!一个武夫的女儿,粗俗鄙陋,朝青,叫你爹爹趁早接你回去!”余温语毫不留情地嘲讽起来。
紧接着,两人便摩拳擦掌准备动手,身边的人赶忙纷纷拉住,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开骂起来。夫子在老远的地方便听到了这边的喧闹,监司见此情形,对她们二人施了禁语术。在场的女子,见此状况立马噤若寒蝉,安静了下来。